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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梳洗完,頭發晾得半乾,她要回書房做起了自己今天的功課。

這些日子雖然沒有到槐花胡同去爺爺跟前點卯,但她要練習的畫也是一張都沒有落下的。

寶意為了控製力度精細,這段時日練起了工筆畫,很是耗費時間。

等到畫完,做完今日的功課,她的頭發也就乾了。

在下午剛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命小廚房燉了甜湯。

此刻火候已經到了,寶意便穿好了外衣,將幾人份的甜湯都放在了盒子裡,打算依次送到父母跟哥哥們院中去。

祖母晚上沒有進食的習慣,所以她的份明日再給。

這些日子天氣炎熱,大家在外頭奔波,也積了不少的暑氣。

要喝一喝這清熱消暑的、加了靈泉的特製甜湯,身體才好。

寶意朝著寧王妃的院子去,冬雪提著食盒跟在她身後,另有鶯歌畫眉打了燈籠在前麵照亮。

等來到寧王妃的院子裡,就在王妃門外遇到了紫鳶。

看著寶意來,紫鳶迎上前,同她福了一福,叫了聲“郡主”。

寶意笑眼彎彎地望著紫鳶,自然地抬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她問:“好姐姐,我來給娘親送甜湯,她可在裡頭?”

寶意一來到這院中,耳朵就已經捕捉到了屋裡的聲音,隻聽在那亮著燈的正屋裡隱隱傳來低泣。

這聲音不是寧王妃的,應該是有人正在她麵前哭。

寶意這麼一問,就聽紫鳶說道:“柔嘉小姐正在裡頭。”

這話一出,不光是寶意,她身邊的鶯歌跟畫眉也是心中一熱。

今日那媒婆來的事,府中可是消息都傳遍了。

這是為著老順國公夫人的母家侄孫來求娶柔嘉小姐。

柔嘉小姐這夜晚來寧王妃的院子裡,同她哭訴,多半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兩個丫鬟俱忍不住想道,這是覺得陸家的門閥不夠高,配不上她?

所以要來哭,求寧王妃,拒了這門親事嗎?

寶意收回了手,望著門的方向。

這可不是柔嘉對著寧王妃哭一哭就能夠改變的事情。

不過她也沒有興致在這個時候進去看柔嘉笑話,便說道:“既然姐姐在裡麵,那我就先不進去了吧。我爹現在在哪兒?我先去把甜湯送給他。”

在過往,寧王回到院中都是待在書房。

可是自從他那“東南不祥”的簽文出來,以後接連遇到那幾場小事故,他就對書房避而遠之,轉而到不在東南方向的一座臨水小築上,將這裡暫時當做了書房。

寶意來的時候,謝易行正好在這兒。

而以他的朋友,來自某個世家的少爺為名的十二也在這裡。

謝易行雖然因為腿的緣故,從小到大都沒有像兩個哥哥一樣習武,但是寧王卻是一直有晨起練武的習慣,於此道也是比起詩書來要感興趣的多。

十二師從白先生,一身武藝比起白翊嵐來更是不同的路數。

再加上他在府中可以光明正大地四處出現,不像白翊嵐要頂著影衛的身份,隻能跟在謝易行身邊,連存在都隻有寧王和謝易行這寥寥數人知道。

因此,在習武場跟十二練過以後,寧王就時常叫他來說話。

問問武學上的事,也問問這些年他跟著白先生,在師門、在四處遊曆的見聞。

寶意等了通傳,帶著冬雪進了門,一見這小築裡除了父親,還有三哥跟十二師兄,頓時“哎呦”了一聲。

“正好呢。”寶意驚訝過後,就笑了起來,對著三人說道,“三哥你們都在,省了我往你們的院子再跑一趟了。”

寧王坐在桌後,見著冬雪手上提的食盒,隻問道:“這是又準備了什麼?”

寶意反身打開了食盒的蓋子,將裡麵裝著的甜湯都拿了出來。

幸好這食盒夠大,她多裝了兩碗,否則隻是準備給父親一碗、母親一碗,那三人分是不夠的。

寶意端著碗來到寧王麵前,親自將這甜湯放到了父親手邊,對他說道:“這是清熱消暑的甜湯,現在喝最適合了。”

在她身後,冬雪也提了食盒,將裡麵裝的甜湯放到了謝易行跟作倜儻公子打扮的十二手邊。

十二在寧王府中換了自己的本名——任浩軒,摘下麵罩之後露出的麵孔也是十分俊逸,比起白翊嵐來又多幾分活泛狡黠,一看就知兩人性格不同。

他接了碗,接了寶意的話說道:“郡主說的沒錯,這個時候,喝這樣的甜湯是最好的了。”

他說著,拿起放在碗裡的調羹,舀了一勺湊到嘴邊,嘗了嘗,然後點了點頭。

又想著可惜自己的師弟現在已經跟著師父離開了,不在這府裡,享受不到這樣的美味。

寧王對女兒的心意那是全盤接受,感到十分窩心。

見這碗中甜湯也溫度適宜,他便三口兩口喝了個乾淨,然後把碗還給了寶意。

寶意伸手接過,聽他問道:“你娘親那兒送去了沒有?”

寶意捧著碗,說道:“原先是先去了院子裡的,不過聽說姐姐在裡頭跟娘親有話要說,我就先來尋爹爹了。”

寧王聽著女兒的話,聽到柔嘉來尋妻子,大概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麼,隻抬手對寶意說道:“既然她們有事,那你就在爹這兒待會兒,等柔嘉事情說完了你再過去吧。”

寧王妃屋子裡,柔嘉伏在她的腿上,痛哭不止。

寧王妃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地撫著她的頭發,聽柔嘉一邊哭一邊說道:“母親,女兒不想嫁,女兒就想留在母親身邊儘孝。而且臨州那樣遠,女兒嫁過去了都不能回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