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第 148 章   糟0了。 寶0意心中冒……(2 / 2)

監察院的高手擅長用毒,但是這和緩的解毒自然還是要讓空聞大師來,他先前就問診寧王他們的情況,如今讓他來接手,就更為熟悉。

這安排令寶意鬆了一口氣。

謝嘉詡在自己的大喜之日,想著這不僅是自己的歡喜,更是全家人的歡喜,哪怕他酒量不錯,在入洞房的時候也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站都站不穩,由人扶著回到了房間裡,彆說是去挑沈宜君的蓋頭了,一被扶到床上,他就整個人往後躺下,然後被床上鋪著的那些早生貴子給刺得發出了悶哼:“這是什麼,咯人得很……”

沈宜君聽著他就跟他妹妹說的一模一樣的話,隻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這蓋回去的紅蓋頭依然沒有由新郎親自來掀開,一抬手便掀了,隨手放到了一旁,然後對自己的丫鬟說道:“去拎了帕子來,給世子擦擦臉。”

謝嘉詡被擦過了臉,從這混沌跟歡喜中找回了一絲清明,見到自己的妻子正在床邊照料著自己,隻不由得對她露出了笑容,然後伸手要來碰她的臉。

沈宜君任由他把手放了上來,聽他說道:“怡君,我好高興……我們終於成婚了,父親……臨淵、易行……還有寶意,他們也有救了,我好高興——”

謝嘉詡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幾句話,沈怡君等到醒酒湯端過來,隻把他從床上扶了起來,然後親自喂他喝了,一麵替他擦乾淨了嘴角,一麵說道:“我都聽見了,夫君。”

謝嘉詡望著她,然後一伸手把人朝著自己拉了下來,沈宜君手上的碗來不及放開,就這麼摔在地上,不過裡麵的醒酒湯已經喝完了,碗落在這厚厚的毯子上也沒有摔碎,那些還想進來服侍的侍女看到世子已經拉著世子妃躺在了床上,雙手緊緊地擁著她,隻臉上帶著笑退了出去。

今夜,府中的大紅燈籠處處燃燒著喜慶,無論是在寧王院中也好,寧王太妃院中也好,又或者是在寶意他們院中也好,都洋溢著歡笑,沒有人願意就這麼睡去,隻有柔嘉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氣得渾身發抖——為什麼歐陽昭明會橫插一手,找到封喉的解毒之法?

她再想起蕭琮,想起他說的那些混賬話,還有對自己的糾纏,再想到這找到解讀的方法也有他一份,心中就更加氣憤。

她“啊”的叫了一聲,伸手用力在桌上一掃,將桌上放著的紫砂茶壺套都推了下去,瓷器摔在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音,嚇得在外麵的小丫鬟噤若寒蟬。

蕭琮是不是還覺得他自己很厲害,是不是偏要就這樣跟她過不去?

然而柔嘉再怎麼發火,這聲音跟怒火也是局限在她的院子裡,根本不敢傳到外麵去。

這解毒的依據一來,寶意他們就很快不需要再裝了,已經知道中的是什麼毒,而且事情還落到了歐陽朝明的眼中,這就正是是同北周最可怕的機構對上,他們這時裝與不裝都已經不再重要。

空聞大師從靈山寺下來一趟,在寧王太妃跟寧王妃殷切的目光中進了門,在院中煎了藥,為寧王父子施完針,很快藥到病除,父子四人的臉色就變得好看了起來。

屋裡,方才調製出來為父兄擦掉臉上的特質顏料的水,用過之後就悄無聲息地倒進了盆栽裡,誰也沒有發現痕跡。

他們現在徹底地好了起來,空聞大師在替他們紮了針,然後作為幌子,解除了他們的偽裝之後,又從懷中取出了一瓶藥給了寧王,說道:“這是老衲回寺裡以後新研製出來的藥,固本培元最是有效。”

等到寧王接過之後,他又再拿出了一瓶,說道:“這一瓶更少些,是解毒丸,若是中的平常的毒不像封喉這樣詭譎,普通的毒,這一粒都可以解。”

寶意望著這兩瓶藥,猜到這都是空聞大師用了靈泉煉製出來的藥,隻見父親拿著這兩個瓷瓶,臉上露出了喜色。固本培元的藥可以給寧王太妃用,而這瓶解毒劑對他們來說則是又多了一種保障。

果然,靈泉要在空聞大師這樣慈悲心腸又醫術高超的人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寶意想到自己腰間掛著的禁步,想到裡麵那個神奇的空間,跟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靈泉,覺得玉墜選擇了自己,確實是比上輩子它認主了柔嘉要好,可是真的自己就是玉墜最好的主人嗎?

無論如何,不必再裝著病,寶意終於能趕上爺爺要帶她去的拍賣會。這好日子,寧王去上了朝,新婚的大哥也去了,二哥回了軍營,寶意跟謝易行套了兩架馬車,寶意要去槐花胡同,謝易行則跟十二師兄要繼續他們的遊玩。

秦小公爺坐在馬車裡,等在這個角落,看著寧王府的車駕出來。他知道今天寶意要出門,於是等在了這裡,見到那馬車一走動起來,就立刻放下簾子,對著馬夫催促道:“快快,快點過去!”

“是。”那國公府的馬夫趕著車,來到了寧王府的馬車前。兩邊速度都不快,等到交錯著要擦身而過的時候,秦小公爺在馬車裡出了聲,說道:“等等,我想要同你說兩句話。”

他說完,在這厚厚的簾子後忐忑地等著,見到那馬車果然停了下來,他們現在這兩輛馬車正是窗子對著窗子,對麵沒人出聲,但既然停了下來,顯然就是打算聽他打算說什麼的。

小公爺一顆心砰砰地跳著,他這幾日在府中渾渾噩噩,一時間神遊太虛,一時間又仿佛回到自己的軀殼裡,現在好不容易得了機會能夠見到寶意又再健健康康地出來,他開口道:“我想了很久,我是真的喜歡你,你現在年紀還小,不想嫁,我可以等,可你若是嫁我,我們二家離得那麼近,你想什麼時候歸寧都可以,你若是嫁了我,我保證隻娶你一個,無論何時,永不納妾。現在我不行,你不想嫁我,你隻要說想要我達到怎樣的成就才願意嫁,隻要你說,我就會去做!”

他一口氣說完,少年的一顆心臟在胸膛裡怦怦地跳著,他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麼情真意切的話,這樣說出來,仿佛耗費了他所有的勇氣。

對麵仍舊是沒有動靜,小公爺忍不住又湊近了車窗,隔著簾子對裡頭的人說道:“先前聽你生病,我就想,不管你好不好,我都要娶你。”

他說著,望著麵前的簾子,終於忍不住伸手將窗簾掀開了,在窗後露出一張臉,目光忐忑地望著對麵的馬車,說道:“你是願不願意,都回我一句吧。”

他這樣一番話,雖然稍顯孟浪,可是卻情真意切。

秦小公爺看著對麵的簾子動了動,被緩緩地掀起,頓時心中一醒,跪直了身體望著那處,卻見簾子掀起,從其中露出了謝易行的臉,而在他身旁還有一個穿著利落勁裝的少年人。

秦小公爺望著謝易行,隻愣在原地——裡頭竟然不是寶意!他剛才說的那些話都讓謝易行聽了個清楚!

他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起來。

謝易行望著他,開口道:“小姑爺這番話情真意切,令在下十分感動,但你我是沒有結果的,還是算了吧。”

他說完放下了簾子,那停在路中間的馬車又繼續咄咄地向前走了起來。小公爺整個僵在原地,仿佛都能聽見從那輛馬車裡傳來那個少年人的悶笑聲,隻感到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