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寶意心中冒出這麼兩個字, 便匆匆地從欄杆前轉了頭要跑下來,都忘了要裝病這回事了。
還好冬雪追了上來, 扶住了她,說道:“郡主慢些!”
寶意才想起自己現在還“中著毒”,應該羸弱一些。
於是咳嗽兩聲,放慢了腳步, 由冬雪扶著下樓。
江平站在二樓的欄杆前,依舊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歐陽昭明就這麼巧接住了寶意扔下去的繡球。
自古以來, 就有拋繡球招親的舊曆, 儘管現在是她們姑娘之間這樣玩著,可歐陽昭明從旁路過卻接住了球,落在旁人眼中,這觀感也不一樣。
寧王見著女兒下來了,這才回了神, 叫來旁邊的小廝詢問:“郡主她們這是在做什麼?”
那小廝受了召喚,連忙過來同他解釋道:“回王爺的話,這是兩位郡主的遊戲, 就站在二樓往下麵拋球, 下麵誰接到了這球,郡主就實現誰一個願望。”
寧王聽了,放下心來, 心道這樣還好, 就是許諾個小小願望。
以歐陽昭明這樣的身份地位, 待會兒應當寶意過來,他就會把這球扔還給她,不會去貪她一個什麼願望的。
歐陽昭明站在原地,看著寶意從人群中過來。
少女一邊走,還一邊因為行得太快而咳嗽了兩聲。
看她的臉色,確實同寧王一樣不好。
“爹,歐陽大人。”
寶意來到兩人麵前,先喚了寧王,才又轉向歐陽昭明,“我們玩拋球,就是逗趣的,驚擾到大人了真是不好意思。”
她說著,對冬雪使了一個眼色。
冬雪會意,便要上前來收回寶意扔出的這顆青色小球。
可是歐陽昭明看著她們的動作,卻先一步開口道:“我聽著小廝說,現在是誰接到了這球,就能得到郡主的一個承諾?”
一個承諾,一個願望,或者說一件事,都是一樣的。
寶意點了點頭,想著他向自己要這麼一個承諾是要做什麼。
江南水患已經解決了,現在城外的棚戶正在遷丁。
遷丁開荒也需要用錢,莫不是已經免了他兩年利息,他還想從自己這裡要走一波本金?
可兩人的對視落在旁人眼中,他們卻不是這麼想的。
尤其是在望著這裡的少女們,滿腦子都是風花雪月,都在想著歐陽大人會不會要用這麼一個承諾向永泰郡主提親。
這畢竟是寶意自己說的。
答應嫁給他,那也是答應他一個要求。
眾人屏息以待,隻可惜歐陽昭明把球在手上拋了一拋,就收了下來,說道:“好,那這球我便先拿著,等想到要郡主做什麼再說。”
他這樣一說,寶意越發篤定他這是要向自己要錢了,隻說道:“好。”
什麼,這樣就完了?
原本還等著親眼見證傳奇的少女們都感到了失望。
等到宴席開場,她們入座的時候,就想起寶意拋了這麼一個球被歐陽昭明接了,那就沒有第二個了,頓時就更失望了。
歐陽昭明送來了藥方,能夠治寧王身上的怪病的事情,很快就在宴席開始之後傳開了,這對寧王府來說簡直是喜上加喜。
身為新郎官,謝嘉詡在敬酒時來到了歐陽昭明麵前,連敬了三杯。
歐陽昭明道:“世子彆隻敬我,要找到這治好寧王的方子,三皇子也功不可沒。”
謝嘉詡聽了,又再敬蕭琮,蕭琮自然也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