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10.1開始更新:“哪有我賺?”(2 / 2)

哪怕要將自己的肺都咳出來,他臉上鮮紅的就隻有雙唇。

而臉色看起來就同平常一樣。

他問道:“你去殺他?你要憑什麼去殺他?”

這聲音在他喉嚨裡像粗糲的石頭一樣滾動,摩擦著他的聲帶,這東狄大漢聽他說道,“他府中守衛無數,你去了,第一層也越不過去,倒是桑情還有機會去到他的寢室。彆無謂去送死,我死在這裡,總還要有人將我的屍骨運回東狄。”

“主上絕對不會死在這裡!”東狄大漢臉上浮現出焦慮,跪在床邊對著月重闕說道,“請主上一定要撐下去,公主她很快就會來。”

容嫣公主師從大巫,隻要她來了,主上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躺在床上的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卻一下子銳利了起來。

東狄大漢看著他從床上坐起,質問自己:“容嫣?她怎麼會來?”

迎著主上此刻雖然虛弱卻依然像狼一樣冷冽鋒利的目光,東狄大漢背後發寒,卻也迎著他的目光道:“是屬下擅作主張,遞了消息回去……”

他的話音剛落,這在床上剛才還垂死的人就一掌拍出,將這厚實得像一堵牆的大漢拍得飛了出去,被重重地撞在了柱上,嘴角溢出鮮血來。

“主上息怒!”

他被這樣打飛出去,卻顧不上傷,立刻膝行回來。

而月重闕因為這樣動了真氣,剛剛平複下去的氣息又再次變得紊亂起來,令他單手撐在床邊又開始咳嗽。

這次在他手中沒了手帕阻擋血液,那些鮮血就從他的指縫間淅淅瀝瀝地落下來。

“主上!”東狄大漢慌張地跪在地上,轉頭想要去尋什麼可以讓他停下咳嗽的方法。

就見月重闕移開了手,以手背擦過唇邊留下的血跡,硬是壓下了這陣撕心裂肺的痛意,喘息著問自己,“誰讓你自作主張?!”

他以商人的名義進入北周,可是容嫣不一樣。

她要從東狄出來,前往北周,定然就要以王女的身份出行。

他沉默了片刻,問自己的下屬:“公主要以什麼名義來?”

“回主上。”東狄大漢連忙回道,“公主前來北周,是以賀壽的名義。”

月重闕因為這兩日病得昏沉,已經忘了這件事。

成元帝登基,他的母親尊為太後,今年正是太後七十大壽。

太後千秋跟秋狩是今年北周操辦的兩件大事,到時不光是北周的附屬小國,便是南齊、東狄也都會派出使臣來,容嫣在那時候來得名正言順。

大漢見他似是放鬆了一些,於是說道:“公主出行定然有高手隨行,從東狄一路到北周,不會有事,主上放寬心。好好休養,這樣等公主來到,見到主上,才不會為主上擔憂。”

“你起來。”月重闕說道,勒坦連忙應了一聲是,從地上站起。

方才一陣咳血,他沒有及時遞上帕子,這些血現在已經沾到了月重闕的衣服跟枕頭上。

東狄大漢擦乾了嘴角的血,剛才月重闕雖然生氣,但卻沒有用幾分真力。

他說道:“主上稍等,我去打水來讓主上洗漱。”

大漢走了出去,留下月重闕有些脫力地靠在了床頭。

容嫣要來,他不能不顧她的安危,就算是要在這裡放手一搏,殺了歐陽昭明,也不能把她牽扯進來,更不能把剛剛開始恢複的東狄皇室再拖下水。

什麼也不能做,難道自己就要這麼不甘地死去?

來日到了地下,再遇見父親跟一班手足,明明苟且偷生了這些年,卻不能同他們說,自己已經手刃了他們的仇人嗎?

月重闕閉著眼睛,聽見門再次打開,傳來的卻是兩個腳步聲。

他坐直了身體,出聲叫了自己的侍從,那端著水盆的東狄大漢來到房中,對他說道:“主上,是空聞大師來了。”

月重闕睜開眼睛,就見到跟在勒坦身後進來的空聞大師。

“阿彌陀佛。”空聞大師看著他,“月施主。”

“大師。”月重闕坐在床頭,同他虛行了一禮,“讓大師見我這樣狼狽,實在非我所願。”

東狄大漢將水盆放在旁邊,然後為空聞大師搬來了椅子讓他坐下。

現在在這靈山寺唯一能夠救他主上的,恐怕就隻有眼前這位大師了。

等到讓老人坐下以後,他才擰濕了帕子,給月重闕擦乾淨了手上沾到的血,又擦乾淨了床沿。

空聞大師朝月重闕伸出了手,為他把脈:“老衲在廬中閉關兩日,月施主的病情就惡化至此,為何不派人來找老衲?”

“生死有命。”月重闕咳嗽了一聲,自嘲地露出一個笑容,“何況從大師第一次為我把脈開始,就已經說過治不了我,我又何必讓人去打擾大師清修?”

聽他這樣說,東狄大漢隻咚的一聲跪了下來。

“大師!”他望著空聞大師,懇求道,“大師醫術高明,求大師救救我家主上!求大師救救我家主上!”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在地上磕起頭來。

在床邊的地麵上除了水痕,還有點點血跡。

他這磕頭用力得咚咚作響,額頭很快就腫了起來。

“阿彌陀佛,有忠仆如此,月施主應當再珍重自身才是。”

空聞大師站起了身,將這不住磕頭的大漢扶了起來,才又坐回了椅子上,對月重闕說道,“老衲先前說無法治愈施主你,現在依然是一樣,但是老衲近日製藥略有所得,要緩解月施主的病情,卻是可以的。”

他說著,從袖中取出了一瓶丹藥,遞到月重闕麵前。 .: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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