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11.1開始更新(2 / 2)

寶意應了一聲,同大哥分彆,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寧王也回到了院中,問過出來迎自己的小廝,聽見宮裡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寧王妃在裡頭正在跟柔嘉說話。

昨日,柔嘉在自己的院子裡睡了過去。

今日因為沈怡君跟寶意都入了宮,留她在這裡,她還是來了見寧王妃。

再過幾日,她就要離開寧王府了,寧王妃也沒有刻意回避不見她。

柔嘉進來以後,先在寧王妃麵前跪了下來,說自己不該令寧王府蒙羞,悔不當初,但是也不奢求寧王妃的原諒。

她今日來,隻是感恩這些年寧王妃將她當成女兒疼愛,給她的那些關懷。

柔嘉說著母女二人之間經曆過的那些美好,比起她先前說的任何話語都要動人,寧王妃被她打動了,心中歎息,對她說道“起來吧。”

等柔嘉起來之後,就紅著眼眶在寧王妃麵前坐下。

望著麵前即將出嫁的少女,她做過再多的錯事,現在等她嫁做了他人婦,也要成為過眼雲煙了。

罷了,寧王妃想,自己就在她出嫁之前儘母親最後的責任,教導她一番。

隻是才同柔嘉說了幾句,寧王就回來了。

見著夫君進來,寧王妃停下了話語,起身道“王爺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她說著,朝寧王身後看了看,“行兒跟魚兒呢?”

本來按照他們今日的行程,應該在午宴過後就能回來,可是現在天色都已經暗了。

“父親。”柔嘉也站起了身,看著寧王的神色,直覺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

寧王走了過來,伸手扶住了妻子,對她說道“你先坐下。”

寧王妃不明所以,順著他的力道坐下,然後叫了一聲“王爺?”

寧王的目光在柔嘉身上掃過,柔嘉原本想要離開,可是寧王卻對她說“你也留下聽一聽。”

柔嘉動作一頓,心想這是怎麼了,嘴上應道“是。”

寧王這才又看向寧王妃,同她說“今日行兒在宮中力挽狂瀾,與東狄的大棋士對弈,四和四負。”

寧王妃聽到這個消息,下意識地微笑道“這不是很好嗎?”兒子表現得這樣優異,為什麼夫君神色還如此凝重呢。

“不錯。”寧王說,“在今日的宴席上,行兒確實光芒耀眼,大棋士也把他當做了值得尊重的對手,邀他下午再對弈一局,真正分個勝負,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在宴席結束之後,大棋士卻在宮中遇刺,被人在胸口紮了一刀。”

聽見這話,寧王妃的臉色頓時一白,在宮中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再聯想到寧王此刻的凝重,她不由得抓緊了寧王的手臂,急切地問道“行兒呢?行兒他也受傷了嗎?”

柔嘉在旁聽著,心中一沉,東狄人這是又要做什麼?

“沒事,行兒沒有受傷。”

寧王對寧王妃說,“但是大棋士在昏沉之際,指認了行兒是傷了他的凶手。現在行兒被押入了天牢,要等待宮中調查,洗刷了身上的嫌疑,才能將他放出來。”

寧王妃聽到這話,身體微微搖晃一下。

寧王立刻扶住了她。

許久,她緩過神來,才問道“怎會如此?行兒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寧王沉聲道“是,我知道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但這是大棋士在昏迷之前的指認,還有東狄的態度,都是認定了就是他陛下也沒有辦法,隻能先把他關押進天牢。

“王爺……”寧王妃握著寧王的手臂,哀切地道,“你怎麼能讓行兒進天牢?天牢是怎樣的地方,我們的兒子身體不好,他們這是要他在天牢裡待多久?”

如果東狄不鬆口,他們的大棋士不醒來,她的行兒就要一直留在那裡了嗎?

寧王妃隻要一想到天牢是何等的陰冷,裡麵又死過多少人,再想到自己的兒子被關在裡麵,就覺得呼吸都困難起來。

寧王扶著她,同她說道“不要擔心,我是先回來告訴你這件事。陛下已經給了我令牌,我們現在好好準備準備,把東西送到天牢裡麵,讓行兒住得舒服一些,不要等到水落石出的時候他洗脫冤屈,身體卻垮了。他不是真凶,天牢裡的人不會對他用刑,不過就是在裡麵受些苦楚。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都是他所要經曆的磨難,你就這般想,牢裡的人我也會打點,不會有事的。”

“好,好……”

寧王妃原本六神無主,等聽清了寧王的話之後,才漸漸凝聚起了精神。

對,牢裡什麼都沒有,她現在就去命人準備好。

寧王見她一邊應好,一邊起身叫紫鳶跟紅芍,從房中走了出去,然後才調轉目光,看向了留在桌旁的柔嘉。

柔嘉也聽清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神情顯得因震驚而空白。

寧王對她說道“你不必擔心,你三哥被人誣陷,關押在天牢中,這不影響你幾日後出嫁。”

“父親——”柔嘉回過神來,想要為自己分辯她不是擔心這個,可寧王卻抬手讓她不必再多言。

原本他讓柔嘉留下來聽自己說這些,就是為了讓她可以安心嫁到三皇子府中去。

至於其他,寧王並不打算同她多說什麼。

見寧王如此,柔嘉隻好站起了身,說了一聲“那女兒告退”,就從寧王妃的屋裡走了出來。

走到外麵的時候,見到寧王妃在院子裡,正在由紫鳶扶著,讓她們儘快去準備要送到天牢去的事物。

柔嘉看了她片刻,從這裡離開。

她今日來見寧王妃,是獨自過來的,等回到院中,才見著正坐在屋簷下,在挑曬桂花的桑情。

這東狄侍女頂著采心的麵孔,在這院中看上去一派悠然。

柔嘉走了過來。

院中無人,小丫鬟們都在彆處忙碌,這裡就隻有她跟桑情在。

她單刀直入地問道“宮裡是怎麼回事?”

桑情抬起頭來,那盤桂花依然置於她的膝上。

柔嘉見她望著自己,對自己說“宮裡什麼事?小姐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了,我今日不是一直同小姐一樣待在府裡嗎?”

柔嘉會相信她才怪。

隻是她想不明白,月重闕跟容嫣的敵意應當是對著歐陽昭明去的才對,怎麼這一轉頭就牽涉到了謝易行身上?

雖然寧王說了這不會影響她過幾日出嫁,但東狄人做事從來不是無的放矢。

明明他們的人就在自己麵前,可她卻不知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這種感覺,實在是很不好。

消息傳得很快。

謝臨淵今日在虎賁營,原本沒有打算回家,可是當聽到自己的弟弟被這樣指控刺殺東狄的大棋士,還被押進了天牢,他立刻就坐不住了“什麼?!”

把他的三弟跟刺殺這兩個字放在一起,簡直無比的違和!

蕭璟皺眉,問傳遞消息過來的親衛“現在宮中追查這件事情的是哪位大人?”

他的親衛說道“回殿下,是歐陽大人。”

聽見是歐陽昭明,蕭璟的眉頭鬆開了一些,可是再看謝臨淵在營中走來走去,顯然完全放心不下。

在這樣像無頭蒼蠅一般轉了幾圈之後,謝臨淵來到了蕭璟麵前,對他說道“不行,我得回家去看一看。”

蕭璟點頭“好。”隨後又從腰間解下了一塊腰牌扔給了他。

謝臨淵伸手接住,看到這上麵寫著的“璟”字。

他聽蕭璟說“拿著我的腰牌去。”

旁人想去天牢,要麼要手持成元帝發的令牌,要麼要拿著皇子的腰牌,才能進出。

蕭璟把自己的腰牌給了謝臨淵,謝臨淵現在若去天牢裡把謝易行帶出來,這責任也是由蕭璟自己來負。

謝臨淵拿著手上的腰牌,隻覺得重逾千斤。

蕭璟沒有讓他不要衝動,這是隨便他想做什麼。

就算自己打算犯渾,他也會一肩挑下這乾係。

謝臨淵感動地抬頭,說了聲“好兄弟!”

他把腰牌收起來,看著蕭璟,想著遇見大事的時候他就這麼主動,不怕擔乾係,怎麼在他自己的個人問題上,他就不知道要主動些?

不然的話,他現在就不光是璟王,也是他們寧王府的姑爺了!

暮色轉深,華燈已上。

歐陽昭明以雷霆手段,將萬春園與萬壽園這兩日侍奉的宮人全都排查了一遍,找到了一個線索。

雖然那發現大棋士倒下的小太監在事發的過程中並沒有在他身邊,未曾在更衣之處見到旁人,可是在這些宮人口中,他們卻是聽到在那個時段,曾有另一個太監在附近出現過。

此人也許會聽得聲響,可能還看到那凶手的樣子。

歐陽昭明站在園中,深秋的晚風吹動著園中的草木。

他看著在燈籠的光照下的義子,問道“人找到了沒有?”

歐陽離說“找到了。”

歐陽昭明立刻道“走。”

他轉身走在前麵,身上的披風隨著他的動作卷起一重墨色的浪,刺繡的暗紋光芒一轉而過。

歐陽離迅速跟了上去。

他們找到的這個太監今晚並不當值,現在應當是在太監的住所,從這裡走過去,需要片刻的時間。

他跟著歐陽昭明,走在朱紅的宮牆下,身後跟著一群侍衛。

遠遠的,就看見那幾間平房亮著燈火,裡麵還在傳來喧鬨的聲音。

太監不當值,在住所中的時候,就會偷偷聚集起來賭博。

他們少了正常男人的功能,對黃白之物的執念就越發大,哪怕宮中禁止他們私下聚賭也沒用。

走到近前,歐陽昭明聽見裡麵的聲音有些異常。

他加快腳步,來到緊閉的門前,身後的侍衛立刻拔出了刀,上前一踢門。

砰的一聲,這關得緊緊的門扇被踹開,裡麵悶住的氣息、叫罵聲和拳頭落在□□上的聲音就像浪潮一樣,轟然滾了出來。

“王八蛋,沒錢沒錢——沒錢你還來賭!”

站在外圍的太監已經轉頭看見身後的人,一下子跪了下來,正中的幾人還沒有察覺到。

哪怕門已經被侍衛踹開,他們還在大力踢打地上那個蜷縮成一團的人。

“乾什麼呢!”侍衛一擁而入,將這群太監全部呼喝著趕到了一旁,“大人駕到,你們還在做什麼?!”

“大……大人?”

那幾個打人的太監這才發現歐陽昭明正站在門外,頓時都嚇得跪在了地上,“歐陽大人!歐陽大人饒命,歐陽大人!”

歐陽昭明站在原地沒動,他身旁的歐陽離進了門,伸手去探那個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太監的氣息,然後抬起頭來,對站在門外的義父說道“死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