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11.1開始更新(2 / 2)

關於玉墜,關於重生,關於一切,她都要毫無保留地告訴自己的三哥。

寶意有些忐忑,對自己要說的這些,三哥聽了會有怎樣的反應,她的心中也沒有底。

謝易行看著妹妹的手指在桌麵上不自覺地刮蹭著,顯然是在醞釀著要告訴自己更多的秘密。

“我——”

“不要說。”

寶意沒想到自己還什麼都沒有說,麵前的哥哥就這樣打斷了她。

謝易行坐在她麵前,還半乾的黑發沒有梳起,隻是這樣披散下來,為他俊美的容顏更添上了幾分柔和,讓寶意想起彆莊上的梅花跟雪。

他的眼眸裡映出寶意的影子。

光是這樣看著她,仿佛能夠就看穿她所有的秘密。

他又再說了一遍“不要說。”

靈泉不是憑空而來,妹妹想告訴他什麼,謝易行大致能想到。

可是現在他代替了寶意,成為那些人眼中的靶子,讓他們想從他身上來找出這靈泉的秘密,所以關於寶意身上藏著的寶物,他知道得越少越好。

雖然在清醒的狀態下,他永遠都會守護自己的妹妹,但是一品閣的藥物詭譎,也許就有哪一種能夠從他嘴中撬出真相。

唯有什麼都不知道,才什麼都不會被問出來。

寶意意識到哥哥是何意,放在腿上的手指忍不住揪緊了裙擺,然後又慢慢地放開了,感到鼻腔酸澀。

謝易行看著妹妹眼中湧出的淚光,對她笑了一笑,說道“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你隻要再準備一些靈泉給我就可以。”

“有的。”寶意點頭,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小荷包裡又取出了兩個瓶子,擺在了桌麵上,對哥哥說,“要多少靈泉都可以。”

謝易行看著她擺出的瓶子,聽見被冬雪帶到外麵去的小鹿發出了鹿鳴,抬手收起了寶意擺出來的靈泉,說道“這些就可以了,之後的事情你不要管了,相信哥哥,先回去吧。”

寶意雖然擔憂他會涉險,但是明白自己在這件事情裡麵做不了什麼,要是摻和進來的話,隻會令三哥先前做的那些事情都白費。

於是站起身來,說道“那三哥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謝易行對她微微一笑,說道“去吧。”

然後就坐在原地,看著妹妹從自己的書房走了出去。

天牢,十二同歐陽昭明說完了自己昨夜在使館中見到的東狄皇族男子出現的事,看到麵前的人陷入沉思。

他們現在正身在北周最嚴密的監獄中,十二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樣輕易就進來了。

他仰頭望著四周的陳設,想將這裡同彆的監獄做一番比較,可是卻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去過彆的牢房。

對他來說,守衛最嚴密的就是師父的藏寶閣,可是那也是對他們開放的,設置些機關,不過是讓他們通過考驗之後才能拿到秘籍,會更加珍惜,練得更加勤奮。

十二想著收回了目光,聽麵前的人問了自己幾個關於那對主仆的細節問題,於是凝神細想起來,把自己記得的都告訴他了。

見到歐陽昭明臉上的神色變得微妙起來,眼中閃爍著充滿興致的光芒,十二忍不住問道“歐陽大人是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了?”

歐陽昭明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抬起眼眸看向了他,微笑道“多謝任公子替我們帶來這條信息,這次我們要抓住一條大魚了。”

夜幕降臨,宮中點上了燈。

自前日的刺殺事件發生之後,宮中的守衛就加強了起來,處處都可以見到侍衛在巡邏。

而大棋士在蘇醒過後,成元帝就應了他的要求,讓他回到東狄使館中去修養,並且派了一名禦醫在那邊看顧。

在宮外,皇城中也多了很多黑衣官員的身影。

在承天十三年之後,京中的百姓還從未見到監察院的官員這樣出現在大街上。

監察院在他們大周的存在感並不強,就連他們的衙門都是在極其偏僻的地方,不仔細去找根本找不到。

這些黑衣小吏平常就像隱沒在黑暗中的陰影,根本看不見,隻有在發生大事的時候才會出現。

此刻再見到監察院的官員走上街頭,眾人心中不免恐慌,可是再想到監察院之力,他們又放心下來——這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他們大周的監察院解決不了的?

萬春園外,一對侍衛剛剛過來接班,從值守的崗位上離開的侍衛跟同僚打了一聲招呼,就順著牆根朝著侍衛所走去。

其中一人說道“在這裡站了一天,總算能休息了。”

另一人笑了笑,沒有說話,顯然性格比較沉悶。

即便這樣全身放鬆地行走著,他的一雙眼睛也是不時地閃過精芒,在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嗐。”他的同伴見狀,抬手就在他的背上拍了一記,說道,“老九你不用這麼緊張,雖說宮中有一品閣的餘孽,但是監察院都出動了,他們這些跳梁小醜乾不成什麼,你就放心好了。”

聽到他的話,這個被叫做老九的侍衛才像是稍稍放鬆了一些,垂下眼睛掩去了眼中的光芒,“唔”了一聲。

他們繼續向前走著,這個話多的侍衛一邊活動筋骨,一邊說道“明天就是哥兩個輪休的時候了,我讓你嫂子準備了一桌好菜,明天跟老七他們幾個到哥哥家裡喝兩杯?”

他們這群一起入宮的侍衛按照年紀排了序,正在說話的這個是老三,同他一起值守的是老九。

老九是他們之中最小的一個,也是最悶的,平日裡要是他們不帶上他的話,他就能在侍衛所待一整天。

老九看上去像是想說什麼,可是還沒開口,他的耳朵就動了一下。

“怎麼樣?”老三問完之後,半天沒等到他的回答,一回頭見到老九在原地停下了,於是問他,“你站在那兒乾什麼?”

老九的手放在他腰間的配刀上,駐足在原地聽了片刻,才繼續往前走,邊走一邊說“沒什麼,是我聽錯了。好啊,明天去三哥家喝酒。”

宮門已經下了鑰,他們輪休要出宮也是明天的事。兩人回到侍衛所以後,這裡空空的,就隻有三四個人,其他的都被排了班,在外麵巡邏。

兩人拿了洗漱的盆,去洗浴的地方胡亂地洗了個澡以後,就穿著單衣回來,準備早早地上床休息。

在經過桌前的時候,沉默寡言的老九動作隱蔽地一抬手,將指甲縫裡的藥粉一彈,彈進了桌上的油燈裡。

藥粉落在燈芯上,瞬間燃燒成煙。

他收回了手,繼續往前走去。

同屋的另外兩個侍衛也是被這連著幾日的班累得狠了,在吹滅了燈以後也上了床。

不多時這個屋裡就響起了鼾聲,四人看著都睡熟了。

月光透過窗簾照進來,睡在最靠裡的人動了動,翻身從床上坐起。

老九穿上了衣服鞋子,沒有發出聲音地朝著外麵走去。

出了門,沿著牆角的陰影走到他們方才走過的地方,他這次沒有停留,徑自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指引他的並不是聲音,而是寄生在他身上的蠱蟲。

他穿過了拱門,朝著一座偏僻的園子走去。

能夠操縱他身上蠱蟲的就隻有閣主,隻是上一次從此躁動得遠沒有那麼強烈。

他想,在這個時候來到宮中的,是閣主還是他手下的使者?

不管是誰,在這個時候過來也太容易暴露了。

他越朝著那個方向走近,就感到寄生在自己體內的蟲子越是躁動。

月光亮堂,照亮了這個滿是荒草的園子,一根枯枝在他腳下被踩斷,發出“啪”的一聲輕響,而他也悶哼一聲,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這在他們每一個被派出來的暗樁身上種下的蠱蟲,一開始都是種在他們的手臂上,隨著他們的修為晉升,蠱蟲會漸漸向著他們體內移去。

進一階就是棲息在他們的胸口,再進一階就是了頭上。

他的蠱蟲在幾年前就已經移到了他的腦中,所以傳遞過來的信息接收起來才比起其他人都要精確,可是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在他的腦子裡如此的躁動,仿佛要從裡麵噬咬出一條通道,破繭而出一樣。

從腦中傳來的劇痛令他臉色蒼白,冷汗潸潸而下。

他再無法前進一步,像蝦子一樣彎下腰,兩手抱住了頭。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啊——”

他痛得在地上打起了滾,再顧不得此刻會發出動靜引來巡邏的侍衛。

荒涼的園子裡,一時間回蕩的隻有他的慘叫聲。

老九疼到快要發瘋,眼睛凸得像是要爆出來。

他的視野一片血紅,見到在由白色變成紅色的世界裡,有一雙錦靴停在了自己麵前。

來人朝他伸出了手,在上麵戴著一隻像是絲質,又像是金屬的手套。

“嗬嗬——”

他長大了嘴,已經發不出聲音。

下一刻,那在他腦子裡躁動的蠱蟲終於找到了出口,從他大張的嘴裡擠了出來,落到了那隻手上。

而躺在地上的人眼中也光芒黯淡,斷了生機。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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