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11.1開始更新(2 / 2)

他們走的這個方向,要是不進三哥院子裡的話,那就是往後山走。

山上平時人跡罕至,連隻兔子都沒有,殺什麼人?

冬雪回過神來,又看了看歐陽大人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覺得寶意說得對。

她這才應了一聲“是”,提了食盒進謝易行的院子裡,準備在這裡等他們回來。

寶意則對兩人說道“現在要去後山嗎?走吧。”

謝易行無法,隻能帶著她一起去“走吧。”

兩人上山行走的速度並不快,寶意跟著他們也不覺得吃力,走了一段時間就來到了半山腰,又回到了謝易行從前還坐著輪椅的時候,回到王府中就經常來的這座亭子。

寶意看著在左邊同這座亭子遙遙相對的那棵樹,想起自己還沒拿回身份的時候,就是走了這一步棋,來到了樹下引起白翊嵐的注意,借由他來幫自己離開那個院子。

寶意想著,跟著謝易行和歐陽昭明來到了亭中。

這亭子許久未有人來,桌上跟椅子上都積了薄薄的一層灰,在椅子上還落著幾片枯黃的樹葉。

謝易行伸袖在這石桌與石椅上一揮,掃去了上麵的浮塵,然後坐了下來,對歐陽昭明跟寶意說道“我就在這裡等吧。”

寶意心想,等什麼?

她聽見身旁的歐陽昭明說了一聲“好”,又取出了剛才那瓶在她們麵前晃過的藥瓶給了謝易行,接著轉身從亭子裡離開,對著自己說了一聲“跟上來”。

寶意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見著三哥跟那隻瓶子被留在亭中。

她發現歐陽昭明是往著對麵的那棵樹下去,於是小跑起來跟著他。

等來到樹下,見他停下腳步,寶意剛想問他他們來這裡是做什麼,那瓶藥給三哥又是要做什麼,就被歐陽昭明伸手一攬“上來。”

下一刻,寶意還沒發出聲音,就感到自己雙腳離開了地麵,眼前景色一變,等她腳再踩到實物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拎上了樹。

歐陽昭明鬆開了她,站在這個位置確定了一下看謝易行那個亭子的視野不受阻礙,於是站定了。

寶意站在旁邊,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上了樹。

不過歐陽昭明這一手暴露的是另一個事實——

跟傳聞中沒有什麼自保之力,所以隻能用機關暗器和許多人在身邊保護的大周第一權臣不一樣,歐陽昭明這樣舉重若輕就能把她提上樹的身手,他的武力一點也不在白翊嵐之下,他這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需要人保護的樣子。

寶意還在震驚意外之中,想著他這樣是陰了多少來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就見歐陽昭明轉頭看向自己,對自己說道“等著。”

“等什麼?”寶意下意識地問,“會有人來嗎?”

“剛剛的藥。”歐陽昭明給了她提示,“會把蠱蟲引動過來。”

寶意雖然是第一次聽到蠱蟲,但是這個用藥粉把它引過來的手法,同先前在天牢那些人用藥粉把那隻蠍子引過來是一樣的。

歐陽昭明感到自己的袖子一緊,垂目一看,就見到是寶意的手因為緊張抓住了自己的袖子。

而她自己還渾然不覺,在問道“那要是引了一堆蠱蟲過來,豈不是——”

想象著那個畫麵,寶意感到頭皮發麻,隻覺得難怪麵前的人要帶著自己上到樹上來,可是三哥在下麵怎麼辦?

她小聲問歐陽昭明“你還帶了彆人來沒有?”

歐陽昭明的回答從她頭頂傳來,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沒有。”

寶意一時無語凝噎“……”

他自己遇上事情,身邊就恨不得裡三層外三層地埋伏上百個護衛,等到她的三哥涉險的時候,他就隻一個人,還帶著個沒有什麼用的自己來?

寶意還在想著待會兒蟲潮來了,自己能怎麼跳下去幫三哥,又聽歐陽昭明說道“東狄的蠱蟲比他們的毒蟲更加難得,都是寄生在人的身上。昨夜我在宮中已經除掉了五個,今日若寧王府裡有的話,那來的就隻是一個人。”

聽到這話,寶意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歐陽昭明的目光落在她攥著自己袖子的手指上,見她一邊渾然不覺地抓著自己的袖子,一邊關切地從枝葉間探頭去看謝易行,想著現在她這樣幾乎是趴在自己身上的姿勢,讓在亭子裡坐著的謝易行看了,才會叫他氣急。

在這方麵,謝易行仿佛對他有著格外重的防心。

他托住了寶意的手肘,免得她從這樹上掉下去,繼續對她說“從宮裡揪出來的暗樁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你們寧王府裡被安插的釘子要是有的話,多半也是女性。”

女人擁有著無害的特質,在後宅裡更有生存的空間,也有機會升得更高。

也就是寧王沒有妾室,否則如果今日他們在後山引來的是寧王的女人,是由著一個東狄的細作爬到了這樣的位置,那就夠東狄得意了。

聽到他的話,寶意剛放下的心卻又提了起來。

很多時候,女人跟小孩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她剛收回目光,發現自己抓著歐陽昭明的袖子,正想稍稍退開,就被歐陽昭明定在原地,聽他極輕極快地說道“來了。”

他們在這裡散發出去的信息,真的引蛇出洞了。

在山路上出現了一個身影,寶意想轉過身去看,可是卻叫歐陽昭明禁錮著,讓她不敢稍動,怕發出動靜把人驚跑。

而坐在亭中的謝易行也見到了那個從山路上過來的身影。

與隻看出這是個侍女的歐陽昭明不同,謝易行不光看出了她的身份,還認出了她的臉。

紫鳶沿著這條通往後山的山路走上來,遵循著體內蠱蟲的指引。

她看上去為信號為什麼會是由這邊傳來感到有些疑惑,等走上來看到坐在亭中望著自己的謝易行時,她定住了腳步。

怎麼可能?她看著亭中的人,眼中浮現出了疑惑。

可是這好幾個月沒有反應的蠱蟲在這時候傳來的躁動卻是真實的,就算她的腦海裡存有疑惑,身體還是被驅動著向前走去。

等她走到半山這個平台上來的時候,寶意哪怕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也能看到來的人是誰了。

紫鳶?

她看著母親身邊的大丫鬟,見她顯然全然被蠱蟲控製,完全沒有留意這邊在樹上還有兩個人,徑自朝著三哥走去,隻覺得不敢相信。

歐陽昭明聽她用氣音道“怎麼會是紫鳶?”

從這棵樹近旁到亭子之間不過幾十步的距離,很快紫鳶就走到了亭子外。

她看著謝易行,心中有無限的疑惑,比如想問他是誰,又怎麼能夠這般催動蠱蟲。

她所感應到的是沒有錯的,因為隨著越往這邊走,在她腦子裡的蠱蟲活動得就越發興奮,但是她迎著謝易行的目光,這完全不像是組織中的人看她該有的姿態。

謝易行看著她,那雙眼睛裡似乎帶著淡淡的失望,但似乎又什麼都沒有,隻是重新地審視起麵前這個人。

紫鳶想著事情是出了什麼差錯,目光在亭子內一掃,沒有見到旁人,卻見到了擺在謝易行手邊的一個藥瓶。

若是放在平時,在他手邊有這麼一個小瓶子不會叫她覺得得奇怪。

可是現在,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會在她麵前無限放大。

紫鳶感受著蠱蟲的興奮,再看著謝易行,猛然意識到把自己召到這裡來的不是主上,也不是他的使者,就是麵前的三公子。

他所用的手段大概就是他手邊的這瓶藥。

方才歐陽昭明來過,這瓶藥肯定就是他給他的,但是現在歐陽昭明不在,三公子也許不知道這瓶藥是用來做什麼的。

蠱蟲發出的指引她不能違抗,但是現在她來到這裡了,卻依然能夠掌控自己的身體,保有理智。

她想著自己該怎麼脫身,安靜了不到片刻,臉上就揚起了微笑,對謝易行說道“三公子果然在這裡,王妃說——”

謝易行打斷了她“我娘沒有讓你來找我。”

“嗯?”紫鳶被打斷之後做出了不解的樣子,說道,“三公子這是什麼話呢?當然是王妃——”

謝易行抬手,把麵前這打開的藥瓶重新蓋上了。

伴隨著他的動作,紫鳶感到在自己腦子裡興奮了一路,指引著她往這個方向來的蠱蟲頓時安靜了下來。

謝易行做完了這個動作,才再次慢條斯理地道“想要來這裡的人就是你自己,我沒有想到一品閣安插在寧王府的釘子居然會是你,你是東狄人?”

紫鳶看上去還想說點什麼,可是身在樹上的歐陽昭明卻已經出手。

謝易行手中的那瓶藥粉隻是引動,真正能驅動那蠱蟲的是他手裡的東西。

寶意站穩了,看著他取出了一個瓶子,往戴著手套的手上一倒,從裡麵鑽出來一隻看上去又瘦又小的白色蟲子。

他又取出了另一隻瓶子,打開了瓶塞,從裡麵倒出了藥粉,倒在這隻蟲子的身上。

寶意看著這隻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蟲子在他手掌中劇烈地扭動起來,而伴隨著歐陽昭明這個動作,從底下傳來的是一聲淒厲得不似人能夠發出來的嚎叫。

亭子裡,還想為自己開脫的紫鳶麵孔扭曲。

下一刻,她就抱著頭摔在地上,兩眼突出,發出痛不欲生的慘叫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