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 鬨成這樣,”溫大舅眉頭緊皺,“一年才開頭呢,怎麼就見血呢?”
“可不, 二伯下來就是這樣罵爹的, 爹還不服氣, ”溫慶富搖頭。
當天吃了午飯溫慶富就回去了, 杜月蘭他們則是過了大年十五才離開溫大舅家。
今年沒看見姐姐,聽舅娘說姐姐有了身孕,所以過年就沒來,所以二人準備過兩天去看姐姐。
回到家, 就聽溫母和溫父在對罵,二人直接進了廂房。
“老大, 老大你過來跟我們評評理!”
溫父大喊著。
溫慶平就當沒聽見, 讓他自己發瘋。
二人吃了午飯後去嚴家串門,劉思諾夫婦熱情招呼著他們進屋坐。
“你們這些天不在家, 是不知道家裡鬨得有多厲害, ”劉思諾低聲跟杜月蘭說起溫母他們後麵又乾架的事。
“都傷了還能打架?”
杜月蘭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能啊, 就隔著一米多的距離,然後你給我扔泥巴, 我給你扔石頭,反正好多人都圍觀了,我和國安也去了。”
劉思諾嘿嘿笑。
“我現在就想趕緊去縣裡,這上麵他們想怎麼鬨就怎麼鬨。”
杜月蘭說。
“我也這麼想的,”劉思諾看了眼和嚴國安說話的溫慶平,聲音更小了,“他們家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了, 我看著都煩心,還不說你們天天住在一塊兒。”
“他也這麼想。”
杜月蘭撲哧一笑。
劉思諾也笑,“那就好,至少你們都一個感受。”
二人婉拒了留飯,回家後杜月蘭煮了兩截香腸,溫慶平做了蛋花湯,加上香噴噴的土豆飯,吃得很開心。
“今年我要多挖點竹筍回來做酸筍,”杜月蘭跟溫慶平說自己的打算。
“我要是也在家,我們就一起去找,”溫慶平點頭。
吃過飯後,杜月蘭衝溫慶美招手,溫慶美跑了過來,杜月蘭給她三個紅封,“給你們的,過年嘛,紅紅火火。”
“謝謝大哥,謝謝大嫂。”
溫慶美把另外兩個紅封分彆給溫慶富還有溫慶嬌。
三人都是一樣的紅封,一毛二。
至於溫父他們,和往年一樣,溫慶平沒給。
之前每個月還有生活費,後來生活費也莫名其妙的沒有了。
溫母二人有苦說不出。
偏偏還欠了老大幾百塊錢沒還,更不敢提生活費的事兒了。
而經過過年和溫大姑他們那一鬨,兩家越發不走動了。
就算是小芳姐妹和溫慶嬌姐妹路上遇見了說幾句話,要是被溫大姑和溫母他們看見了,都會把她們臭罵一頓。
溫慶平在家又待了兩天後,便去單位了。
杜月蘭特意去找隊長批了一小塊自留菜地,隊長早就在之前了解過他們家的情況了,所以很暢快地批準了。
小菜地就在家門口不遠,杜月蘭自己種了不少菜進去,把小菜地打理得很好。
“月蘭,”劉思諾提著籃子過來找她,“挖竹筍去不?”
“這兩天還早吧?”
杜月蘭扛著鋤頭上大路來。
“今年沒有去年冷,你看去年這個時候,你們家後院那幾棵樹還沒發芽呢,可現在已經發了。”
劉思諾笑道。
“那成,咱們去找找看。”
杜月蘭點頭,進屋放好鋤頭,又喊了一聲溫慶美,“老五,去挖筍不?”
“等我!”
溫慶美正在掃堂屋,聞言趕緊應著。
劉思諾和杜月蘭就站在廂房門口說話聊天,等溫慶美收拾。
“過兩天我想去裁點布回來,你去不?”
劉思諾問。
“去縣裡還是鎮上?”
“先去鎮上看看,如果沒有合適的,就去縣裡,”劉思諾笑道,“說起來也就結婚前去過縣裡辦東西,到現在都沒再去了。”
“那咱們直接去縣裡,”杜月蘭眨了眨眼,“我想做兩件春裝,我一件,平哥一件。”
“呀,我做三件。”
二人說說笑笑,很快溫慶美也收拾好了,三人便一道出去了。
她們走了幾個有竹林的地兒,還真挖了些竹筍,回到家後,杜月蘭留下一份竹筍,其餘全部剝了泡進壇子裡。
溫慶嬌回來時,杜月蘭正在廂房門口縫衣服,她走過來低聲道:“嫂子,還記得李來娣不?就是她幫著她弟弟李大寶害人姑娘那個。”
“記得,”杜月蘭點頭,“說起來還是我的老同學,她怎麼了?”
溫慶嬌坐下來,“她和咱們生產隊李順叔家的李大哥定日子了。”
“啊?”
杜月蘭聞言有些驚訝,“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我也是今天聽幾個嬸子說的,說是不要彩禮,席都不用辦,等到了那天日子,直接把人領回家就成了。”
李順雖然隻有兩個兒子,但家裡確實過得不怎麼好,之前還在溫父耳邊愁怎麼給兩個兒子娶媳婦呢。
“李來娣的爹娘都是見錢眼開的,這次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