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包小包的, 可把溫父二人饞壞了,結果溫慶平扭頭就把東西放進了廂房。
廂房裡挺暖和,杜二哥特意打了個火爐子, 月初送過來的,杜月蘭就愛圍著火爐子一邊取暖,一邊織毛線衣。
“可算回來了,”杜月蘭把爐子上溫著的橘子給他, “我燉了一上午的豬蹄, 待會兒吃個夠。”
這豬蹄也是杜二哥送火爐的時候一起送過來的。
杜月蘭估摸著今天溫慶平要回來, 所以提前給燉上了。
酸菜燉豬蹄, 好吃又解膩。
杜月蘭把之前做的辣椒醬拿出來, 裡麵再放點蔥薑蒜一攪和, 拿來做蘸水好吃得嘞。
“真好吃, 我媳婦兒廚藝就是好, ”溫慶平吃得雙眼眯起眼, “我這次出去學了道菜, 晚上煮給你嘗嘗。”
“明兒吧, 今天把豬蹄吃光,”杜月蘭給他夾肉, “多吃點,咱們過年在家待這麼久, 一定要把你瘦了的全補回來!”
“你也吃,”溫慶平給她夾稍微瘦一點的肉,“我不在家你有沒有著涼啊?”
溫慶平就是個火爐子,晚上睡覺也熱乎乎的,但杜月蘭一到冬天就四肢發涼,晚上腳冰得睡不著。
“沒著涼, 就是腳冷,”杜月蘭笑嘻嘻地說,“你可得多幫我暖和暖和。”
“一定。”
溫慶平嘿嘿一笑。
“大哥,大嫂,娘讓我送炒雞蛋過來。”
溫慶美的聲音從屋子外傳來。
溫慶平不僅蓋了小灶房,上次回來還把廂房收拾了一番,安了一張桌子吃飯。
所以現在杜月蘭現在吃飯也在廂房了,不是在小灶房那坐著吃。
溫慶平走出去,看了眼那一小碗炒雞蛋,瞧著雞蛋不是很新鮮,應該是壞了的,也沒放什麼油,看著有些糊。
“心意領了,跟娘說我們自己吃,不用管我們。”
溫慶美便把碗端回堂屋。
“沒要啊?”
溫母見此問道。
“沒,大哥說不用管他們。”
溫慶美剛把碗放下,就被溫父端了過去,然後全部倒在自己碗裡,“都說了彆管他們了,人家中午吃肉,老大媳婦兒燉了一上午,我都聞見了。”
溫母沒說話,看了眼他碗裡的雞蛋,“你也分一點給老三吃。”
“我不要。”
溫慶富拒絕。
溫慶美姐妹不接話,埋頭吃自己的鹹菜疙瘩。
“那你分點給我。”
溫母把自己的碗推過去,溫父一邊夾給她一邊道:“讓你早點拿出來吃,這雞蛋都有味兒了。”
“這不是想攢著過年吃嗎?哪裡知道就壞了。”
杜月蘭和溫慶平沒理堂屋那邊的事兒,他們吃過飯後,溫慶平燒水洗了澡,然後廂房門就一直關著。
一直到傍晚溫慶平才打開門,進小灶房做晚飯。
杜月蘭還睡著。
溫母見廂房門掩著,溫慶平一個人進灶房,便也來到小灶房,她滿臉是笑的溫慶平搭話,“今年過年還是去你舅舅家?”
雖然回這邊幾年了,但是溫慶平過年都是在溫大舅那邊過的。
“嗯,老規矩了。”
溫慶平點頭。
溫母抿了抿唇,“要不在家過一年吧?”
“不了,”溫慶平搖頭,“免得我會害老三,老二都被我害了,老三算是你們跟前最喜愛的兒子,這要是也被我害了,你們怕是要宰了我。”
“你怎麼還記得那些話啊,我這不是著急,說的一些氣話嗎?”
溫母跺腳。
“氣話我也聽進心裡去了,”溫慶平把火弄燃後,就去刷鍋,“而且我剛才說的可不是氣話,你說我要是給老三也介紹一個……”
話還沒說完,就把溫母氣走了。
杜月蘭是被溫母罵人的聲音吵醒的,她打了個哈欠,穿上棉襖打開房門,隻聽罵人的聲音是從那邊大灶房傳來的。
“你以為你是誰?你乾啥啥不行,人家呢?人家自以為有單位,不得了,什麼都管不得!吃喝沒給爹娘一點兒……”
杜月蘭聽笑了,她順手關上門,去小灶房那邊,見溫慶平正準備端菜到房裡,便道:“罵你呢?”
“對,剛才又把她氣著了。”
溫慶平笑嘻嘻地回著。
“我燒了點熱水,你洗洗臉精神精神。”
“行。”
晚飯都吃過了,溫母的罵聲還沒停下。
先是把溫慶美罵哭,接著把溫慶嬌罵得沒吃飯就回房間了,最後對著溫慶富一直念叨。
“你不能像某些人,更不能像你二哥,你以後的媳婦兒,娘給你選,保準給你選個比前麵兩個還要好的!”
“娘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啊!”
溫慶富頭疼不已,“有拿弟妹和兩個嫂子比較的嗎?”
“我的意思是,你媳婦兒得是好姑娘!”
“您這話真的很得罪人啊。”
“我可不怕!”
溫慶富聞言一噎。
第二天早上本想跟溫慶平二人解釋兩句,讓他們千萬彆因為昨晚溫母的話誤會。
結果見廂房和小灶房都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