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大嫂去哪裡了？”
他進灶房問兩個妹妹。
“去杜叔家了，”溫慶嬌低聲道，“說過了十五才回來。”
溫慶富挑眉，“他們可好了，我們又要聽爹娘罵幾天。”
杜月蘭二人在杜家住了兩天，除夕那天下午到溫大舅家。
打開門放東西的時候，二人發現床已經鋪好了，下麵是今年剛曬好的稻草，摸著就暖和。
乾爹他們不在家，去閨女那過年了。
溫慶平就把給他們的年禮先交給溫舅娘，“等乾爹他們回來的時候再交給他們。”
“成，我記住了。”
溫舅娘把東西放好。
溫表哥的孩子核桃長得和他很像，高高瘦瘦的，溫慶平給他出了好多算術題，核桃做完就交給對方檢查。
在溫大舅家的日子可輕鬆好玩了，一直到初五，溫慶強夫婦過來拜年，家裡更是熱鬨。
溫慶強對林愛君關心得不得了，看得杜月蘭和溫表嫂發笑。
“他就是喜歡這樣，”林愛君羞澀道。
“這才是好的呢，”溫表嫂掩嘴一笑，“我們家那個，要是有你家這個一半體貼，我做夢都能笑醒。”
“表哥對你也很好啊。”
三人嘰嘰喳喳說著話，嗑著瓜子彆提多高興，這天晚上溫慶強夫婦就在這邊歇的。
第二天早上溫慶平問溫慶強：“今天回家？”
“都說沒我這個兒子了，我以後不回了。”
溫慶強道。
“不怕他們上門說你不孝順？”
“不怕，”溫慶強雙手叉腰。
“倒是變了不少，”溫表哥走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們可以罵我，不能罵我媳婦兒，”溫慶強一想到上次的事兒就生氣，“我媳婦兒跟著我本來就委屈了，還被指著鼻子罵，我不能忍。”
“而且，”溫慶強紅著臉撓頭，“我可能要當爹了，噓！不能跟彆人說，我嶽母說沒到三個月，不能到處說。”
“恭喜恭喜！”
“牛啊，牛啊。”
溫慶強他們沒吃午飯就走了。
關於他們不回溫家的事兒，溫大舅沒有點評什麼，他雖然疼妹妹，但有些事兒不會參與。
溫大姑就不一樣了，她就愛在弟弟和弟妹中間蹦躂。
這不，知道溫慶平兩口子沒在家過年，她就去戳溫母的心窩子。
“這慶平不在家過年又不是頭一次，人家在舅舅家長大，那情分不一樣，咱們得理解。”
溫母嘴皮子一動，沒說話。
溫大姑見此長長地歎了一聲氣，“但老二不應該啊，都說不是上門，那為什麼不回來過年呢？是不是上次回來的時候，被你們罵狠了？”
“你們不是借錢要蓋房子嗎？錢借去這麼久，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溫母質問道。
“這蓋房子怎麼能說蓋就蓋？”
溫大姑哎呀一聲，一臉你懂不懂的模樣，“那不得看屋基，看瓦片磚頭什麼的？”
“你們蓋磚房啊？”
溫父一驚。
“可能，還沒定。”
溫大姑笑眯眯地說道。
“嘖，”溫母癟嘴，“你們家又沒孫子，蓋那麼好的房子乾什麼？後繼無人，還是認命吧。”
“你說什麼？！”
“我說錯了？”
二人很快就廝打在一起了。
初八這天，溫大舅夫婦一早就起來燉肉了。
因為往年溫父他們都是這天來拜年的。
杜月蘭他們初三就回娘家拜了年，所以這幾天一直在溫大舅這邊，偶爾去穆水陽家串門。
本想著今天溫母他們過來該怎麼應付呢，結果隻等來了溫慶富。
溫慶富歎了口氣，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那天溫大姑和溫母大打出手，這次是發了狠的打，溫大姑把溫母門牙打落了一顆不說，還把人鼻血打出來了。
溫大姑自己也沒落什麼好，肚子被踢了好幾下，現在還沒能下床呢。
溫父和溫姑父都在家照看她們，也埋怨對方下手太重，結果這兩個人又打了起來。
“爹把姑父的手弄斷了，姑父把爹的腿給弄折了，老四和老五要照看他們，所以拜年隻能我來了。”
杜月蘭等人聽得目瞪口呆。
“過年呢，怎麼這麼大火氣？”
“不知道，都說些戳心窩的話，能不打嗎？”
溫慶富搖頭。
“你姑，”溫舅娘想起上次對方吐血的事兒，“這次沒吐血吧？”
“沒有，不過一直說自己心口疼，但是騙人的，我聽小華妹妹說的。”
溫慶富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