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60 幸福的一家三口(1 / 2)

飯館生意紅火, 一直到過年生意都不錯,過年放假三天。

除夕、大年初一、初二,初三就開門了。

樂樂暫時留在老家陪長輩。

在杜家待了幾天, 又在溫家待了幾天, 最後去溫大舅家住著。

溫父和溫母為了多看看樂樂, 索性到溫大舅待著,一直到樂樂快開學下縣城了, 他們才回去。

杜月蘭他們每天忙得不亦樂乎, 轉眼就到樂樂放暑假了。

“這麼快?”

杜月蘭拿著樂樂遞過來的成績單, 臉上還帶著茫然, “我記得你剛期中考試沒多久啊。”

溫慶平笑道:“那都是兩個月以前的事兒了。”

杜月蘭自責不已,抱著樂樂的腦袋親了兩下,“媽媽這些日子忽略你了, 媽媽的錯。”

“沒有, 媽媽很忙, 很累, ”樂樂抱住她的腰, “暑假我也來幫忙,還有核桃哥哥和狗娃哥哥也來。”

有了他們三,還真彆說,確實幫了不少忙。

飯館裡有個小冰櫃, 裡麵本來是放肉的, 現在裡麵多了不少冰棒, 都是給三個孩子準備的。

天太熱了,來的客人也逐漸少了起來。

二人一合計,買了一個很大的電風扇放在收銀台麵前,對著八張桌子來回吹。

溫慶平也心疼杜月蘭一個人在灶房熱, 所以又買了一台廚用風扇,確實涼爽不少。

有了風扇後,吃飯時客人為了吹風扇來的不少,即便不是吃飯的時候,鄰居也會過來坐一坐,也不是空手來。

每次不是拿點瓜子,就是拿點冰棒什麼的,坐在飯廳吹牛喝涼茶等,也挺熱鬨。

這天,有兩個客人點了三個菜,然後坐在那吹了一下午的風扇,杜月蘭他們也沒說什麼,倒是彆的客人不滿,硬是把人給臊走了。

“這種人你們彆覺得不好意思,他們都好意思,你們怎麼不好意思?”

住在三樓,也就是他們樓上的那嬸子跟杜月蘭道,“他們這臉皮賊厚……”

正說著話呢,溫慶富氣喘籲籲地進來了,“大嫂,嫂子,爹住院了。”

他才把人送到縣醫院去,這會兒趕過來跟他們說一聲。

溫慶平起身跟著他往縣醫院走,溫表哥也跟著一道,好歹也喊對方一聲姑父。

“說是急性闌尾炎,要馬上做手術,今天吃了午飯他就說肚子疼,本來想去衛生所的,他也不願意,忍了又忍,結果越來越疼,都直不起腰了,”溫慶富擦了擦臉上的汗,大步往前走,“我就接了牛車帶著他到鎮上,然後坐班車下來的。”

路上對方根本不能走,溫慶富就背著對方一路到縣醫院。

“這病嚴重了可會要人命的。”

溫表哥一臉嚴肅。

“是啊,大夫也是這麼說的,”溫慶富點頭,“我走的時候人已經推進去了,這會兒還不知道怎麼樣。”

溫慶平點頭,什麼話也沒說。

杜月蘭在店裡等著,有客人來了她就炒菜,溫表哥回來得也快,加上那嬸子也幫忙端菜什麼的,倒也沒出什麼事兒。

“急性闌尾炎?”

聽溫表哥說了情況後,杜月蘭也是一愣。

“對,我走的時候手術做完了,說送得有些晚,腸子都破了些,成了什麼腹腔炎,”溫表哥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屎都漏在肚子了。”

杜月蘭嘴角一抽,轉頭一想確實有些嚴重,於是今天關門比平時早一個小時,溫慶平回來的時候,杜月蘭剛把飯菜做好,“老爺子不能吃,老三吃。”

“嗯,”溫慶平點頭,因為爺爺奶奶對樂樂挺好,不知道他們上一輩恩怨的樂樂有些擔心爺爺,所以就跟著溫慶平夫婦一道去了醫院。

溫父正在和溫慶富在那哭,“我腸子都被割了一截丟了,我這個人怕是不行了,你回去給我準備後事吧。”

溫慶富怎麼勸都不頂用,見他們來了,頓時鬆了口氣。

“先吃飯吧。”

溫慶平把飯菜放下,溫慶富坐在一旁吃飯去了,樂樂來到溫父麵前,溫父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你們怎麼把樂樂帶來了?我這個病要割腸子的,是吃出來的病!可彆傳給樂樂!”

“不會傳,”杜月蘭笑了笑,“您也不會有事,割了就好了。”

“對啊爺爺,您彆怕,”樂樂跟著勸道。

“我勸了大半天了,”溫慶富都快發火了,“他就覺得割了腸子,開膛破肚了,要沒了,一直在那給我交代後事呢。”

“沒這麼嚴重,”溫慶平都被逗笑了,“養幾天出院就好了。”

“你們彆安慰我了,”溫父眼淚繼續掉,“我也沒想到我命這麼短,才五十出頭就要死了。”

“不會死的爺爺,”樂樂趕緊給他擦眼淚,“我的話您還不信?您這個啊,割了就好了,真的,不信咱們明天問醫生嘛。”

“那你們不給我飯吃。”

溫父被樂樂安撫好後,盯著吃得噴香的溫慶富,有些委屈道。

“大夫說了,現在不能吃東西,隻能喝一點點水,”溫慶富指了指吊水,“說掉著這個,不會餓的。”

“我就是要死了。”

溫父一臉頹色,“隻有要死的人才不能吃飯呢。”

杜月蘭幾人:......

真是又好笑又好氣。

溫慶富堅持他守夜,所以杜月蘭他們待了一會兒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上溫慶平和溫表哥去買菜時,又去醫院看了看溫父。

此時給溫父做手術的大夫這會兒正在查房,在跟溫父解釋為什麼要割掉一段腸子,又為什麼不能進食。

在大夫麵前,溫父安靜很多,認認真真聽著,知道自己不會死,過兩天就能吃東西後,這才鬆了口氣。

隔壁病床住著的大爺是前幾天來的,已經快出院了,溫父見他把自己的衣服拉起來,露出做過手術的傷口,縫了線瞧著有些猙獰,可人好好的,也在喝稀飯,溫父這才心大安。

柳聰軍是快中午的時候來的,“三哥你先回去休息,我來守,二哥和小妹後麵會跟著過來接著守的。”

溫慶美的丈夫小虎不在家中,所以後麵溫慶美來守。

溫慶富點頭,去幸福飯館吃了午飯後便先回家了。

溫母和溫大姑他們在家提著心等著,一直到溫慶富回去跟他們說沒有大礙後,他們才安下心。

溫二伯轉身往自家方向走,溫大姑看向撫著心口的溫母,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麼不中聽的話。

溫母沒心情和她扯彆的,她慢慢走進家門,看著溫父經常坐的那把竹椅,心裡十分複雜。

梨花從灶房出來,見她站在那不動,還以為她不舒服,便上前道:“娘,您怎麼了?”

“沒,”溫母回過神,“我就是擔心果子爺爺,一把年紀了,還挨了一刀,以後的日子……”

怕是更難了。

現如今他們下地乾活都有些吃力,更彆說以後。

梨花隻覺得她奇怪,沒有接話。

樂樂每天都會去醫院,自從溫父能喝點粥後,他就去送粥或者是米湯、麵什麼的。

溫父的傷口一天比一天好,精神也不錯,隔壁的老頭已經出院了,又來了一個老頭子,剛昨晚手術出來,此時也在那要死不活的,跟自己的幾個兒子說自己要死的話。

“老哥你就是不懂,”溫父完全忘記自己前幾天那個樣子了,一個勁兒地跟他解釋為什麼要割腸子,又為什麼不能吃東西,還主動拉起自己的衣服給對方看,“你看我,大夫說我明天就能出院了,過幾天再來拆線就行。”

溫慶平和樂樂進門時就聽見這話。

今天守著他的是溫慶強,昨天是溫慶美,因為溫慶強有點事兒,所以和溫慶美調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