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寒坐在他腰上,手心攥著他衣領,低頭滿是煞氣地問道:“你是哪兒來?”
李承霜靜靜地看著他,道:“你不想要我親你嗎?”
“我——”江遠寒差點被他帶跑偏,及時刹車轉了回來,“是我在問你!”
對方沉默了一下,無論從神態、氣質、還是語調上,都跟外麵那個小師叔彆無二致,但他目光又極沉冷,像是一塊被千錘百煉、無限打磨過冰。
可吻他時候又灼燙得讓人退縮。
“我就是李承霜,”他道,“是道心裡有了欲。”
江遠寒一時啞然,連捏著對方領口力道都鬆了鬆,眨眼間便被猝不及防地拉過手腕,滿滿地抱進懷裡。
“我修是太上之道,於萬物眾生皆可有情,但不可有欲。”他道,“當年接過辟寒劍時,掌門師兄將我欲封存在劍中,以助我入道,使前路無阻。”
“無稽之談。”江遠寒陷在他懷裡,這時候也不掙紮了,冷笑了一聲。“道途無窮,豈能用這種方法成就。這也太愚昧了。”
“此刻見我,才是完整。”他說,“天亮之後,你所見到我,就又是有情無欲聖人。”
怪不得玄劍派總宣稱這個弟子有聖人之心。江遠寒氣得頭疼,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麼氣。他從對方懷裡爬起來,冷冰冰地道:“你既然有這麼好修道之路,這又是乾什麼……”
他話語未完,就又被一把撈進懷中,被小師叔捧住了臉頰。
正道人士用這個姿勢還真是頻繁,好像不四目相對、近在咫尺,就仿佛不會說話似。
“不知道是乾什麼。”李承霜說,“但就是很想。”
很想?什麼想?
這個疑問下一瞬煙消雲散。
小師叔低頭又靠近了一寸,貼著他唇,慢慢地描繪他唇形。潮濕、溫熱、小心翼翼,兼具不容拒絕與滿腔柔情。
江遠寒渾身僵硬,忍得要瘋了,他死死地扣著小師叔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也跟著特彆想,想內容倒不是很過分,就是也想親他,仿佛是被對方某種特性感染了。
他這麼個大魔頭,當然不會把自己憋屈地真正忍瘋。江遠寒低頭咬住他舌尖,帶著天生具有掠奪天性和攻擊**回吻了過去,他覺得自己置身於一片湖泊或是泉水中,帶著熱度水流包裹了他、擁抱著他,讓他肆意地抒發自己情緒,讓他快樂。
剛剛一片混亂中還沒發現,到了眼下,江遠寒就能清晰地通過秘術運行,感知到“七情六欲”收集進度,情.欲和愛.欲簡直瘋狂地漲滿,再加上之前相處過程中收集平常情緒,他竟然已經把七情六欲收集得差不多了,缺都是難以收集部分。
這個象征也徹底地安撫了江遠寒疑慮。
“那我們能發生點什麼嗎?”小瘋子躍躍欲試地道,“你這麼春花秋月,不會反悔吧?”
李承霜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幽深如潭,但確實很平和低柔,沒有敵意。他探過身撩開江遠寒側頰上碎發,碰了碰彼此鼻尖:“我不會。”
“好。”江遠寒有點緊張,他就算再天生叛逆、性情難測,也是頭一回真到了這個地步,難免有點忐忑。但他又覺得非常有意思,很刺激,這種刺激讓他心情無比雀躍,“抱緊我一點。”
李承霜其實抱得已經很緊了。他收攏了一下手臂,看著對方伸出手。
江遠寒好像以為自己是上麵那個。其實正常情況下,他這種攻擊性十足魔族也一般都是在上麵,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定位。
作為比較占便宜卻又說不出哪裡占便宜一方,江遠寒神情愉悅得有點過分了,他一邊扯著小師叔柔軟衣袖,一邊碎碎念地念叨著什麼。
李承霜低頭傾聽,聽到他說是:“感謝爹爹,感謝父親,感謝魔界,感謝修真界小黃書,感謝小師叔為我敞開床上大門,成年人世界我來啦……”
他能感覺到江遠寒興奮心跳聲。
李承霜低下頭,任由對方把自己脫得隻剩一件裡衣,就在江遠寒差那麼一點點就邁進成年人世界時,忽地被小師叔掌心握住了手腕。
他下意識地抬頭,心裡都已經打好如何嘲諷對方退縮腹稿了。結果又被李承霜輕輕地吻了過來。
這也太甜膩了。小狐狸沒意識到自己安危,心裡簡直把清正凜然小師叔“美化”成了弱柳扶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形象。他還有點犯傻地想著——原來男人對伴侶真是有濾鏡。
不過可能隻有在他這裡,連這也可以當做是伴侶。
小師叔一開始是輕輕地吻他,後麵就有點纏綿了。那種纏綿溫柔把江遠寒弄得暈乎乎,他從不知道被人親下來有這麼舒服,還是隻有小師叔親他才這麼舒服?
被卸掉了尖牙和利爪小狐狸窩在他懷裡,連掌心裡腰身都軟化下來了。
李承霜一邊吻他,一邊慢慢、從容不迫地解開他帶鉤,把玉石做紐扯亂了,連同層疊衣袍都亂了起來。
江遠寒沒察覺哪裡不對,在換氣時略微壓著一點氣力,小聲道:“你這麼索吻,像是我情人。”
李承霜動作停了一下,眸光低暗而沉靜,低聲問:“可以嗎?”
“什麼?”
“做……你情人。”
靜夜漫長,幽幽冷光映照在迷幻夢境之中,比起那些讓人心旌搖曳親密,更動人心切,反而是李承霜出口話語,一字一句,柔情繾綣,像是味道甜蜜糖果,融化流淌下來。
誰能不為此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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