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魔族的慣例,其實是沒有敲門這一說的,而釋冰痕也因為一時急切,忘記了對方現在是有道侶的人了,他?的遁光跨越外門,隔著好
幾道門和珠簾,還沒見到人影,就先聽到了一些讓人警鈴大作的聲音。
遁光瞬息停下,釋冰痕止步於此,像是被猛地塞了一口狗糧,他?嚼了嚼口中虛無?的狗糧,腦海中的急切一下子就冷卻了,轉而靠在牆壁邊,抱著胳膊等待。
總沒有打擾彆人好事的理由,這可是事關魔族夫妻……夫夫和諧的大事。
但他?來得其實也不算太有問題,隔著幾重房門和珠簾之內,李鳳岐幾乎是在同時便察覺到了對方的到來,此時事近收尾,威名赫赫的寒淵魔君窩在他懷裡,早就累了,隻不過是撐著一口氣不肯求饒,才悶頭憋到現在。
江遠寒的尾巴軟乎乎地癱在他手心裡,那些藏在軟糯外表之下的殺傷力都在此前的夜色之中被折騰耗儘,這時候真就任由撫摸了。
李鳳岐的手從對方的肩膀間環繞過去,低頭親了親柔軟的尾巴尖,低聲道:“來人了。”
江遠寒先是沒聽明白,稍稍反應了一下才回過神,臉色一下就漲紅了,配合著那雙熬得發紅濕潤的眼睛,到處都乖順得不可思議——都是假象,之前這人的尖銳牙齒,差一點把對方咬出血。
他?的聲音有點啞,還有點不情願中的情願:“……那你還……”
他?的話?語又被吻去了,纏綿如霧的淡爐煙彌散過來,跟對方身上?的清冽氣息交融在一起。明明沒有被限製呼吸,沒有被限製動作,但江遠寒就是有一種已在潭水深處的錯覺。
深湧的水不斷蔓延,無?形的波濤擴張翻卷。沉浸在潭水之中的雪白絨尾緊緊地盤卷起來,卻又被對方手指的撫慰之下不得不舒展開,如同卸下利爪的小獸向著不會危及自己性命、卻又足夠覆蓋過來的對方顯出脆弱的咽喉。
而大鳳凰隻是難以忍耐地舔舐了幾口,沒有想徹底吃掉的意思——事情自然得一步一步地來,要培養起對方在此事上?的接受能力,換而言之,就是讓江遠寒感覺喜歡、感覺舒服。
這樣培養下去,才能細致地將小狐狸剝掉抗拒的骨骼和軀殼,將掠食的欲浸透到骨髓之中,拖著對方,一起下沉。
沉到無聲無息、隻能被/操控的地方去。
江遠寒在抵抗方麵確實?無?能
為力,而且更多的時候,雖然是他的天靈體先在這方麵發揮作用,但總是輕而易舉地被李鳳岐的幾句溫柔誘哄勾引得神智全無,隻想著拉著他?的衣領吻過去。
於是一發不可收拾。
這種一發不可收拾進行得已經太久了。江遠寒察覺到對方在輕輕地舔舐自己的喉結,他?乾巴巴地吞咽了一下,努力讓自己不潰敗地那麼明顯,啞著聲道:“可以了,真的可以了,讓我找點正事做……”
然而對方的腦子裡好像沒有正事,或者正事就是做。
在第無?數次沉沒在對方懷裡,在溫柔細碎的輕吻和聲音之下失去防備能力之後,江遠寒終於重振旗鼓,甩了一下絨尾裡的骨節,纏住對方的腰。
“……做個人吧。”江魔君咬了他?一口,軟綿綿地嘀咕,“放開我。”
李鳳岐並不拖延,而是溫柔順從,且從善如流地收斂自己的情緒,甚至還趁著氣氛很好,抱著小狐狸又輕輕地親了一下,才開始給?他?穿衣服。
江遠寒不由得開始感謝釋冰痕的到來,雖然略有尷尬,但起碼讓他不再因為死要麵子而非得跟道侶決個勝負不可。他?已經深刻地意識到,決勝負是長遠之計,目前的自己,八成是很難能在這種事上?占到上風的。
除非有一天能不被對方的這張臉和聲音所勾引。
但這一想就是不可能的。江遠寒歎了口氣,伸手捏了捏嗓子,又感謝了一輪魔族耐力強悍的體質,才像個布偶娃娃似的任由對方擺弄著穿好衣服。
等到了一些驟然靜寂,過了片刻之後,才徐徐傳來敲門聲和珠簾動蕩的響音,這都是刻意製造出來的提醒聲響。
江遠寒見到釋哥過來,心裡已經猜想到對方是來問問題的了,可還沒等兩人說到什麼真正的正事,釋冰痕就目光一滯,木著臉指了指脖頸。
江遠寒一時不解,迷茫地眨了眨眼,隨後,李鳳岐帶著溫度的手指從一側探過來,力道不輕不重、恰好到處地給他?扯了一下衣領,遮住了喉結下方鮮明得裝滿占有欲的吻痕。
他?這才明白釋冰痕指的是什麼,臉上的溫度從剛才就沒降下來過,但魔族對這種事並不太害羞,甚至是可以當麵炫耀的,隻不過江遠寒好歹還算要臉,不敢把自己被道侶壓得沒法翻身的事實?講出來,隻好伸手捂了捂臉,訕訕地道:“……隨便坐,我家內人有點,咳,有點不服管教。”
釋冰痕的神色更加麻木了,轉過頭看了一眼對方口中的“內人”,在那一身深不可測的氣息前止步,心裡很想無情地戳穿,但總歸還顧忌著小寒的麵子,把話?憋了下來,幽幽地道:“注意身體。”
江遠寒:“……成。”
作者有話要說:99章談什麼正事,當然是談情說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