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白?長得俊,一身正氣看著又溫柔。”小將軍羨慕地道,“您好好疼疼他。”
江遠寒已經?有點放空感了:“……你放心,我必然把他疼到床上?爬都爬不下來。”每天爬不下來的不是你?少?主我嗎?
小將軍沒想到少?主這麼理直氣壯還有出?息,登時投來敬佩無比的眼神,請兩位進?去。
李鳳岐全程保持溫潤得體的微笑,跟上?小寒的時候低頭給他打理了一下衣領,貼著對?方的耳根低聲笑問:“爬都爬不下來?”
江遠寒頭皮發麻,耳朵已經?紅透了,悄悄道:“得節製,不行,為了你的身體,真的得節製。”
荊山殿內終於沒有了那些紅色大花,沒有了彰顯文化水平的對?聯,也沒有喜慶如鄉村愛情?的燈籠。江遠寒鬆了口氣,撥開珠簾坐到常乾的案邊,坐下喝了口茶,順便看了看常年奔波在?公務第一線寫文書的堂哥。
常魔君果?然正常多了。
江遠寒一口茶下肚,終於回過神來,仰頭看了看荊山殿的穹頂,目光渙散地道:“哥。”
常乾早知道他回來,頭也沒抬:“嗯?”
“你知道外麵都是什麼樣嗎?”小寒麵無表情?地對?著燈芯兒,宛如一隻抱頭呆
滯的可達鴨,“你知道他?是怎麼對?我的嗎?”
“怎麼對?你的?”
“大紅花,紅燈籠,還有那對?聯,那是什麼對?聯啊?就這水平還敢提筆?要是讓我知道這是誰寫的,看我不——”
“我寫的。”
“——誇他寫得真好!”
小少?主默默地把嘴裡的話?咽了下去,左思右想了片刻,湊過去商量道:“哥,你說咱?這事兒,能不能低調一點?這風格跟我道侶也不相配啊。”
他說著說著,轉頭看了一眼清風明月君子如玉的大鳳凰,目光在?對?方溫雅柔和的眉宇之間停留了許久,陡然硬氣起來。
“哥,”江遠寒巴巴地看著他,“咱?辦小一點,不用?整得架勢這麼大,你看,李鳳岐跟我說了一路他覺得土了……”
“我沒說……”
江遠寒瞬間轉過頭:“你閉嘴。”
李鳳岐:“……”
大鳳凰聽話?地坐在?旁邊,滿眼溫柔無奈。
果?然是愛他就背上?這口黑鍋。
常乾斟酌了一會兒,道:“這是魔界一致決定的,我不能改變。”
江遠寒:“……啊?”
“鄉親父老都等著你呢。”常乾冷酷無情?,“早點籌備吧。”
小少?主如遭火焚,木木地眨了下眼,不死心地問:“我爹當時也這麼土嗎?他那麼仙子那麼有品位能同意這個?”
“他沒有。”常乾低下頭翻了翻聯名表,淡定道,“當時尊主的病沒治好,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你爹親,所以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江遠寒更不死心了:“我道侶的病也沒治好。”
“我……”
“沒你說話?的份兒。”小狐狸氣焰囂張,恃美行凶。
李鳳岐默默閉嘴,其實他想說,確實還沒治好。
常乾仍舊按兵不動,穩如泰山:“這話?你跟鄉親父老去說。”
江遠寒:“……”
他蔫蔫兒地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半天人生,一直到晚上?回玄府休息的時候還在?為滿魔界的土鱉文化夜不能寐,作為出?界曆過劫換過馬甲的留修真界高材生,他想了整夜也沒想通到底要怎麼說服大家。
燭火幽幽,賢惠的鳳凰妖祖抬手點了盞小燈,細致地續補道法殘頁,對?裹在?被
子裡翻來覆去愁掉尾巴毛的小少?主視而不見。
江遠寒在?被子裡滾了幾個來回,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在?床邊兒上?冒出?頭來,對?著道侶一陣輸出?:“你說說這事兒,咱倆連夜卷鋪蓋跑了能好使嗎?私奔吧,我說真的呢,咱私奔吧——”
李鳳岐放下手裡的玉簡,低下身把他露在?外麵的絨尾從容柔和地攏進?被子裡,旋即俯首在?對?方的唇上?啄吻了一下:“不會被抓回來嗎?”
江遠寒狠了狠心:“抓回來又不能浸豬籠,沒到那個程度呢。”
“好。”李鳳岐的氣息溫暖如霧,帶著淡而悠長的香氣交融彙聚,那股繞指柔的感覺簡直浸透心脾,“我?私奔。”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字在?他嘴裡,就能憑空誕生一股千回百轉的繾綣不儘。江遠寒看著他怔了一下,忽然道:“你彆跟其他人說私奔這兩個字了,記清楚沒有?”
小朋友的占有欲似乎會體現在?奇怪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