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其他晚歸的生產隊也聽到了動靜,匆匆往玉米地兒趕。姐妹倆趕緊調了個頭,混跟在彆的隊伍裡,趕到了事發地點。
現場已經被人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小姐妹看到了梨梨,喊了她過去,又讓了個位子出來。桃桃這才跟著梨子姐姐,鑽進了人群,勉強看到了現場的一角。
一共有三個人。
——正在哭喊著“耍流氓”的那個人,是跌坐在地上的顏娜倩。
——站在一旁的男人,是蔣宏誌。
——還有個一直在抹眼淚的,赫然就是周春妮?
桃桃很是詫異:這一男二女怎麼個耍流氓法?
老把式已經開始發問了,“什麼事嘛?哪個耍流氓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顏娜倩的身上,幾乎大夥兒都在想,是顏娜倩喊的救命,也是顏娜倩喊的耍流氓……現場又隻有蔣宏誌一個男的,所以就是,蔣宏誌對顏娜倩耍流氓?
那周春妮哭個啥?
不過,話又說回來,蔣宏誌對顏娜倩這麼死心塌地嗎?顏娜倩現在的名聲都已經壞完了,他還這麼喜歡她啊?
顏娜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圍觀的人群裡,也不知是誰問了一句,“那你是有意的嗎?”
顏娜倩哭聲一滯。
眾人哄堂大笑。
桃桃也忍俊不禁,拚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還是笑出了聲音。
那人自知說錯了話,連忙說道:“我、我的意思是,你是無意的?無意耍流氓嗎?”
眾人再次哄堂大笑!
顏娜倩很是惱怒,大聲說:“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故意要把大家引來的!也不是故意看到蔣宏誌和周春妮抱在一塊兒親嘴的!真的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呀!”
現場瞬間安靜如雞。
桃桃還和三姐手牽著手,她能感覺到,顏娜倩這話一說出口,三姐就攥緊了她的手,捏得她生疼生疼的!
桃桃抬眼看向梨子姐姐,但見她咬著嘴唇,氣得眼眶通紅。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蔣宏誌與周春妮的麵上來回打轉兒!
也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幽幽說了句,“……顏娜倩,你說的這句話顯得特彆故意,你沒發現嗎?”
顏娜倩火了,一下子站起身,打量人群,“是誰這麼見不得人,要躲起來說話?你敢不敢堂堂正正站出來,跟我對質?”
這時蔣宏誌朗聲說道:“顏娜倩,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和春妮清清白白的,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顏娜倩冷笑,“你和周春妮清清白白的?那你們來玉米地兒乾嘛?”
老把式不樂意了,“小知青哪,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們這麼多人來了玉米地兒,就都不清白了?”
顏娜倩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啊?”老把式問道。
顏娜倩指著周春妮,大聲說道:“我看到蔣宏誌和周春妮往這邊走,我就跟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他倆抱在一塊兒了,還親嘴兒!”
周春妮用胳膊肘兒護著自己的臉,大哭了起來。
蔣宏民急道:“沒有的事兒!”
顏娜倩笑了笑,“你說了不算,你敢不敢問一問周春妮,你倆親嘴了沒有!”
所有人的視線便又齊齊整整的挪到了周春妮的身上。
蔣宏誌怒視著顏娜倩。
顏娜倩露出了誌在必得的笑容。
——這個蔣宏誌實在太討厭,天天拿著送顏娜倩去農場來當威脅!
所以這就是顏娜倩的計謀,用男女關係來徹底葬送蔣宏誌的未來!哼,誰讓他在村裡處處留情了?這村裡的鄉下姑娘們沒見識,但來自現代的顏娜纖很清楚,蔣宏誌根本就是把這些少女們當成備胎在玩曖昧!
本來,顏娜倩最先物色好、用來陷害蔣宏誌的最佳人選是白梨梨。
因為白梨梨是村支書的女兒,蔣宏誌得罪了村支書,他以後還能在如意村過上好日子?再一個,農村的風氣還挺傳統的,白梨梨壞了名聲,說不定就會連累白桃桃,甚至有可能影響白桃桃和宋秩的關係!
這不是一舉多得麼?
顏娜倩甚至都已經得手了一次,用偽造的小紙條把蔣宏誌和白梨梨騙到了玉米地兒那兒……不過,那一次很快就被白梨梨的妹妹們給攪了局。
顏娜倩很有耐心。
她知道,一兩次的接觸,不足以讓蔣宏誌和白梨梨達到當眾捉奸的地步……
於是她靜下心來,本來想多製造幾次“約會”的,但不知為什麼,白梨梨的妹妹們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她?這讓顏娜倩失去了把白梨梨騙去玉米地兒的機會。
顏娜倩等不下去了。
蔣宏誌一直在找她的麻煩,逼著她下地乾農活,累得她半死!
後來,她看到周春妮一天到晚的往蔣宏誌身邊湊?
再想想周春妮的身世——她父母雙亡,唯一能為她做主的就是她哥周春生。可周春生又去京都上大學去了!周春妮政治條件不好,想必更想攀上蔣宏誌這個又紅又專又有“前途”的知青吧?肯定比白梨梨更容易上鉤!
顏娜倩開始繼續偽造小紙條,一邊投給蔣宏誌、一邊投給周春妮……
就這樣,他倆約會了好幾次,居然都沒有識破這是顏娜倩搞的鬼!
今天蔣宏誌又找顏娜倩的麻煩了,顏娜倩煩不勝煩,決定今天發難。她如法炮製,又分彆投出了小紙條給蔣宏誌和周春妮,把人勾到了玉米地兒……
顏娜倩也曾經偷偷跟蹤過他們幾次,知道這倆已經發展到親嘴兒的地步了。
於是這一次,她守住了路口,一聽到生產隊收工回來了,就立刻跑到蔣周二人麵前大呼小叫,把人給引了過來……
此刻蔣宏誌慌了神,對周春妮說:“春妮,你說啊,我們沒有、沒有……對不對?”
周春妮咬住了下唇。
——她父母雙亡,兄長不在,隻有她和幼妹相依為命,日子過得苦哈哈的。
蔣宏誌是村裡少女們心裡的明月,周春妮是地主家的小崽子……她和蔣宏誌之間隔著天和地那麼遠的距離。
現在——
她有了機會。
顏娜倩橫視著蔣宏誌,對周春妮說道:“周春妮,你和蔣宏誌的關係,已經包括但不限於……親嘴兒了吧?”
周春妮聽不懂啥叫“包括但不限於”,但親嘴兒……她還是聽得懂的。
可少女的羞澀,又讓她實在沒辦法當眾承認,就抽抽噎噎地不說話。
顏娜倩諄諄誘導,“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承認了哦!如果我說的不對的話,你隨便說句什麼就好,罵我是壞人也行。”
周春妮久久一言不發。
圍觀的眾人們開始嗡嗡嗡的小小聲議論——
“看來是真的了!春妮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自愛?”
“哼,地主家的小崽子麼!”
“嘖嘖嘖蔣宏誌簡直人麵獸心啊。”
“蔣宏誌怎麼回事?他不是一直想回城?怎麼還搞出這事兒來?”
“不是,蔣宏誌看上周春妮什麼了?”
蔣宏誌滿麵慘白。
他看看顏娜倩、又看看周春妮,突然明白了,“你、你們聯合起來……陷害我?”
周春妮猛然抬頭,震驚地看著蔣宏民,含淚說道:“宏誌哥,你說什麼呢?什麼我陷害你了……明明就是你,是你約我來的啊!”
蔣宏誌,“我怎麼可能約你?明明就是你約我來的!你看、你看!!!”說著,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張小紙條。
周春妮愣住,湊過去盯著小紙條看了半晌,也哆哆嗦嗦地從自己的衣裳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
“宏誌哥,我不可能給你寫字條的,我、我不識字呀!”周春妮哭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再一對照兩張紙條,根本字跡、紙條的紙張,完全一模一樣!
顏娜倩冷冷地說道:“不管怎麼說,你倆在搞不正常的男女關係,這是事實,大夥兒全都親眼所見了!”
蔣宏誌急紅了眼,“顏娜倩!是不是你搞的鬼!”
顏娜倩,“你不要含血噴人啊!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寫的!紙張對過了嗎?筆跡對過了嗎?寫字的墨水有沒有問題?還有,你的判斷代表公安的調查結果嗎?如果是你紅口白牙的誣賴人的話,我可要去告你哈!”
蔣宏誌怒道:“……你!”
白梨梨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轉身就走!
白桃桃被姐姐給牽著,踉踉蹌蹌地也回去了。
梨梨渾身都在抖,“桃桃,你說……是真的有人在陷害蔣宏誌嗎?”她聲音顫抖得厲害。
桃桃沒說話。
周春妮不識字兒是真,蔣宏誌掏出一張字條,說是周春妮約他去玉米地兒的?
這事兒怎麼看,都透出了一股子濃濃的陰謀味兒!
梨梨,“桃子,我、我也收到過那樣兒的小紙條!你說,是不是……這個人一開始是衝著我和蔣宏誌來的?隻是最近家裡事兒太多,我實在忙不過來……這個人才設計的周春妮?”
桃桃點頭。
——這個猜測很合理。
幸好她和杏杏一早覺察到,天天守在梨梨身邊,總教那人沒了機會。
梨梨越想越怕,“這個人好可怕啊……到底是誰?”
桃桃,“顏娜倩唄還能是誰!你想想看,咱村裡的知青也就十來個,依我看,也就顏娜倩和大家搞不好關係,除了她,我想不通還有誰能對蔣宏誌和周春妮下這樣兒的狠手。”
頓了一頓,桃桃又問,“姐,你說……這事兒怎麼收場?”
白梨梨被嚇得渾身發冷,雙手不住地搓著自己的雙臂,“我不知道,我心裡亂死了!如果是我的話……就算我嫁了蔣宏誌也會被人笑話一輩子!以後還怎麼做人?可我好歹還有爹媽做主,無論如何也不會像周春妮似的……”
桃桃也替周春妮捏了把汗。
回到家,白正乾問,“咋了,你們的媽呢?”
梨梨人也不喊的回了屋,翻箱倒櫃的去找那張紙條了。
桃桃就把蔣宏誌和周春妮在玉米地裡親嘴,大夥兒都在現場的事說了。
白正乾聽得直皺眉頭,揚著下巴喊道:“蕙兒!你把毛毛抱到這兒來,我們照看著,你先把飯吃了,趕緊上玉米地兒看看去,順便帶個煮雞蛋去給你媽!”
正在夥房裡忙碌的談鳳蕙應了一聲,先把背在身後的奶娃娃送了過來,略聽桃桃解釋了幾句,就趕緊回夥房吃了飯,拿了個煮雞蛋就匆匆出了門。
杏杏給母親留了飯,然後一家子老小就準備先吃飯了。
可紅豆去喊梨梨出來吃飯,怎麼喊都喊不出來……
最後桃桃過去了,這才把哭得眼淚汪汪的梨梨給拉了來。
白正乾又是一愣,“姑娘啊,你又咋了?”
他倒也知道一點兒女兒的小心思,不就是覺得蔣宏誌生得人模狗樣兒的,就有點兒暗戀他嘛!現在蔣宏誌和周春妮不清不楚的,女兒是不是因為這樣……不開心了?
梨梨卻哆哆嗦嗦地把一張小紙條放在炕桌上,“爸爸,我越想就越害怕……你說,這個人到底是衝著我來的,還是衝著蔣宏誌來的呀?嗚嗚嗚……”
白正乾皺眉一看,紙條上寫著“11點鐘玉米地見”???
宋秩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捧碗吃飯,不聲不響。
白正乾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不可思議地問,“這、這個……”
梨梨,“前些天……有十來天了,好天我上工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放在我的腰簍裡的。我、我就去了……”
白正乾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得溜圓!
桃桃趕緊說:“爸爸彆生氣!當時我也去了!”
“啪”一聲——
正在扒飯的宋秩,一時用力過猛,直接拗斷了手裡的竹筷子。
桃桃也看向了宋秩。
宋秩直直地盯著桃桃,眼眸烏沉沉的。
白正乾吩咐小孫子,“黃豆再去拿一雙筷子來。”
黃豆跑去拿筷子了。
白正乾這才看向梨梨,氣得將巴掌舉到一半、又舍不得打,重重拍在桌麵上,低罵,“你能耐了你!都不知道是誰寫給你的小紙條,你也敢去!你就不怕遇上個人心獸心的畜生!”
白梨梨嗚嗚地哭了。
宋秩,“顏娜倩乾的,她想乾掉蔣宏誌。”
白正乾,“除了她也沒誰了!”然後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梨梨一眼,“是蔣宏誌喊你去的?”
白梨梨哭著點頭。
白正乾,“你倆乾啥了?”
白梨梨,“前一天我給他送了涼粉去,他告訴我說他沒吃著……”
“就這樣?”
“就這樣。”
白正乾深呼吸,再呼吸,罵道:“桃桃把你三姐帶屋裡去,你媽沒回來之前,不許她出屋子!杏子,給你三姐添碗飯,給她送屋裡去!”
白正乾向來脾氣好,鮮少發火。
他一發火,女兒們都不敢吭聲了,桃桃隻好拉著三姐回了屋,杏杏也跑去添了一大碗米飯,壓得實實的,麵上鋪了好多菜,給端梨梨屋裡了。
梨梨被嚇得六神無主,趴床上哭得不成人樣兒。
桃桃和梨梨勸了幾句,紅豆就匆匆跑來喊她們去吃飯。姐妹們這才去了堂屋。
唐麗人和談鳳蕙直到夜裡快九點多才回來。
談鳳蕙一進屋就吩咐,“杏杏快去幫媽熱一熱飯,紅豆給你奶倒杯溫開水!”然後就慌慌張張地抱著奶娃娃回屋喂奶去了。
唐麗人噸噸噸的灌了兩大杯涼白開,這才緩過勁兒來。
桃桃趕緊問,“媽,那事兒咋解決的?”
唐麗人歎氣,“解決個屁啊!那幫小年青,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現在隻是暫時勸住了……說等明天,讓你爸去村委給他們主持公道呢!”
然後就說了起來——
其實就是扯皮。
蔣宏誌懷疑是顏娜倩乾的,顏娜倩不認,但把賈小紅扯了進來,說紙條一看就是用信紙裁的,整個知青站,隻有賈小紅一個人有那樣兒的信紙,又說字條上的字跡也是賈小紅的,鋼筆的黑水兒也帶著淡淡的茉莉花香氣,還是賈小紅的……
賈小紅就和顏娜倩扭打了起來。
那一邊呢,周春妮就問蔣宏誌,會不會娶她。蔣宏誌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不會和她結婚。周春妮就哭著要跳崖,嚇得眾人連忙攔住……
唐麗人就是為了要安頓周春妮,才搞得那麼晚才回來的。
說話之間,杏杏端了熱好的飯菜過來,餓狠了的唐麗人三口兩口扒完飯,才發現跟前少了一個人,“梨子睡覺了啊?”
桃桃和杏杏都沒敢說話。
白正乾麵沉如水,拿出之前的那張小張條,放在桌上,“你瞅瞅這個!”
唐麗人瞪大了眼睛。
——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剛才在玉米地那兒,幾個小年青為了這樣兒的紙條,鬥了個你死我活!
但是為什麼,自家也有這樣的小紙條?
白正乾麵色鐵青,“白梨子也收到了這樣的東西!還蠢到真的跑了去……”
唐麗人張大了嘴,腦子裡嗡嗡作響。
氣得她站起身就往梨梨屋裡跑——
很快,梨梨屋裡就響起了唐麗人刻意壓低的狂怒質問聲,以及梨梨哭哭啼啼的回答……
過了好半天,唐麗人才出來了,氣得胸脯劇烈起伏,“還好,當時是大白天的,她沒跟那小子亂來!連手沒牽上,隻來得及講了兩句話,桃子就過去找她了……”
白桃桃縮在一旁,突然收到宋秩投過來的雪亮視線。
“後來她還收了兩次字紙條兒,但是桃子杏子纏著她,她沒空過去……她也不知道是誰把字條放在她的腰簍裡的,估計就是一塊兒乾活的人,搞不好就是顏娜倩本人扔進梨子的腰簍裡去的……”
唐麗人氣到肺都快炸了,“要是讓我抓住了證據,可以證明這事兒是顏娜倩乾的的話,我肯定會讓她後悔!”
夜深了,白正乾兩口子吩咐兒女們趕緊去休息,他倆也回了屋,關上門商議事情去了。
白桃桃落在了最後。
她把堂屋收拾了一遍,這才關上門,準備回屋——
“白桃桃!”
黑暗中傳來了宋秩咬牙切齒的聲音。
白桃桃還沒想好要不要跑……
她的身子已經騰了空!
宋秩單手撈住她的纖腰,像撣衣裳那樣,將她掛在他的手臂上,給強行帶回了他屋裡。
關門、上栓。
他麵色鐵青,質問她,“你又上玉米地兒了?”
這小妮子一天到晚的到底在想些啥?怎麼總往玉米地兒鑽?!
桃桃,“我……”
宋秩讓她下地站穩了。
麵對著散發出濃鬱馨香的靈氣體,桃桃下意識的張開雙臂,要抱抱。
他一把掐住她的細腰,將她舉高了,還端得遠遠的……
任何桃桃怎麼努力地想要伸出雙手抱攬住他,可小爪子揮啊揮的,就是夠不著。
“要抱抱!要親親!”
桃桃理直氣壯地提要求。
宋秩:……
“那你以後還去不去玉米地?”宋秩色厲內茬地問道。
桃桃開始胡攪蠻纏,“那生產隊收玉米的時候也不讓去?或者……路過的時候也不讓?”
宋秩,“是不許你一個人去!”
“我和杏杏一塊兒呢!”
“兩個女孩兒也不行!”
“那我和你一塊兒去,可以嗎?”桃桃的聲音甜潤潤的、嬌滴滴的。
宋秩心神一蕩。
桃桃咯咯笑,小小聲說道:“宋秩,我們一塊兒去鑽玉米地兒!”
他手臂一軟——
桃桃終於能夠著了他,立刻貼了上去,一口咬住他。
宋秩又被大白桃得了手,再次敗得一塌糊塗……
良久,汲飽了靈氣的桃桃則心滿意足,心情愉悅。聽著他劇烈的心跳,急促的呼吸,感受著他身上比平時更燙一些的溫度,她腦子裡靈光一閃,問道:“宋秩,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宋秩的心跳差點兒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