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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你把我當什麼”不像疑問句, 倒像感歎句,聽上去十足有種自憐自嘲的味道。
梁以璿不明白邊敘是哪裡積攢來的怨氣,仿佛他才是那個被冷待的受害者, 而她則是沒心沒肺的負心人。
她奇怪地看著他:“你不關心的事,為什麼要讓你知道?”
“你不告訴我,怎麼知道我不關心?”
“你的關心就是緋聞鬨上新聞都沒有一句解釋?”
邊敘喉結輕輕滾動一下,聲音低到像從牙縫擠出來:“你不在意的事,我為什麼要解釋。”
“……”梁以璿張了張嘴又頓住,發現再接下去就是個死循環。
她是被氣傻了,才會像小學生打嘴仗一樣, 跟他糾纏這些早就過去的事。
默了默, 梁以璿輕吐出一口氣:“我不知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你知道嗎?”
邊敘喉嚨底一哽。
梁以璿冒火地看著他:“如果你來參加這綜藝就是為了跟我糾結出一個誰對誰錯, 那我現在告訴你, 我錯了, 都是我的錯, 你要是滿意了就彆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你的時間不是一向很寶貴嗎?”
邊敘垂眼看著她, 牙關顫栗地一言不發。漫長的沉默過後, 他自顧自點了點頭:“我就是個傻逼才來這兒浪費時間。”
*
梁以璿第一次知道,吵架是會讓人頭昏腦漲的。
她恍恍惚惚站在原地, 腦袋空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而邊敘早在撂下最後一句話之後就走沒了影。
梁以璿彆過頭眨眨眼, 抬手在眼下扇了扇。
手機震動及時打斷了她眼眶裡的熱意。
她從包裡拿出手機,接通了蕭潔的語音通話。
“以璿, ”蕭潔神秘兮兮地壓低聲說, “我問你個人啊,周子瑞你認識嗎?”
梁以璿吸了下鼻子, 調整好情緒說:“認識,是……是邊敘的朋友,怎麼了嗎?”
“那他也認識你咯?”
“嗯……”
梁以璿當初在邊敘公寓過的第一個周末就遇見了周子瑞。
那個周一清早,就是周子瑞在陽台跟邊敘聊天,看到她從邊敘的臥室出來,問了句――女朋友?
邊敘才回答了“不然”。
不過那天她並沒有知道周子瑞的名字。
知道他的名字是後來有一次,她在舞蹈中心有一場重要演出,周子瑞剛好看了那場劇,因為知道她和邊敘的關係,等演出結束,托人來後台送了她一束花。
她為此還對周子瑞留了不錯的印象。
“OK,你認識他正常,他認識你也正常,但他為什麼會認識我?”蕭潔的提問打斷了梁以璿的回想。
“他剛才走進我咖啡店,一看到我就說覺得我麵熟,我以為是搭訕的套路呢,過了會兒他突然一拍大腿說想起來了,問我是不是你閨蜜,說他是邊敘的朋友。嘿這就奇了,邊敘都老記不住我,他朋友從哪兒認識的我?”
梁以璿一愣,想了會兒,一時也記不起蕭潔和周子瑞產生過什麼交集。
“我也不知道。”梁以璿皺著眉一抬頭,見沈霽從章道國那兒脫了身,匆匆說,“我得先繼續錄綜藝了,你彆搭理他,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在搞什麼鬼。”
“放心,沒人搞得過老娘,”蕭潔冷笑一聲,“老娘這就去會會他。”*
咖啡店裡,蕭潔掛斷電話,從後廚撩簾走了出去,見周子瑞捏著手機低低“草”了一聲。
她走上前去:“這位顧客,是咖啡口味有什麼問題嗎?”
周子瑞“哦”了聲:“不是,跟你們家咖啡沒關係,是我被那姓邊的拉黑了。”
蕭潔覷覷他:“怎麼,剛不還說你們是八拜之交嗎?”
周子瑞也納悶呢,他剛還想打電話跟邊敘說自己碰上了梁以璿閨蜜,誰知道打了半天就是無法接通。
回想著自己哪兒得罪了邊敘,周子瑞恍然大悟:“想起來了,昨晚嘲了他兩句,媽的,這人怎麼一碰上梁妹妹就這麼不經嘲?”
蕭潔來了興致,在他對麵坐下,套起話來:“他還有怕被嘲的事?說來聽聽,這下午茶給你免單。”
周子瑞一噎:“我怎麼是為了杯咖啡出賣兄弟的人。”
“放心,我是友軍,”蕭潔抖抖眉毛,“我最近正千方百計想撮合他倆複合呢。”
“真假的?”
蕭潔歎了口氣:“是啊,這不看你兄弟誠心誠意追上綜藝,我都感動了啊。”
“是不是?是不是?”周子瑞又一拍大腿,“彆說你,我一大老爺們兒都感動啊,可怎麼感動天感動地,感動我感動你,就是感動不了梁妹妹呢?”
“是啊,”蕭潔扶了扶額,“也不知道邊敘到底哪裡不好?”
“就是啊,活好又不粘人,不正該符合梁妹妹找炮|友的標準?”
蕭潔這戲演不下去了:“你說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