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雨停了天晴了,邊敘說他又...)(2 / 2)

邊敘沉默了足足十秒鐘,望著壇子裡那群黑不溜秋的活物,平靜地下了結論:“這是送來的觀賞魚。”

梁以璿頭皮也有點發麻,但比邊敘還是清醒一些:“……是食用的泥鰍。”

“……”

節目組誠不欺人,果然是好新鮮的食材。

又沉默了十秒鐘,邊敘點點頭,看了看壇裡的清水:“這不洗得挺乾淨了?”

“……泥鰍裡麵不乾淨,得一條條開膛破肚取內臟。”

又是安靜的十秒鐘過去。

邊敘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痙攣了下:“這難道不是切的事?”

“應該不是……”“聽起來你會?”

梁以璿沒好氣地看他:“你覺得呢?”

*

因為還沒輪到後邊的工序,其餘嘉賓都被節目組以增拍素材為由支去了天台曬太陽,此刻的客廳隻有梁以璿和邊敘。

把這一壇泥鰍搬進廚房後,邊敘盯著壇子又看了半分鐘,走到最近的攝像機位前敲敲鏡頭:“誰吃這玩意兒,存心找事?”

導演組那邊遲遲無人應答,戰略性聽不到。

濃密的陰雲籠罩了整間廚房。

“算了,”梁以璿妥協地蹲下身去,“我試試吧。”

“你知道怎麼來你就試?這玩意兒咬人怎麼辦?”邊敘鐵青著臉,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梁以璿不高興地撣撣被他拉皺的襯衫裙:“那總得有人弄吧,不然你來?”

“不用弄了,彆死腦筋,有事我擔。”

梁以璿撇撇嘴,轉身去檢查購物袋裡的其他生鮮,正專心思忖分配給邊敘什麼任務,猝不及防從頭頂落下一片深藍的布料。

低頭一看,見是邊敘給她套了件圍裙。

看著邊敘從身後圈攏上前的手臂,她本能地僵滯在了島台前。

邊敘垂著眼拉過圍裙係帶,三兩下在她腰後打了個結,拇指指腹輕輕摩挲過這個結,喉結滾動了下。

有什麼畫麵同一時刻在兩人腦海裡浮現。

梁以璿一下子往旁邊避讓開去。

邊敘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指間,挪開了目光。

*

購物袋裡倒沒了其他活物,需要清洗的都是蔬菜和肉類。

梁以璿把最簡單的油菜交給了邊敘,讓他打了盆水,往水裡撒些鹽,浸沒油菜,把每朵油菜的葉子一瓣瓣折下,重點清洗根部的泥,一遍過後再去水槽過第二遍水。

邊敘看了一遍梁以璿的示範,疊高襯衣袖口,搖搖頭乾起活來。

梁以璿在水槽那頭洗土豆,觀察了他幾眼,見他除了動作慢到像繡花以外沒其他毛病,就放寬了心去削土豆了。

相安無事地過了會兒,梁以璿餘光忽然瞥見什麼不對,一愣之下朝邊敘看過去,見他一把捧起一摞油菜,像扔生化武器一樣地扔進了垃圾桶。

“你乾什麼?”梁以璿吃驚地問。

邊敘比她還吃驚,指著油菜說:“這菜有毒,不能吃了。”

“?”

“剛有條蟲從菜裡爬出來,這麼粗,這麼長。”

“……”

梁以璿頭疼地望了眼天花板:“菜裡有蟲是正常現象,拿鹽水洗就是為了讓菜青蟲爬出來,洗掉就好了,毒不死你。”

“難道我以前吃的那些菜……”

“對,”梁以璿木著臉點點頭,“那些菜也很可能被蟲爬過,邊大少爺。”

邊敘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梁以璿看了眼被垃圾桶裡廚餘垃圾汙染浪費的那些油菜,沉出一口氣,往旁邊一指:“你彆洗了,站著吧。”

*

也不知造了什麼孽,一大早又是狗屎又是泥鰍又是菜青蟲,還要因為做錯件事在旁邊“罰站”。

邊敘倚著牆百思不得解。

這是上了個戀愛綜藝還是改造人生的變形計。

他擰著眉扯扯襯衫領襟,站了會兒,聽見樓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似乎是其他人從天台下來了。

林笑生當先拐出樓梯口,朝廚房這邊看來:“邊老師怎麼讓以璿姐一個人在忙啊?”

邊敘冷著臉一言不發。

“邊老師站著也沒事,有沒有把剛才沒吃上的早餐吃了?”林笑生笑著問。

邊敘空蕩的胃腹起了躁意。

林笑生又接了一句:“邊老師要是餓了可以去冰箱拿,真挺好吃的,千層裡還有新鮮的芒果。”

邊敘眼神忽然閃爍了下,驀地看向梁以璿。

梁以璿默默擇著菜沒吭聲。

邊敘回想了下早餐時梁以璿拍開他的動作,嘴角慢慢揚了起來:“不好意思,無福消受了,我,芒果過敏,非常嚴重的過敏。”

林笑生噎了噎。

邊敘神清氣爽地離開了身後那麵牆,站直身體,繞到了梁以璿旁邊,微微彎下身笑著問:“還有沒有我能做的事?”

梁以璿看著他那“小人得誌”的臉色,憋了股氣皺皺眉,往地下一看:“那你去殺泥鰍。”

這人一旦春風得意起來,就是天上的星星都願意去摘,彆說殺一壇泥鰍。

下一秒,邊敘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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