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性明顯高於觀賞價值。
她從他手中接過了水果刀，擱到一旁：“算了吧，你這手除了彈鋼琴也不會什麼了。”
邊敘一氣之下脫口而出：“梁以璿，我覺都沒睡練了一晚……”
話到一半消了音。
邊敘頓住。
梁以璿也滯住了。
隻剩曹桂珍在一旁笑眯眯地樂，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
梁外婆家在南郊一片私房區，離第三醫院不遠。
到了地方，見這私房區的左鄰右舍跟城裡冷漠的鄰裡不一樣，都熱切地上門來關心曹桂珍的傷勢，邊敘一時有點招架不住這麼多阿婆，也就沒久留。
梁以璿本來以為邊敘又要找借口纏她一天，沒想到他真是單純來接外婆出院的，唯一準備了一晚上的才藝表演還被她給取消了。
等隔壁幾個阿婆離開，梁以璿後知後覺，邊敘走的時候，她因為忙著待客，回答阿婆們的話，都沒給他一個眼神。
這麼一回想，好像稍微有點過意不去。
就一點點。
但也沒到需要特意給他打個電話的地步吧。
應該沒有。
送完客人，梁以璿去附近超市買了些肉蔬回來做飯。
等照顧外婆吃過晚飯，又做了個大掃除，把家裡一些容易磕磕絆絆到老人的物件都收拾起來。
私房有三層樓，角角落落地方太多，等徹底忙完已經到了晚上九點。
距離綜藝第六期播出也過去了一小時。
梁以璿想著這期自己都沒怎麼入鏡，沒去關注正片，上熱搜看了眼，發現節目組抓不到她和邊敘，把熱度寄托在了程諾和段野身上，買了個“也成cp”的熱搜。
她安下心來，正準備關掉手機去洗澡，臨了刷新了幾下榜單，忽然看到一條冉冉上升的熱搜話題：#趁敘而入#。
“？”
蕭潔告訴過她，空降的熱搜話題一般是人為購買，而這種節節攀升的大多是網友給的自然熱度。
梁以璿直覺這個“敘”字在這種時間點出現，多半是指邊敘的敘。
她一頭霧水地點進了這個熱搜，看到了熱門裡的一則視頻。
背景是第三醫院住院部的走廊，她正坐在休息椅上打盹，睡著睡著，腦袋朝邊敘那邊歪了過去。
正在閉目養神的邊敘忽然睜開眼，垂眼看了她一會兒，抬起手輕輕理了理她的碎發，又側過頭，用下巴在她發頂摩挲了下。
“……”
梁以璿完全不知道，邊敘在她睡著以後有過這些親密的小動作……
看他樣子這麼熟稔，難道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也常這麼做？
梁以璿想了會兒想不起來，才意識到就算他做過，她睡著了也不知道。
她緊緊攥著手機，重新看了一遍視頻。
視頻內容到邊敘抬頭的瞬間就戛然而止了，根據角度判斷，估計是拍攝者擔心被邊敘發現。
視頻像素也並不高，一看就是手機變焦拍攝，梁以璿不敢相信她和邊敘已經到了出門被拍的地步，更不敢相信網友憑這種像素就認出了他們，直到她點進評論，看到了第一條熱評――
「[圖片]跟正片裡兩人半夜離開彆墅是同一套衣服！再敘梁緣szd！趁敘而入好樣的！」
那張圖片就是今晚這期的正片截圖，截到的剛好是外婆出事那天半夜，她慌張下樓，被邊敘一把牽過手往外帶的畫麵。
梁以璿當時心急如焚，要不是節目組把這種邊角料都放進了正片，她都不記得邊敘牽了她的手。
但不論如何，兩人一模一樣的穿著打扮已經是鐵證如山。
這條微博下，評論和點讚數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倍成倍地增加。
*
梁以璿昏頭昏腦地去浴室洗了個澡，等出來，這個話題已經上升到了熱搜第一。
蕭潔也發來了十幾條微信消息，滿屏的感歎號。
她的微博號裡也有好多網友發來了激動的私信。
梁以璿支著額頭翻了會兒手機，忽然聽見一顆小石子“啪”地打到了她眼前的窗子上。
她一愣之下望出去，看到樓下停了輛亮著車燈的銀白色布加迪威龍，邊敘正斜斜倚著駕駛座車門，望著她二樓房間的窗子，手裡掂著什麼――可能是第二顆石子。
“……”
梁以璿移開窗子探身出去，往左鄰右舍看了眼，小聲道：“你怎麼來了？砸我窗乾什麼？”
這不是手機號被拉黑，隻能用這種原始的方法找她了嗎？
“OO@@你偷情呢？下來說。”邊敘朝她努努下巴。
梁以璿匆匆披了件外套下樓，走到他跟前皺起眉頭：“你還好意思來。”
這不是怕她看了熱搜煩，沒處發泄，所以專門上門來給她罵嗎？
邊敘抬抬眉：“怎麼不好意思。”
“誰叫你在醫院裡……”梁以璿說到一半，沒能把細節描述詞說出口，改口道，“公共場所，你就不能注意著點周圍嗎？”
“梁以璿，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邊敘用指關節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你都捱我身上來了，我哪還有那個閒心注意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