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梁以璿,屋裡藏人了?...)(2 / 2)

但周子瑞不就上回偶然來了趟蕭潔的咖啡店嗎?什麼時候跟蕭潔關係這麼親近了?

而且,她和邊敘有什麼沒解開的誤會?

梁以璿愣愣掀開了門簾,探身往裡望去。

甜品台前的兩人齊齊抬起頭來,齊齊見鬼了似的一怔。

蕭潔手裡的裱花袋不小心擠出一大坨奶油,僵硬地眨了眨眼:“以璿,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梁以璿以前也經常來店裡找蕭潔,自覺這個時間點並不算突然,晃了晃手機:“你沒接電話,我就過來了……”

蕭潔悔恨了一秒鐘:“啊,手機沒帶在身上,進來吧。”

梁以璿走進去看了眼周子瑞。

周子瑞不自然地清了清嗓:“梁妹妹好久不見呀。”

“好久不見,”梁以璿隱約感覺到氣氛有點尷尬,遲疑地問,“你們剛才在聊我和……邊敘嗎?”

“悖周子瑞在東岸廣場那邊不是開了家餐廳酒吧嘛,來跟我交流餐飲業心得,想起你們那綜藝明天要完結了,就順便聊了幾句。”蕭潔笑著圓話。

“那你們說的誤會是……”

在梁以璿看不見的角度,蕭潔抬起鞋尖,狠狠碾向周子瑞鋥光瓦亮的皮鞋。

周子瑞忍著痛,眉頭活活擰成了個“川”字。

“這男人每天瞎說八道,不知道嘴裡又在跑什麼火車,”蕭潔看向周子瑞,“沒事趕緊滾蛋。”

周子瑞用力一拔,解脫了自己的腳,對梁以璿笑著揮揮手:“那我走了啊,梁妹妹拜拜。”

梁以璿點點頭:“拜拜。”

等周子瑞離開,蕭潔收拾起失敗的甜品,若無其事地問:“怎麼還沒去北郊?”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知道躲不過去了,蕭潔最後掙紮了下:“等你明天錄完綜藝告訴你吧。”

“為什麼現在不能說?”

蕭潔搔了搔眉心:“怕影響你明天的決定。要不你先跟我說說,你明天打不打算跟邊敘和好?”

梁以璿本來就是找蕭潔聊這事的,早就組織好了語言,抿了抿唇說:“我不知道,我覺得現在在綜藝裡是挺好的,但回到生活以後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照我和他的工作性質,出了綜藝說不定又聚少離多……”

既然她跟媽媽說了,她要決定自己的人生,就不會因為媽媽的反對而違背感情,可同樣的,她也不能因為大眾的期待就不管不顧現實問題了。

蕭潔若有所思地想了會兒:“如果你隻是在顧慮這個,那我現在告訴你吧。”

梁以璿點點頭。

“你還記不記得,你很早以前跟我說過,你和邊敘在一起是因為老師說體驗性|生活有助於提升肢體表現力?”

“嗯,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那是騙你的嗎?”

蕭潔歎了口氣:“但邊敘當真了。”

梁以璿一愣:“什麼?”

“你跟我說那話的時候是在南芭後台,那天邊敘和周子瑞來給你送花,不小心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梁以璿扶著甜品台,如遭雷劈地僵在了原地。

*

晚十點,北郊彆墅庭院門前,梁以璿下車後遲遲沒往裡走。

震驚太過,以至於從市中心回到北郊這一路,她一直沉浸在回想中,仔細回憶著她和邊敘在一起那八個月的細節,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來。

這一路,梁以璿發現,某些曾經被她解讀過的細枝末節,換一個視角去重新解讀,似乎是另一種麵目。

過去她總覺得邊敘不重視她,不重視這段感情,好像一直以來都把她當作見不得光的情人。

當初她和邊敘剛有過親密關係之後,周子瑞偶然造訪蘭臣天府,邊敘當著周子瑞的麵承認了她是他女朋友。

她在經曆八個月的千瘡百孔之後,認為邊敘那天的承認隻是成年人的一塊遮羞布。

可是現在理智細想,站在邊敘的視角去看這件事,他這樣我行我素的人,需要遮羞布嗎?

顯然不。

那麼難道是他善解人意地認為,她需要這塊遮羞布?

也不像,以他一貫的自我主義,如果真把她當作所謂的情人,又怎麼會在意她的感受。

所以這樣想來,他那天的承認或許真沒那麼複雜,或許真是單純的直言不諱,是沒打算把她藏著掖著,是認可了彼此的關係。

可那天過後沒多久,她還沒來得及去認識邊敘更多的身邊人,就被邊敘聽到了那句牆角。

從那一刻起,這段關係在邊敘那裡就變了味。

而他的這種認知,直到她對他提出分手都沒有改變。

那他過去這八個月都在想些什麼?

他追上綜藝來的這段日子又在想些什麼?

梁以璿頭昏腦漲地推開了庭院的門,走進了客廳。

客廳裡,程諾和趙夢恩正在收拾沙發和書架那裡的書和擺件。

明天就要結束錄製,今晚大家都開始陸續整理行李了。

兩人看見她回來,跟她打了個招呼。

梁以璿六神無主地回了兩人一句,邁著虛浮的腳步朝樓上走去,不知不覺走過二樓,到了三樓邊敘的套房門前。

“梁小姐,你來找老板呀?”陸源從敞開的門裡走了出來。

梁以璿往他身後望了眼:“他不在嗎?”

“他這會兒應該在導演組那邊,幾個男嘉賓都被拉去了,我是來幫老板收拾行李的,今晚把大件收拾完帶走,明天就省事了。”陸源指了指屋裡,“梁小姐,你進來等吧。”

梁以璿點點頭走了進去。

屋裡雜七雜八的物件堆了滿地,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梁以璿一路繞開行李,走到沙發邊坐下,看著忙碌的陸源,叫了他一聲:“陸助理。”

“嗯?”

“邊敘以前有沒有跟你提過……”

“什麼?”

梁以璿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也真是病急亂投醫,這種時候問陸源有什麼用,邊敘怎麼可能把那種事告訴陸源。

她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麼,低頭一瞥,無意看見沙發邊掉落了一本書,彎下身把它撿了起來。

已經被翻舊的書鬆鬆散散,她這一捏,恰好捏到書簽夾著的那一頁,把書翻了開來。

梁以璿伸出另一隻手,剛要把書合攏,忽然注意到書簽頁裡那幾行鉛筆墨跡。

有一句話原文被人用筆劃了出來:“這世上最大的折磨,莫過於在愛的同時又帶著藐視了。”

而在這句話的旁邊,寫了幾行龍飛鳳舞的英文字――

I finally ehe affli that day. It was not because of the end of love, but because of love pt.And from now on, I am willing to accept her trial, no matter what it will be.

梁以璿皺著眉頭,隱約辨認出了它的意思――

我終於在那天結束了折磨,但不是因為結束了愛,而是因為愛戰勝了藐視。

從現在起,我願意接受她的審判,不論那將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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