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屋外狂風驟雨。
雨點重重得地打在玻璃窗上。
窗子上出現了一層重重的水霧。
昭示著內外極大的溫差。
霍深見出去拿藥,他的手機又響了。
他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鬱長洱捏著他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小姑娘也不說話,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
霍深見放下藥盒。
鬱長洱抬頭,“深見哥哥,你的電話響了。”
玉藍齊的心又仿佛被人踢了一腳。
今天晚上她打給霍深見的每個電話裡,都有鬱長洱。
而且時間越來越晚……
原本今天應該是鬱長洱的受難日,被小晴她們教訓一下,給個下馬威,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那麼囂張。
可為什麼演變成了現在這樣?
玉藍齊有一種她自己不斷下降的感覺。
鬱長洱卻被深見保護著,一點一點往上走的感覺。
此消彼長之下,距離大的可怕。
可原來她們應該是站在同一水平線上的才對。
霍深見接過電話。
鬱長洱又從被子裡爬出來的趨勢。
真是不聽話……
大眼睛就盯著他手機看。
霍深見站著,鬱長洱麵向他坐在被窩裡。
從這個角度,霍深見能夠輕易地看見小姑娘白嫩的風景。
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這個房間真的太熱了……
霍深見不自然地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留給了鬱長洱側顏。
他打開了免提。
玉藍齊的聲音從裡麵傳來,清晰響亮,聲音帶著濃濃的擔憂,“深見,鬱長洱怎麼樣了?她不要緊吧?你們現在人在那家醫院?我馬上過來。”
霍深見一邊把鬱長洱塞進去,一邊說,“她發燒了。”
玉藍齊聽見電話那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好像是布料摩擦的聲音。
玉藍齊死死地捏著自己的衣角,這樣才能克製住自己質問他們在乾什麼的衝動。
電話那頭隱隱傳來霍深見聲音壓得極低,好像是錯覺的一聲“彆鬨。”
生了病的鬱長洱怎麼能那麼纏人。
她把霍深見拉到床邊坐著,霍深見順著她了。
小姑娘扭啊扭的,鑽進了少年的懷裡。
完了還看著人家。
意思是“我不出去啦,我要坐在這裡。”
霍深見隻能一手摟著鬱長洱,一手捏著手機打電話。
鬱長洱的頭倒比他離手機近。
霍深見的視線越過鬱長洱的頭頂落在手機上:“現在已經很晚了,藍齊,你趕緊回家吧。”
玉藍齊的心煎熬得仿佛一塊牛排,也很固執,“你告訴我你們在哪家醫院,我來看你們。”
不讓她親眼看一眼,她今晚非要煎熬一晚上。
深見到底和她……怎麼樣了!
霍深見的聲音嚴肅,“快回家。”
話開始變少了。
鬱長洱鼻子癢癢。
電話那頭有肖景的聲音,“深哥,你就讓藍齊來看一眼吧,看完我送她回家。”
霍深見:“時間太晚了,你在外麵也不安全,更彆說藍齊了。
肖景,你們倆回去。我不想再說一遍。”
玉藍齊哭腔,“深見……”
霍深見的懷抱溫暖的有點滾燙,鬱長洱小手掀被子。
被霍深見無聲地阻止了,捏著她的手放了進去。
“熱呀……”
玉藍齊聽見小姑娘軟軟的聲音。
一直克製的怒火,忽然熊熊燃燒起來。
霍深見又要拿手機又要看顧這個不聽話的家夥,實在騰不出手。
“藍齊,肖景,回去,馬上。
掛了。”
電話掛斷。
肖景看了一眼低著頭,渾身上下散發著失落的玉藍齊,猶豫了一會兒,說,“怎麼好像……鬱長洱的聲音,比深哥的,來得離手機近?”
就剩三個人沒走,除了他們倆,還有梁鵬。
他比劃了一下,“這還不簡單,深哥抱著鬱長洱唄,所以鬱長洱的聲音離手機近。
嘿嘿,我聰明吧,你們是不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