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聞渡話音剛落,言月臉噌一下漲紅了,她勃然大怒,掙脫他的手,罵道,“秦聞渡,你有病啊?”
言月平時很少發這麼大脾氣。秦聞渡說的那句話在她腦海裡嗡嗡作響。
在言月心裡,秦聞渡是個具體,熟悉,有好有壞,有劣根性的男人,可是對許映白,她無法把他和這些齷齪下流的事情聯係在一起,無法把欲/望一詞加諸在他身上,像是某種褻瀆。
“好月月,我知道你隻愛我。”秦聞渡卻對她反應很滿意,哈哈大笑,“開個玩笑。”
他當然是相信的。言月有多喜歡他,大家都知道。談珊琳去世不久,差不多從那次夏令營後,言月就開始當他的跟屁蟲,後來長大了,對彆的男人也都都冷冰冰,收到情書看都不看一眼。
言月是那時候大家默認的校花,都說她眼高於頂,後來他們談戀愛卻也是言月主動給他表白的。秦聞渡現在還記得被言月表白時的感覺。當時,他正在和一堆哥們喝酒,被簇擁起哄說他好豔福,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其實秦聞渡對言月是滿意的,和她在一起後,她圈子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異性好友,和男性都自覺保持距離,這些親密的舉動,她都隻和他一個人發生過。
言月臉一陣紅一陣白,胸口還在起伏。
很快到了地址,他們是vip用戶,早有團隊恭候。言月的訂婚服是秦聞渡挑的,玫瑰紅的禮服裙,一字領,腰收得很窄,領口略低,言月不是很喜歡,叫服裝師改一下領口。
造型師開始給她做妝發,言月一直興致不高,隨造型師自己臉上發上弄著。倒是造型師對她一頭豐厚微卷的及腰長發讚不絕口,說是她就見過的最漂亮的頭發。
言月便從手邊架子上隨便拿了本雜誌看,沒翻幾頁,便聽到造型師語氣驚喜地叫她抬頭看。
男人妝容好弄些,秦聞渡已經從試衣間出來了,正在整著西服領口和服裝師說話。他穿著一身全定製的暗紋西服,溫莎結,彆致的灰色襯衫。秦聞渡對自己長相一直很有自信,他模樣也確實不錯,從小不乏追求者。
“言小姐,你未婚夫真是太帥了,我們第一次遇這種帥哥。對你也好,真是有福氣。”知道他們婚期在即,又是大客戶,造型師不吝誇獎,把秦聞渡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言月沒做聲,也沒接話,視線回到了雜誌上。
很多人誇過秦聞渡帥,但她好像從來沒這麼覺得過。不如說,她似乎一直沒怎麼在意過他的長相。
倒是秦聞渡自己走了過來,主動問言月如何。言月視線隻在他襯衫上短暫停多留了幾秒鐘,隨後草草看了幾眼,說穿著好看,神情卻看不出多少發自內心驚豔和驚喜,讓秦聞渡很掃興。
“多好看。”終於,造型師幫言月弄好了頭發,讚歎道,叫她站起身自己看看。
鏡子裡盛裝打扮的少女粉麵星眸,神情有些困懶。
這次,她卻似乎完全沒了校慶時再驚喜地去給秦聞渡看的興致,見秦聞渡在和服裝師討論細節,她就也沒湊過去,隻是隨手拍了幾張照在微信上給唐薑發了過去。
倫敦如今還是清晨,唐薑在吃早餐,回得很快,“這禮服?還挺好看,你結婚日子定了後告訴我,到時候我提前一周回來給。對了,你給我的伴娘服備了嗎。”
唐薑話多,一股腦都倒過來,言月在自己喜歡的朋友麵前,性格是很溫吞柔軟的,她慢慢一個個問題回著,和唐薑聊著天,也沒去參加秦聞渡和服裝師的討論。
大家倒是也第一次見這樣省事的新娘,除去要求加高禮服領口,言月對其他都沒有任何意見,也不太在意細節,試服裝這件事很快便落妥,秦聞渡便送言月回了禮大。
晚上張凱合約他打台球。
台球館裡,秦聞渡剛打了一杆好球,低頭用巧克擦著球杆。這個球館是會員製,球侍都是年輕漂亮的女人,穿著統一的製服,張凱合摟著一個漂亮的女球侍過來,給秦聞渡遞了根雪茄。
“秦哥今天心情不太好?”趙成峰也點了根,瞧著秦聞渡臉色。
男人圈子似乎就這麼幾件事,生意、股價、然後就是女人。張凱合最近交了個模特女友,給她隨手弄了個短劇主演,女孩子也就二十歲出頭,對他感激涕零,兩人濃情蜜意,但也不妨礙他今天在這和漂亮球侍你儂我儂。
“玩玩而已。”他朝秦聞渡豎起大拇指,“娶老婆,還是要小嫂子那樣的。”
言月那天雖然隻是短暫露了個臉,張凱合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不提長相,那身段,氣質,明顯是高門大戶嬌養出來的女兒。
“小嫂子現在是年齡小。”張凱合壞笑,“等結婚體驗過就知道好了,反正也快了。”
一群男人都心照不宣笑了起來,秦聞渡喜歡熱鬨,幾番下去,白天在言月這裡遇冷後的那點不爽也消失了大半。
從球館出來,他沒往家方向去,叫司機往南亭彆苑開。
知道秦聞渡今晚會來後,祝青雯提前洗了澡,精心化了妝,又換了衣服,把屋子從內到外仔仔細細打掃了一遍。
秦聞渡到時差不多已經十一二點,祝青雯請他進來。她穿著一條輕紗白裙,黑發披散在肩頭,隨著走動,兩條長腿若隱若現。
秦聞渡看著,陡然想起,言月從不在他麵前這麼穿,就連她在家穿的睡裙大多都到腳踝,裹得嚴嚴實實,有一次他實在心癢,忍不住捉住她腳踝往上探,結果被言月踢了一腳。
想到這,他心情又不好起來。
祝青雯給他端茶,不小心腳滑了一下,正巧載入秦聞渡懷裡,大半個身子都陷入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