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求他(修了一下結尾)……(1 / 2)

月亮落入我懷中 霧下菘 19990 字 9個月前

此前, 言月看著人群之中的許映白,像是離她很近,觸手可及, 卻又顯得那麼遙遠。

這個紮眼的吻痕,像像是高高在上的山巔之雪被留下了顏色。她盯著他領口下那樣吻痕, 一瞬間, 竟然都挪不開目光。

便連手裡捏著的小兔子, 她心怦怦直跳,仿佛都變得滾燙。

韓珊眼神也變得曖昧起來,看看言月,又看看許映白。

他神情依舊是清冷自若的, 仿佛完全不在意。

原來也是會玩的,這男人, 比她想象的還要帶勁。

言月卻控製不住低了頭, 拉了許映白的手。

夜色海島, 氣氛似乎原本也是曖昧的。

他問, “想出去?”

言月悶聲嗯了一聲, 她不敢看他的眼。

許映白已經反握住了她的手。

言月喜歡夜晚的海,以前, 她膽子小,晚上不敢一個人出門, 如今,被他這麼牽著, 她步子越發輕盈,不自覺快了起來。

海島旁是一條長而蜿蜒的盤山公路,夜風拂麵,帶來海水的鹹與潮濕。夜色盛大, 暗黃色的沙灘往遠方延伸,像是一彎長長的月牙。

海風吹亂了她披散著的長發,言月索性蹬掉了拖鞋,光著腳丫,在沙灘上跑了起來。

她忽然很後悔,沒有把自己的提琴帶來。遠處潮水漲落,女孩眸子閃閃發光,看著遠方,腦子湧出數不清的靈感。

許映白一直看著她。

她本應該一直是這幅模樣。

言月光著腳回來了,拎著裝貝殼的籃子,磨磨唧唧走在他麵前,給他遞了一個海螺,是她找到的最大最漂亮的海螺。

她抿著唇,有點緊張,見許映白收下了,才鬆了一口氣,臉上立馬又掛了笑。

言月穿了裙子,他視線朝她掃過,她白嫩嫩的腳趾立馬敏感地蜷了一蜷。

“鞋不見了。”言月小聲說,有些局促。

她一旦心血來潮起來,很容易忘了後果。

“在這。”許映白說。

她陡然一驚,男人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在一旁沙灘椅上。

她白嫩嫩的小巧腳丫,被他修長潔淨的大手握住,他隻是垂眸看著,即使什麼也沒說,卻已經有種說不出的狎昵曖昧味道。

對比差距實在太大。

言月臉又熱又燙,她反應那麼大,像個小兔子,一蹦三尺高,狼狽地搶過鞋子趿拉上。

“我,我自己穿。”她往後一仰,差點撞上背後正走來的人。

背後是個穿著花襯衫的中年男人,言月慌忙道歉,“對不起。”

倒是那男人仔細打量著她,眼神一變,驟然問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姓言?”

言月一驚,這才仔細看他,這男人五十來歲的樣子,戴著一副眼鏡,眼皮微微耷拉下來,斜斜的三角眼,長相對她而言很是陌生。

言姓並不多見,恰好撞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言月沒想到,都出國了,還能遇到認識她的人。

不過,許映白就在她身邊,她倒是不怕這個男人做出什麼事情來。

何海山盯著這個年輕女孩子打量,五官依稀還有小時候的影子,他對這個孩子印象特彆深刻。

“我叫何海山。”男人笑道,“你是言月是吧。”

許映白在她身邊,站在陰影裡,他神情很沉靜,像是在看著他們,又像是沒看這邊。

“你都長大,談對象了啊。”何海山看她身邊站著個英俊男人,嗬嗬笑道,“時間過得真快。”

“啊,我好像不太記得了。”言月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小時候失憶過,很多事情記不清楚了。”

“不記得沒關係。”何海山說,“我是你爸的朋友,小時候見過你幾麵。”

何海山樂嗬嗬的,“我現在乾外貿,經常出來跑跑,也是緣分啊,在這裡遇到。”

“我看你現在過得不錯。”他盯著她,三角眼裡有點沒太掩蓋好的熱切。他在仔細觀察她,像是在看一件極為滿意的作品。

“當年你爸爸可是為你操碎了心。”何海山說。

許映白一直沒說話,隻是淡淡打量著他,他生得高挑,站在遮陽傘下的陰影裡沒露麵,隻隱約看到一個英俊的輪廓。

此刻,他從遮陽傘下走出,走到燈光下的亮處時。

何海山看清他的臉,定了好幾秒,隨即,笑容僵住了,表情微妙的一變。

許映白朝何海山淡淡頷首,他神情沒什麼變化。

“你們好好玩,晚上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何海山說,“有緣分,下次再見。”

言月有些茫然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她也察覺到了,原本談興正濃的何海山,是見到許映白後,態度才驟然變化的。

許映白這麼可怕嗎?

她微微揚起臉,看到他冷淡的臉,他正看著何海山消失的方向,像是凝眉在思索著什麼。

言月心情顯然也受了點影響,她沒想到,會在這麼遠的海島,遇到以前認識的人。

還說是言高詠的朋友。

雖然嘴上說是不介意了,但是莫名其妙缺失了一段記憶,大部分人心裡應該都不舒服。

她童年印象最深的記憶,就是談珊琳自殺的那天晚上,那個畫麵對她衝擊太大,往後還經常出現在她的噩夢裡。

至於其他,都記得七零八落。

對那會兒的許映白,更是徹底忘得一乾二淨。

遇到何海山後,言月有些蔫。

許映白看著她,說,“回去吧,明天帶你出去玩。”

言月抿著唇,原本有點不舍,想到明天可以繼續,心情又稍微亮堂了起來。

兩人回了酒店,在大廳遇到那個叫做韓珊的女人,她笑容嫵媚,正挽著一個皮膚微黑的寸頭年輕人,很壯,隻是長相普普通通,那男人手有點不老實,兩人在酒店大廳你儂我儂,完全不在意周圍人。

見到許映白和她並肩回來,她竟然還有閒心,朝他們拋了個媚眼。

這一帶,民風似乎很是開放。

言月瞧著很不好意思,她臉皮薄,又保守。

許映白眼神都未動,他性子沉靜,也可以說是一種極端的冷漠,極少有能讓他動容的事情。

回了酒店房間,言月先去洗了個澡,換了衣服。

之前的澡白洗了,出去玩了一身汗。

洗完之後,她盤腿坐在床上,發現唐薑給她打了電話,之前她沒接到。

言月撥回去,那邊唐薑很快接起電話, “剛乾什麼去了?”

“這幾天在外旅遊。”言月說,“和……和男朋友。”

“哈?你們不是都已經領證了,那不是你老公?”唐薑問,“彆一口一個男朋友了哈。”

言月垂下睫,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好像始終還是說不出口。

唐薑心直口快的人,她說,“按我和你的關係。你不能和我透露,他到底是誰嗎?”

之前,隻說是和他們一個學校的學長,很帥條件很好,也太含糊了,鬼能猜到。

言月抿著唇。

半晌,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她說,“就是……以前,你賣過他試卷的那個。”言月小聲說,“賣了你半年零花錢。”

那邊沉默了很久,難以置信一樣,“許映白?”

言月怯生生的,沒否定,“……嗯。”

半晌,唐薑爆出一句粗口:草。

言月:QAQ

她有點怕唐薑生氣,“薑薑,對不起,我現在還不確定以後到底會怎麼樣,不好意思對彆人提起。”

說到這裡,她自己心裡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其實,時時刻刻對彆人保守秘密的感覺也不好受。

可惜,她性子慢熱,缺乏安全感,想的經常也多一點,實在是沒法做到,現在就把一切都公之於眾。

“你和許映白,怎麼搞到一起去的?”

“那三兒簡直是大善人啊,把秦聞渡那個見比給你弄走了。”唐薑語氣忽然提高,簡直有點幸災樂禍,“三兒好像也是我們學校畢業的,她要是知道了,姓秦的滾了後,你把許映白搞到手了,會不會氣得吐血三升啊?”

即便當年在學校,他們兩個也不是一個級彆的。

很多人可以和秦聞渡曖昧,許映白卻是絕對高不可攀的山巔之雪。

“你沒騙我吧?”唐薑實在忍不住,“真是許映白啊?”

“這麼晚了,他現在在你身邊嗎?你和他一起出來玩的?”

言月,“……”

其實晚上,她和許映白其實一直是分房睡的,最親密的接觸,也就是有幾次她睡不著,讓他陪她睡。

言月對男女之間的事情,其實一直有些淡淡的抵觸情緒。

她以前一直很怕這些事情。或許是因為秦聞渡給她留下的最初感覺實在是太差。

她第一次和一個真實的男人親密接觸,牽手,接吻,擁抱。這些在她的記憶之初,大部分都是伴隨著酒味,他很粗魯,從不顧及她的感受,她也沒感覺到多少樂趣過。

和許映白在一起後,她第一次感覺到……接吻,原來也可以那麼……

想到這裡,言月有些走神,臉微微紅了,腳趾蜷在一起。

這些,她自然不會和唐薑說。

卻不料,她不提,唐薑卻忽然亢奮起來了,“許映白睡起來是什麼感覺啊?我替大家采訪采訪,月月亮,厲害還是你厲害,你等我回國,我上次說啥來著,對了,說給你送錦旗。”

唐薑說起來,其實和許映白有那麼一點小梁子,當然是她單方麵認為的。

“以前我真受不了他那樣子。”唐薑說,“生平最恨不理人的傲男人。”

唐薑自然也記得那時的許映白。

少年那會兒個子已經很高挑清頎了,臉是唐薑見過的頂級的英俊。隻是,整個人都像是結了一層冰霜。

他不會沒有規矩,也不會看不起人,但凡看他一眼,便知道他出身不凡,教養極佳。

他對人的禮貌都是裹在淡漠與疏離之下的,那雙漂亮的眼裡留不下任何人。

這男人的傲慢與矜冷,是浸潤在骨子裡的。

那會兒,在櫟城一中,高嶺之花這個詞,簡直像是為許映白量身打造,不會被用來形容任何其他人。

這樣一支高嶺之花,居然這麼早就被攀折下來了。

言月臉紅了個透。

她能怎麼說?

“我們,那個……沒。”言月結結巴巴。

“你還沒和他睡?”唐薑反應很快,“你們領證都多久了啊!對著你這麼一個盤靚條順的大美女。言月,你可調查清楚啊,你沒成同妻吧?還是許映白不行啊?”

言月臉已經快熟了。

“沒有。”她迅速帶過了這個話題。

“我們以後……”她坐在床上,握著手機,聲音很小,“說不定很快會離婚。”

電話那邊,唐薑聲音正經起來了,“為什麼會離婚?許映白說的?”

言月盯著窗外月色,細嫩的腳趾微微蜷了起來,這是她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我……”她有些迷茫,垂下了長長的睫毛,“我那時候很狼狽,需要領證,但是被秦聞渡騙了,我和他分手後,一個人站在雨裡,特彆狼狽。”

“那時候,遇到了他,在他麵前哭的很厲害。”

“我哭得特彆可憐。”

“然後,他問我,要不要去領證……”

言月聲音輕輕的。唐薑在電話那邊認真聽著,說,“所以,你覺得,許映白和你領證,是因為可憐你?所以不會長久,遲早會離?”

言月初中時話更少,內向又嘴巴笨,伶牙俐齒的唐薑,會幫她把她想說的話流利地表達出來。

“嗯。”她聲音裡帶著輕微的鼻音。

唐薑說,“言月,你彆看不起你自己。”

言月一愣,月光落在她的睫毛上。

“你哪裡差了?論家庭,你是你爸的獨生女,你爸和你關係再差,他也隻有你一個女兒,以後財產都是你的。論學曆,你是正兒八經禮大學生,會這麼多樂器,論長相,以前在一中,那些男的背地裡都說你是校花你知道嗎。”

“性格吧,也不是隻是外向會說話才叫性格好。”

“而且你覺得,許映白像是那種同情心過剩的人?”

“他要因為可憐彆人就要去和人領證,那要和他領證的人隨便都能從櫟城南排到北,他領得過來嗎。”

言月抿著唇。

“而且你和他不是當了那麼多年的鄰居?就算不熟,至少也混了個眼熟,那說不定,許映白還一直暗戀你呢。”

言月失笑。

不知道是不是唐薑這番話起了效果,她抑鬱的心情卻忽然有些亮堂了起來。

“這事兒我暫時給你保密。”唐薑說,“不出去說給你增加壓力了。”

“你就和他處著。”唐薑說,“那再一不行,離婚就離婚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現在大街上隨便拿磚頭砸他五六七八個人,有五六七八個都是離過婚的。許映白以前應該沒交過女朋友吧,你離前把他睡了也不虧。”

“薑薑!”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言月真不敢再和她談論這個話題了。

兩人聊了些日常生活。

“寶寶,等我聖誕回國哈,到時候和你見麵。”唐薑說。

“好。”言月聲音很柔軟,“我等你,到時候我去接你,陪你一個假期。”

終於互道晚安。

言月掛了電話,把尖尖的下巴擱在自己膝蓋上。

她坐在大床房中央,長發披散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朵纖細的花。

言月正在走神,一旁手機忽然震動。

她接通,是許映白打來的,“剛在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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