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章 斯文敗類(2 / 2)

月亮落入我懷中 霧下菘 13713 字 9個月前

黃嬈說,“今晚肯定是要去陪她男人惹,回什麼宿舍?回來我們一起當空巢老人嗎?”

賀丹雪,“真好啊,可以回家,回家還有大帥哥等著。算了,彆回來陪我們了,讓我們爛死在宿舍吧。”

言月現在看到他的名字臉就發紅。

她索性裝死,裝沒看到,誰也不回。

再長的行程終究還是會有儘頭,何況,也說不上多漫長。

言月磨磨唧唧進了屋。

一樓沒開燈,一樓,許映白的書房裡微微漏出燈光。

言月如釋重負,她輕手輕腳在門口換了鞋,隨後,悄悄摸進了自己臥室。

最近寒潮南下,降溫極快。

房間裡出乎意料的溫暖,她才意識到,已經有人給她打開了室內暖氣。

她從小體質偏寒,在家的時候又喜歡光腳不穿鞋襪,秋冬經常感冒。

言月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脫掉衣服後,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女孩年輕、身材窈窕有致、皮膚像是牛奶一樣白皙光滑。

她手指輕輕摩挲到鎖骨那塊乾淨的皮膚,觸了一下,隨後,像是觸電一般挪開。

為什麼,他碰……和自己碰,差彆竟然是如此之大。

言月雙頰染上紅,泡完澡,吹乾頭發。

她手機裡存著上次在海邊時寫的吉他譜子,原本已經很完整了。

但是今天演出過後,她忽然又有了些新的靈感。

略微修改了一下,她輕輕哼了一段旋律,手打著節拍。

她再度想到那天晚上的月光、大海。

接下來,還差的就是歌詞。言月有點犯難,譜曲對她來說更不是難事,但是,寫歌詞就有點點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了。言月不怎麼擅長文字表達,嘴巴笨,筆杆子也笨。

她拿出手機,想聽聽歌,給自己找找靈感。

這時候,澤淵的消息發了過來。

澤淵:【最近考慮得怎麼樣了?上次我和你提的合作和簽約問題,有時間的話,要不要來問我們虹弦看一看,這裡有很多你的學長學姐。】

言月抿著唇:【謝謝學長,我現在還不太成熟……暫時,想再多打磨打磨自己,合作可以的。】

澤淵倒也不意外。

言月家境他略有耳聞,見她吃穿用度,家裡裝修,絕非普通人家。

就他知道的,言月現在的住處就是櫟城絕對的豪宅。光這處房產就已經是天價了。

言月要是願意和他們簽約這紙賣身契,才奇怪。

他熱情地建議:【那你這段時間沒事可以多直播直播,鍛煉自己,順便也積累一下人氣,有了人氣,你之後無論往想哪方麵發展都方便。你好久不露麵,粉絲都想你呢。】

說起來確實,最近因為表演,壓根沒時間直播。

她打開自己上個視頻看了看,視頻評論區極為熱鬨。

【月亮最近去哪裡了?怎麼沒有視頻看了?】

【不會是直播一次後被你們這些癡漢嚇走了吧!!!】

【月亮什麼時候可以露全臉啊嗚嗚嗚,眼睛太漂亮了,想看嘴巴鼻子,想舔顏prprpr】

【上次那個長腿帥哥,是月亮的男朋友還是哥哥呀?】

【哎,我看到月亮琴房後麵好像還擺著樂器?像是大提琴?除了吉他,月亮還會彆的樂器嗎?下次給我們秀秀?】

評論太多了,都看不完。

言月原本想回複幾條評論,但是,她沒什麼和人相處的經驗,想到假設她回複了這條不回複那條,其他人可能會傷心,又把自己打好的字刪了,乾脆誰都不回複。

言月發了個動態,說好下次直播時間和內容,便關了手機,爬上了床。

隨即,她聽到有人敲門。

言月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她磨磨唧唧,終於打開門。

女孩垂著小腦袋,露出了一截雪白細膩的後頸,也不看他,睫毛還在顫著。

她聽到他說,“我要出差一段時間,去歐洲。”

太突然了,言月陡然抬眼,脫口而出,“要去多久呀?”

許映白垂眸,淡淡看了她一眼,“一十天,明天早上走。”

剛問完,言月就不好意思了。

說的倒好像,她急不可耐,舍不得他走,一定要許映白待在家裡陪她一樣。明明以前,她在學校為表演做準備時,也沒在家和他待多久。

言月睡下的時候,看著外頭又下起來的雨,隻覺得昏昏沉沉的。

第一天早上五點多的時候,言月就醒了過來。

她定定看著天花板,咬著唇,忽然就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

天上落著斜斜細雨,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了起來,她微微打開窗戶,裡麵就從縫隙飄入一股飄搖的寒。

言月光著腳站在一樓臥室,往樓下看。

天光蒙蒙亮起,庭院裡水池飄著睡蓮,正微風細雨裡輕輕搖曳著。

快速洗漱完,她沒來得及換下睡衣,便打開臥室門。

她隱約聽到許映白的聲音。

在一樓餐廳。

應該是在打工作電話。

他已經起床了,收拾齊整,正在餐桌旁。

許映白工作非常忙,言月親眼所見,他半夜回郵件接電話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他能把自己的生活排得井然有序,每一塊時間都分割好,也從未對她說過一個字的忙。

言月偷偷摸摸跑了下去。

她愛睡懶覺,許映白自己每天六點半起床,卻很縱容她睡懶覺。

他對自己的要求從不用在她身上。

因此,言月和他早上總是見不到麵。

她下了樓。

少女光著腳,趿拉著毛乎乎的大拖鞋,睡裙下露出了一點點纖細的腳踝,肌膚瑩潤,漂亮的及腰的長發柔順地披散下來。她身上似乎還冒著,一股子剛從被窩裡出來的,甜津津的熱氣。

她仰起小臉看著許映白,小聲問,“哥哥,你要走了嗎。”

一十天。

言月盯著自己腳趾,忽然覺得……好久,真的好久。

她可能真的,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許映白慣壞了,更加不能忍受孤獨了……兩人領證同居後,他工作再忙,都不會在外頭過夜,每天她都能見到他。

言月是個特彆害怕孤獨的人,又膽小,很容易害怕。

許映白握著杯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看著言月。

言月沒看他,微垂的睫毛微微顫著。她知道,自己是個成年人了,不是小孩,許映白是去工作,不是出去玩,她也不可能任性地說叫他彆走。

“半個月。”他說。

“最快。”

言月眸子亮了些,她跟在許映白背後,見他用完早餐,穿上大衣,把行李箱從一樓拿下。

像個小尾巴,隨在他背後嗎,可是,還是覺得很空虛,少了什麼一樣。

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言月依舊亦步亦趨跟著他。

他在玄關處頓住了腳步,言月差點撞上他。

她微微揚起臉,看著許映白。

許映白穿著黑色大衣,身形高挑頎長,整個人都是極為英俊秀致的,他適合這樣寒意彌漫的冬,言月盯著他的唇,又垂下了眼。

“或者,你和我一起去。”他平靜說。

許映白在說什麼,言月眨了眨眼,反應了幾秒?

帶她一起去出差?

這也太荒唐了,言月甚至都沒有過這種瘋狂的想法。

他嗓音很清冷,“這樣的話,你白天,見不到我。”

“晚上,為了應酬,我會喝酒,可能會喝醉。半夜才回來,然後在酒精的作用下,對你做一些無法預計的事情。”言月臉陡然漲紅。

“你誰都不認識,每天隨著我從一處趕到另一處,無所事事,生活裡隻有我。”

許映白聲音是平靜的,沒什麼波瀾,在給她陳述,和他一起去,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言月驚呆了。

許映白不是在開玩笑,可是,她不可能這麼任性,不但自己要翹課,還隻會給他徒增負擔。

她聲音微微顫著,搖頭,“我等你回來。”

她身子忽然一輕。

許映白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往一樓走。

他打開門,把她扔回了她床上,大手握住她亂蹬的小腳,給她套上了一雙襪子。

言月還沒支起身子,許映白漂亮的唇已經傾覆而上。

他吻得極為粗暴,不留情麵,言月感到一陣刺痛,她慌亂地承受著,眸子很快不自覺彌漫起水霧。心裡的那塊空虛,卻似乎終於被添補上了一部分。

門被關上,隨即,她聽到隱約的馬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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