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這麼遠,她想起許映白耳朵便有些燙,卻又有些失落,她好像忽然有點明白,之前那些異地戀情侶的感受了。
最近有研究室入學考試,禮大校園暫時對外開放。
學校來了不少外麵的學生,人流量一下大了不少。
言月早上醒來,還迷迷糊糊著,看到唐薑短信,陡然清醒過來了。
唐薑:【寶貝,我回國咯!!】
去機場的路上,言月按捺住緊張的心情。唐薑出國後,隻回來過一次,言月差不多有兩年沒見過她了。
她坐在大廳椅子上,乖乖巧巧等。
“寶貝。”人流中,猝然衝出一個拖著行李箱的影子。
唐薑率先看到了她。
唐薑個頭似乎又長高了一些,她留著一頭俏麗的及肩發,圓臉大眼,個頭差不多173,眉宇靈動,很是颯爽,也很漂亮,隻是風格和言月完全不同。
像她的名字一樣,是個彌漫著辛辣味道的小辣椒。
言月眼睛亮亮的,她把拿鐵遞給唐薑,“好久不見了。”
“你害羞什麼?”唐薑說,“那不是微信裡頭天天聊著嗎?”
“見麵還緊張呢。”她順手就把言月撈到懷裡,抱了一抱。
言月骨骼細,又軟和好揉捏,抱在懷裡感覺十分良好。
唐薑是她最好的朋友,初中她們坐了三年同桌,後來高中也是同班同學。言月那會兒極為內向,極為抗拒生人,隻和秦聞渡和唐薑兩人關係好。
後來,言月對秦聞渡表白,談戀愛,其實那時候唐薑就是不太讚成的。
不過,見言月堅持,她也沒什麼辦法。
唐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我說,你和姓秦的分手之後。看著氣色都好多了。”
“比以前胖了都。”唐薑順手在她嫩嫩滑滑的小臉上捏了一下。
以前言月最輕時隻有46kg,實在是太瘦,那會兒她胃口也不好,眉目間門常年纏著一股憂思。
言月臉紅了一下,她陡然想起,許映白上次抱她時,說她太輕。
唐薑其實一直不看好言月和秦聞渡,覺得秦聞渡對她不好。
她覺得秦聞渡沒有把言月放在心上過,或許是因為得來得太容易,又或許是因為,那麼多年青梅竹馬,太熟悉了,所以完全不想珍惜。
唐薑那時候也勸過言月,叫她不要那麼懂事。該花他的錢花錢,該生氣生氣,該吵架吵架。
沒必要怕秦聞渡離開。
這個世界上,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
還有就是,秦聞渡以前的緋聞實在太多。
他那時候是學校籃球隊隊長,長得不錯,家裡有幾個錢,成績也不錯,在學校人氣很高,很多女生追他,秦聞渡那時候也眼高於頂,他和幾個女生曖昧過,接過吻,不知道接下來具體到哪……但是後來也都沒個長久,據他自己說,沒那種感覺,都不愛。
唐薑對這件事情很介意,她覺得,秦聞渡壓根配不上言月。
她覺得言月值得最好的,以後的男人至少得身心乾淨,對她一心一意。
瞧著唐薑語氣有點莫名,“你老公把你喂得挺好的。”
言月臉刷的一下紅了。
雖說現在,許映白和她已經是夫妻關係了,可是,從以前就認識的朋友嘴裡,聽到用這個稱謂代指許映白,她實在覺得……有點說不出的羞恥。
她到現在,也從沒這麼叫過許映白。
唐薑左右看了眼,“他現在不在?”
言月說,“他出差去了,不在國內。”
“這些天叫司機接送我。”
唐薑看了眼車,嘖了一聲,“還真有錢。”
以前她就隱約知道許映白家世背景很不一般,這是個顯而易見的事實,隻有這種出身才能養得出許映白那樣的性格和氣質。但是那會兒唐薑也沒想到,許家居然能有錢到這個程度。
唐薑問,“秦聞渡那個傻逼,知道你現在和他在一起了嗎?”
言月搖頭。
唐薑說,“對了,你可能不知道,那姓秦的來找過我。”
言月睜大了眼,有些憤怒,“他找你乾什麼呀?薑薑,你下次早點告訴我。”
“沒事啦,我還怕他。他給我發短信打電話,說和你分手是因為誤會,說你現在把他拉黑了,他想找你道歉,說這種屁話。”唐薑說,“還問我,你現在有沒有新情況?最近住在哪?”
言月有些緊張,“你怎麼說的呀?”
唐薑說,“哈,我打了個電話過去,把他罵得他媽都不認得了。”
唐薑得意洋洋,“我還說你現在早有對象了,比他高比他有錢比他帥,心裡還隻有你一個。”
言月臉微微紅了,看著自己裹在手套裡的手指。
唐薑說,“那我也不是誇你老公哈。”
“陳述一下事實。”
她不得不承認,許映白各方麵,確實都是男人中的頂配了。她不知道許映白現在長什麼樣,但十幾歲還是個少年時,他的長相就已經堪稱禍害了,氣質比模樣更絕,是那時候無數人心裡偷偷藏著的白月光,隻是性子過於清冷寡淡,根本沒法接近。
兩人一起吃了晚飯。
唐薑這次假期很長,在國內待五天,言月開心得雙頰緋紅。
晚上,兩人理所當然住一起。
言月帶唐薑去了拂月街那套住宅,屋子已經被保潔打掃得乾乾淨淨,秦聞渡的所有物品全都被扔了出去。以前,高中的時候,唐薑就經常來著她家玩,留宿也是司空見慣,這套房子裡唐薑有個專門臥室。
言月洗澡出來,換了衣服,正擦頭發,唐薑正在看電視,瞟了一眼,壞笑道,“你身材還能長啊?越來越好了,不愧結了婚的人。”
“月月,我說,你現在整個人,看起來味道都有點變了。”
意識到唐薑這句意味深長的葷話時。
言月傻眼,臉一下通紅,舌頭都打結了,“他,他沒……”
“沒什麼?”唐薑故意逗她,“對你沒欲望,一直不碰你?”
許映白看起來倒確實也是這個人設,實在太冰冷,感覺沒有一絲溫度。
言月臉快熟了,睫毛顫著,怎麼也不肯往下說了。
晚上,言月和唐薑在睡在一張床上,說不完的話。
十點,一般是她晚上和許映白打電話的時候。
言月摸出手機,正巧接到他電話,“還有四十分鐘到家。”
外麵刮風,黑乎乎的,下著雨,是個雨夜。
言月第一反應是驚喜,第二反應,卻是傻眼。
言月小聲說,“我,我現在不在家。”
許映白問,“在哪?”
“去接你。”
他聲線依舊是平靜清寒的,聽起來,似乎和平時沒什麼區彆。
言月,“……”光是想象了一下,許映白知道她和唐薑睡在一張床上時的神情。
她掛了電話,迅速從床上起身,換好衣服,適才唐薑去上洗手間門去了,回來正撞上她,奇怪道,“怎麼了?你這麼緊張乾嗎,一臉見了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