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裡沒人回複。
唐薑發了個歡迎,“月月進群啦,咱班現在人徹底齊了。”
這才有幾個人出來說話,“言月不在啊?我之前都沒發現。”
“是啊,我說怎麼好像人數不對。”
“歡迎歡迎啊。”
這時,有人打了一行字,“以為你不願意加。”
見言月瞧著那個頭像一臉迷茫,唐薑歎氣,提醒道,“這是越繁。”
唐薑說,“你是真的自閉啊,班裡就你們兩個上禮大的,還同桌過,我以為你們一早加了聯係方式。”當年上高中時,越繁和言月當過同桌,而且時間還不短。不過言月內向,越繁也寡言,兩人同桌算無效同桌,基本沒說過多少話。
言月這才想起來,哦了一聲,也沒什麼感觸的樣子。
唐薑也忽然有點懂了,為什麼秦聞渡還能追上言月,無非占著青梅竹馬便宜,近水樓台先得月,言月實在是太慢熱自閉了。
她忽然又好奇起來,許映白後來是怎麼能哄騙到言月這麼快和他領證的。
越繁也很久沒在群裡冒過泡。
“嘖。”唐薑瞧著他頭像,“以前,李明娜好像還追過他。”
越繁家境不好,但是長得清秀,喜歡越繁的人也不少。當時,很多人說他和那個許學長氣質有點兒像。
許映白離他們實在是太遙遠太高不可攀。他物競拿到保送資格後,就很少來學校了,再後來,就直接畢業出國了,所以,很多新生其實沒見過幾次許映白,隻是他的名字總是活在傳言裡。
“月月,你豔福還真不淺。”唐薑意味深長道。
一個低配的許映白,都可以讓很多人趨之若鶩。言月一步到位,泡到正牌,也算是絕頂豔福了。
言月臉紅了一下。
李明娜這時候回了唐薑,“你乾嘛自己拉人?”
唐薑這小暴脾氣,一看這回複,正想劈裡啪啦敲鍵盤。
便見李明娜回複,“我不小心忘了,下次你告訴我,我來拉人。”
又見她在群裡發了個歡迎的表情包。
言月忙拉唐薑,“薑薑,算了算了,她都歡迎我了。”
她也在群裡回了個大大的笑臉。
唐薑說,“真煩。”
唐薑扔了手機,“你知道嗎?那會兒很多人背地裡造謠你,說你仗著長得漂亮,家裡有錢看不起人,從不理人。”
後麵還有半截,說她倒追秦聞渡,秦聞渡壓根不喜歡她,唐薑就沒說了,當時,她還和傳這些的人吵過架,隻是都沒告訴過言月。
言月,“……”言月驚呆了。
她隻是社恐,想得多一點而已……哪裡不理人了。言月可以確定,找她說話的每一個人,每一句話,她都有好好回答,回答的字數都要超過找她的人說的字數。
“對啊,你脾氣那麼好。”唐薑說,“不知道這謠言是誰起的頭,你真好慘一月亮。”
第二天,上午,她陪著唐薑逛街,然後兩人一起吃了午飯,唐薑下午打算回家看看父母。
言月和她吃著飯,有點心神不寧的。
她想到,自己和許映白也很久沒見了……他昨晚出差剛回國,應該也很累吧。出差加長途旅行,昨天那麼晚了,天氣也很差。
其實原本他可以明天上午到,那樣中途可以休息幾個小時,睡睡覺。
言月害怕孤獨,害怕晚上一個人在家,怕天氣惡劣的晚上……她不知道,許映白選擇連夜回來,和這個因素有沒有關係。
她原本以為許映白會強行帶她回去,但是他沒有,反而讓言月深深愧疚。
言月原本是準備,在家等他回家。然後兩人一起吃頓飯,說說話。
她以前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在對象和朋友之間二選一的情況,沒半點處理經驗。
唐薑多了解言月,她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
見言月又走神。
唐薑說,“寶,那是辣椒。你夾辣椒片乾什麼?”
言月已經把辣椒吃了下去,眼裡被辣出了淚光瑩瑩,唐薑給她叫了杯冰水,見她握著杯子乖乖巧巧小口小口喝著冰水,小嘴被辣得通紅,也歎了口氣。
真讓人想欺負,她不信許映白不這麼覺得,那種性格的男人,估計是有點這樣的癖好的。
“行了,你回去陪你老公吧。”唐薑說,“小彆勝新婚呢,我就先不礙你們事了。”
“薑薑……”
“我又沒走呢。”唐薑笑眯眯的,“之後再見。”
是許家司機來接的她,言月坐在車上,心裡像是在打鼓。
許映白出差回來後,有一天的休息時間。
他之前提前把自己的日程安排都發給了言月,基本都不會有差錯。
屋子裡靜悄悄的,似乎沒人。
言月回房間換了衣服,小心在屋子裡環視了一番,隨後,往二樓走。
許映白果然在家,在書房,言月從門縫看過去,見他在寫一份文件。隨後,接了一個電話,應該是工作電話,說的是英語。
言月聽得半懂不懂。
她躡手躡腳走開,過了會兒,書房門打開了,他終於出來。
男人穿著深灰色襯衫,長褲。相當居家的打扮,卻依舊穿得規整嚴實,沒讓他身上少半分距離感。
許映白在她麵前停下。言月和他發了短信,說在外和唐薑吃飯,下午回來。
眼下,真的麵對他時,她愧疚又緊張。
女孩子有些緊張地站著,細嫩的手指糾在一起,這是她糾結的下意識的小表情。
“我回來了。”言月看著他,乖巧地問,“工作累嗎?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昨天那麼晚到家,許映白起床時間不會變。
但是說完後,對上他的視線,言月忽然又覺得自己說了句蠢話。
現在是下午三點,許映白從沒在這種時候進過臥室。他的生活非常克製,從不在不該做的時候做某件事。
許映白沒說不好,言月於是很快給他打開臥室門。
隨著他進了臥室。
甚至,她小跑過去拉了窗簾,細心地讓室內透不進一縷陽光。
許映白站在門口,逆光站著,聲音很淡,“睡不著。”
言月驚了一下。
睡不著?許映白還會有這種時候,她從不覺得他會有什麼睡眠問題。
許映白沒說話。
言月想了一會兒,“那,我給你找點助眠音樂,或者做點吃的?”
她說來說去,殷勤提供解決辦法。
許映白卻一直沒說話,直到她沒話說了,忐忑看向他。
他垂下眼睫,看了她一眼,說,“來陪我睡。”
聽不出多少情緒,要求簡單又直白。
言月臉紅了一下。
她爬上床時,很是緊張。
許映白身上一直有種很好聞的味道,非常清冷的淡香,言月很喜歡聞,卻不敢湊到他身上聞,隻是趁著每次和他親密時,把腦袋紮他懷裡偷偷嗅一嗅。
許映白睡相很好看,和他這個人其他任何方麵一樣,挑不出差錯。
言月卻如坐針氈,她昨天晚上睡飽了,現在很清醒,一點也不困。
原本她隻是想和許映白示好,表達一下自己的歉意,可是目前看起來,他似乎完全沒感覺到她的意思,這下怎麼辦?
言月完全沒有經驗,之前,兩個人一起時,是許映白絕對主導,她隻需要隨著他的步調接受就好。現在,叫她主動起來,她不知道怎麼辦了。
言月把自己微微蜷縮了一下。
她悄悄往許映白身邊挪了一挪,見他不動。
她壯著膽子,又靠了一靠,小聲問,“你睡著了嗎?”
他沒睜開眼,側顏清越,睫毛很長,眼下那顆小小的淚痣近在咫尺。
言月往下看,看到他的唇和喉結,再往下,是凹下的鎖骨,骨骼精致,肌膚如玉。再往下……是她看不到的地方了。
她盯著他的唇瞧,心如擂鼓,終於還是壯著膽子,靠近他,隨即,半支起身子,努力在他唇上碰了碰,蜻蜓點水般。
整個人,又朝他靠近了一點,幾乎湊到了他懷裡。
言月膽子小害羞,那點點,在她看來,已經是竭儘全力了……在向他示好,畢竟,這麼久沒見了。
許映白沒表情時,極為讓人望而卻步,他太給人距離感,讓人自慚形穢。
他睜開那雙漂亮清寂的眼,看似無情無緒地看著她。
薄紅的唇吐出幾個字,“你在做什麼。”
言月臉一下紅了,緊張羞恥,隻覺得無地自容。
他表情沒變,依舊清清冷冷。大手卻已經扣住了她細細的腰,朝自己攬去,一路從她的唇吻到鎖骨。她麵頰和鼻尖都是紅的,被他親得受不了,又喜歡,微微帶了點哭音。
“下次彆弄了。”他薄薄的唇貼在她耳畔,聲音淡淡。動作卻遠比平時粗暴。
他怕自己把她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