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九章 放縱(二合一)(1 / 2)

月亮落入我懷中 霧下菘 21819 字 9個月前

為什麼說, 許映白說,他擁有的沒有那麼多?

言月有些迷茫。

在她看來,許映白一直是是雲端上的人。

出身優渥, 模樣好看,成績優秀, 自己本身能力強。在她的印象裡, 許映白似乎什麼都可以做到,什麼都不缺。他性格清冷穩重, 幾乎讓人讀不出多少情緒波動。

許映白凝視著遠方的湖光, “我有需要做的事情。”他的語氣很平靜。

言月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我今天在圖書館,搜到了……一些你以前寫的論文。”言月低垂著眼, 她嘴有些笨, 這種時候,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隻能揚起那一雙濕漉漉的清澈的眼看向他。

“真的是因為不喜歡, 所以才轉專業嗎?”這個問題其實一直堵在言月心裡,她始終無法接受許映白之前的解釋。

一時間門, 世界都寂靜了下去,甚至隻聽到淡淡的風聲。

許映白看向她,“因為沒天賦。”

“繼續學下去, 也做不出什麼成果。”他平淡地說,“所以放棄了。”

言月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她對物理一竅不通,許映白說自己沒天賦,她也無從辯駁。

可是, 怎麼可能?

許映白也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她,兩人似乎挨著這麼短短一截距離。

言月內心翻湧, 她仰臉看著他,實在忍不住脫口而出,語氣竟然有點賭氣意味,“我也沒有天賦,做不出好聽又喜歡的音樂。”

“前輩說我的歌寫得不市場,擴大不了受眾。”她說,“想有更多聽眾的話,遲早不能再這麼寫。”

“那我是不是也需要換專業了。”

言月說完後也後悔了,覺得自己很無理取鬨,像個幼稚小孩,簡直像在對他發泄情緒。

“你有天賦。”許映白眉目未動,絲毫沒有被她惹怒。

“言月,你隻要做你喜歡的就好。”

言月於他而言,像是一個可以感知情緒的窗口。

他對她有強烈的欲/望,是種很複雜的感覺,混雜著男人對女人的欲望,對妹妹的保護欲、對愛人的獨占欲和掌控欲。生活裡,他喜歡到她笑、想見到她的喜悅和幸福。

他對自己向來無所謂,卻希望她可以事事順心。

甚至連當年,他以為她愛那個男人。

許映白從沒插手過她的小小副業,由著言月發展自己喜歡的愛好。

即使知道她是個很幼稚的人,身上總有些不合時宜的理想主義和倔強的天真,許映白都可以包容欣賞。

從小到大,在親人麵前,她習慣於被打擊忽視,對自己從來沒有自信。

眼下,卻是在許映白這裡,聽到這樣確鑿的肯定。

曾經,她以為他是極端高標準的完美主義者,眼裡根本看不上笨拙的她和她這些小小的技能。

言月眼眶忽然有些熱,不知到底是為了他,還是為了自己。

她陡然想起以前。

高中時,言月去教室裡拿自己不及格的物理考卷,聽到辦公室老師的議論和讚歎,說以後估計再難出許映白那麼有天賦的學生了。

她也想起以前,學校的張貼的競賽捷報上他的名字。也想起以前,他寫滿公式和數字的稿紙。

言月忽然就很難受,眼眶發熱,忍不住想哭。

許映白晚上有會,第二天要去河州出差,似乎是在談一個跨境合同。

已經隻剩下約莫二十分鐘,他就要走了。

兩人之間門,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許家的車到了。

言月沒過去,她一直站在原地、直到許映白朝她走來。

天光落了下去。

男人眉目遠山般淡秀,宛如清輝玉樹。

他修長的手在她發上撫了撫,甚至可以說得上溫和,“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按時聯係我。”

“等我回來一起準備過年。”

好像……每次,許映白對她的要求,都這麼簡單。

好好吃飯睡覺。

言月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見到空蕩蕩的房子,這才想起,許映白已經不在家了。

出差去了。

他的工作很忙,強度很大,出差也是家常便飯。

言月背著書包去了學校,去圖書館寫論文。

今天進展很快,她很快把論文構架寫完。

下午有吉他課考試,言月這幾天直播很多,手正熱著,期末開始發揮極好。

吉他老師說她不錯,指法進步很大,音樂裡情緒也更加飽滿了,而且不那麼猶豫了,似乎對自己多了一點篤信。

期末考試結束後,放了寒假,其實離著過年就沒多少天了。

言月踩在鬆軟的雪地上,邊走邊和唐薑打電話。

唐薑問,“你今年來不來我家?我媽問了你好多好多次了。”

言月十七歲那年,因為不願意和言高詠一起去何家過年,打算一個人留在家裡。唐薑看不下去,就生拉硬拽,帶著言月去她家裡了。

唐薑是獨生女,言月第一次去唐家時,有些害羞,很靦腆,紮著雙馬尾,穿著漂亮的裙子。唐母對言月喜歡得不行,說天上掉下來一個這麼乖巧的漂亮寶貝。

尤其聽唐薑說了言月家裡情況,以及她為什麼不和爸爸一起過年時,對她更是憐惜。

“我和她說你分手了,我媽還一直想給你介紹對象呢,說她最近手裡好幾個好男人,一個醫生、一個連鎖奶茶店老板、還有一個禮大在讀博士,都可以給你介紹。”唐薑說。

言月,“……”

唐薑說,“我當然就說啦,說你現在有新對象了,我媽還不放心,問是新對象對你好不好,靠不靠譜,彆又是騙子渣男。”

她頓了下,語氣有點幸災樂禍,“我沒和她說是許映白。”

當年一中的家長,幾乎沒有不認識許映白的,實在是過於模範學生。他很擅長給長輩留下優秀完美的印象。

“不過呢,我還挺想看,許映白知道你去相親後的樣子。”唐薑說,“叫他破破防。”

言月都臉白了。

她不敢想象那個畫麵,怕自己被弄死,那些個男人估計也活不了了。

“彆了薑薑,你告訴阿姨。”言月聲音都發顫了,“彆給我介紹了。”

唐薑說,“你怕成這樣乾什麼!許映白真是個變態,對你做了什麼啊。”

“今年就不去了。”言月說,“等年後,我再去給阿姨拜年。”

“那你在哪過年?和他一起回許家去?你們是不是還沒辦婚禮?”唐薑其實也有這點顧慮,雖然領了證,但是沒公開也沒辦婚禮,現在言月隨著許映白一起去許家,總覺得好像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意味,很委屈她。

畢竟,不可能每見到一個人,就把結婚證拿出來甩人臉上。

婚禮,還是有它的意義的。尤其對於許家這樣的豪門大族而言。

言月輕聲說,“他和我在家一起。”

“等年後,再去他家。”

“這樣,那行。”唐薑說,“他還挺不錯,願意陪你單獨過年。”

說實話,自然還是小情侶在一起更加自在。回那樣繁文縟節的大家族,過年簡直像是受刑。

“對了。最近,我們學校來了個京大的交換生。”唐薑說,“和她玩了幾次有點熟,她是京州人,我就找她打聽了一點許家的事情。”

唐薑說,“聽說他們家家教特彆變態,對小孩要求很嚴格。”唐薑聽了一點點例子,心想怪不得能養出許映白那種變態男人。

言月微愣。

唐薑語氣更加曖昧,“他家在圈子裡口碑很好,從沒搞出過緋聞,據說男的婚前都得是處男呢,許映白是嗎?你試過他了嗎?”

言月,“我,我不知道。”

先不說他們沒到那步。就算到了,這種事情,他自己不說……她怎麼能分辨出來的?

她同時也驚呆了,“他們家……真的這樣嗎?”是不是有點太守舊?

唐薑哈哈大笑,“當然是謠言啦,你也太好騙了。”

“和你說正經的。”

許映白是許明川獨子,在許家這輩行二。許明川上麵有一個哥哥許臨川,許臨川也有一個兒子,算起來是許映白的堂兄。可惜堂兄似乎不怎麼成器,目前看起來,許映白各方麵能力都遠超他。

幾年前,許明川出事時,是尚才二十歲的許映白出麵,把這一切拉回了正軌。如今,他越發成熟,外界都一概認為,許老爺子的下一任繼任者,隻可能是許映白。

言月對許家狀況完全不了解,甚至還沒唐薑了解,她很天真,對人情世故幾乎一竅不通。

唐薑歎,“算了算了,看來他也沒打算叫你去他家宅鬥。”

應該是打算出來兩個人過。

以許映白的腦筋和心眼,能抵得上一百個言月了。他有本事,性格強勢又護短,那麼言月怎麼著都行。

晚間門,言月在琴房,正在練吉他,準備直播的事情。

澤淵聯係上她,“之前和你說的和平台簽約的事情,考慮得如何了?那邊今天又在催我了,說是錯過了這段時間門,又要過年了,之後有什麼變數就不知道了。”

畢竟,平台見言月現在熱度正好,但是熱點更新換代速度實在太快。

過幾個月,誰知道是什麼光景?

言月現在其實早就不缺錢了。但是她不是很想動用談珊琳的遺產,更不願找言高詠要錢。許映白給她的那張卡,言月也沒用過。

她很渴望自己賺錢,證明自己的價值。

言高詠那番話,她一直記得。

言月倔強,又有些理想主義,都藏在柔和的外表下。

“簽約好處很多的。”澤淵忍不住繼續說服她,“明星都有經紀公司的,你自己有這個實力,平台幫你運營一下,多來點流量多好。”

“而且你不是一直希望多一點聽眾嘛。”

“還能多結識一點人脈,對你以後發展也好。”

有貓是個大型平台,橫跨做很多內容,最近在發展文娛一體化。

假設可以在平台做出頭的話,以後有邀約自然也多。

“目前平台給你開的合同保底月薪都有5k,還有提成,提成主要看直播間門收視率。然後你自己的禮物、廣告這些和平台五五分。”澤淵說,“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是這是自己賺的,當個零花也不錯嘛。”

自己賺的……

澤淵果然是老狐狸,知道這句話是最能觸動她的。

澤淵又道,“不過,簽約後呢,你需要固定直播時間門,然後有時候,工會可能會給你安排一些直播內容。

“什麼內容呀?”言月問。她實在不願意被迫唱歌跳舞。

澤淵撓了下腦袋,為難道,“現在我也說不好,都得看到時候的安排吧。”

言月咬著唇,還是沒鬆口。

澤淵說,“平台那邊說可以等你三天,月月,你考慮清楚,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言月剛掛了電話,就看到房管郝郝的短信。

【我加上那個W先生了,正聊著呢。】

言月叫她把禮物錢退回去。

郝郝切回界麵,回到和W的微信聊天界麵:【哦哦,你姓溫是嗎?】

所以id才叫做W啊。

對麵男人回複:【不是,我是他的秘書,不是本人。】

郝郝回複;【那謝謝你老板對我家主播的支持啊,不過我家主播說,錢太多了,她無功不受祿,所以想把禮物費用退回來給您,您這邊可以提供一下銀行卡號嗎?】

半晌,溫先生回複:【不用了。】

郝郝有點為難:【不用?】

溫先生禮貌地回複:【老板說,他送出去的禮物,從來沒有收回來過的。言小姐不想要的話,可以捐了。】

言小姐?郝郝稀裡糊塗,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有說月落的姓嗎?

不過看那邊確實是不打算收錢了。

真是有錢人,幾百萬隨便扔,打水漂一樣,送出去了就不要了。

郝郝想象力比較豐富,一下聯想到了一個大家族裡的紈絝少爺,擅長撩妹的花花公子形象。

溫先生又說:【老板最近工作比較忙,言小姐那邊還有什麼需要的話,您都可以聯係我。】

這麼體貼的嗎?這架勢,看起來,真是在追求月落啊?

郝郝沒來得及回複,收到言月信息。

言月問:【郝郝,錢退回去了嗎?】

郝郝說:【沒有,人家不要呢。】

郝郝說:【大佬好像是個大忙人,我聯係上的不是他本人,是他助理。助理說他不要,你不需要可以去捐了。】

言月,“……”她沒想到是這個結果,拿著這錢真像個燙手山芋。

對麵不給卡號,她沒絲毫辦法。難道真的去捐了?言月還真每年會定期捐款,腦子裡一下劃過了好幾個項目。

言月忍不住問,【郝郝,有能不讓他們刷禮物的辦法嗎?】

她是直播小白,對這些功能完全不了解。

郝郝說:【可以,你可以關了打賞功能。】

言月在她的指導下,把打賞關了。

掛了電話,言月回到琴房,剛重新拿起吉他,開了直播。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

【救命,怎麼送不了禮物了。】

【嗚嗚嗚我哭了,剛存了半月的早餐錢,想送個摩托聽月月老婆念念我id呢。】

言月正巧看到這條,她秀氣的眉微微蹙起,“不吃早餐對身體很不好,我不需要禮物,大家好好吃飯,喜歡我的音樂就好。”

她雖然是在這麼說,但是音色天生甜潤,說話輕聲細語,結果就是聽起來軟綿綿,但凡說點沾邊關心的話,聽起來就像調情,讓人想入非非。

彈幕一下瘋了。

【靠,原來不吃早餐就可以得到月月老婆的親口關心?】

【老婆看看我嗚嗚嗚我一年沒吃飯了,已餓成人乾,老婆關心我一句我立馬原地複活爬起來吃飯。】

言月被烏壓壓的彈幕驚住了。

忽然,一道深紅彈幕忽然在直播間門頂部跳了出來。

W來到您的直播間門。

【w大佬來了!!!給大佬遞花花】

言月整個直播間門的人都認識W了。這個隨手給她打賞了幾百萬,讓她壓過了拂柳的賬號。

顯然,W平時不看直播,賬號是新注冊的,默認頭像,其他什麼信息都沒有。

有說這個賬戶是營銷公司的炒作號,也有人說,可能是她背後的金主。

言月今天穿得很漂亮,純白的過膝小裙子,條紋襪,裙擺綴著一圈軟軟的兔毛,看起來輕盈又溫暖。

【W大佬,我們月月已經是有夫之婦了你知道嗎?有男朋友的,打賞再多也不見麵摸不到的。】

【啊救命啊,月月真的有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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