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五十六章 小情調(1 / 2)

月亮落入我懷中 霧下菘 20266 字 9個月前

許映白身體恢複得很順利。

因為年輕身體底子好, 加上精心治療,可以說是恢複極好。

言月便也慢慢放下心來,這段時間門,她一直睡得不好, 擔驚受怕, 怕這一刀留下什麼後遺症, 所幸看起來沒什麼後遺症的樣子, 許映白說沒哪裡不舒服,也不疼。

她自然知道不疼就是個鬼話,不過許映白慣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格。

於是她自己每天都會去找大夫,一定要自己親自確定, 他確實沒有問題的時候,才稍微安心一些。

還沒有出院,許映白已經開始恢複工作了。

言月下午有課, 上午在病房陪他, 其實也沒什麼她可以做的活兒,醫院醫護關照得很好, 瑣事有護工做,她需要做的無非就是在他身邊待著, 陪著他說會兒話。

許映白話少,加上需要工作, 和她聊天也不那麼多, 言月還在寫歌, 因此, 兩人經常各占一邊,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言月原本以為,他不是那麼在意她的陪伴。

於是某天, 她來遲了半小時,進屋的時候,他正在審閱一份合同。

言月輕手輕腳,儘量不打擾他。

她給他端來了一盤子剛切好的血橙,許映白最近能嘗出一些味道了,言月發現他比較喜歡酸和澀口味的食物……雖然她這個甜口愛好者不太能理解這種愛好,不過,她還是儘力給他帶各種食物,看他什麼從吃得多,下次都多帶一點來。

她叉了一塊橙子給許映白,遞到他唇邊,許映白吃下了。

“過來。”他視線沒從屏幕上挪開。

言月不明就裡,湊了過來,卻見他伸了修長的手,在她水潤飽滿的麵頰上掐了一下,沒用什麼力氣。不過她麵頰像是一顆飽滿的水蜜桃,皮薄嫩得很,這一下,便留了一道淺淺紅痕。

言月眨了眨眼,後知後覺驚呆。

他合上筆記本,看著她,不鹹不淡說,“今天遲了半小時。”

那他就掐她臉嘛!

小孩子幼稚的把戲一樣。怎麼有這種欺負人的哥哥。

可是,言月見到他病號服下纏著的繃帶,心又軟了,把自己臉頰湊過去,“給你掐。”隻要許映白高興就好,他給她挨了那一刀子。或許掐她,可以讓他心情變好吧。

她眸子圓圓的,乾淨又純稚,心情簡直都寫在了臉上。

他輕輕笑了,言月睫毛顫了顫,最後,麵頰沒傳來疼痛,而是落下一個吻。

於是後來。言月就紅著臉出了門,去學校。

也真是……雖然有肌膚之親了,但是他們似乎好像還沒經過戀愛階段,她被他這樣逗一下還是會臉紅。

言月忽然想起,許映白是不是可以說,其實從沒談過戀愛。

之前沒和人談過,後來就和她迅速結婚。

她臉又紅了。

那為什麼,他談起來好像比她還熟練,還會說那些話,做那些事情。

言月下午去見了一趟律師,律師來自一家知名律所,原本和許家關係匪淺。

律師聯係方式是許映白給她的。

他說,他最近事多,加上住院,時間門不夠,讓她全權代理這件案子。

許映白知道她對這件事情的內疚和愧疚,知道她晚上經常睡不著,也知道她一次次偷偷找主治大夫詢問他的情況。

她一直希望可以幫他分擔一些事務,也希望可以親手了結這件事情。

言月鼻尖有些發酸。許映白似乎就是這樣的,看起來涼薄,對她,卻一直有他獨特的溫柔和細膩。

祝青雯目前已經被羈押在看守所。

律師說,這起案子公安已經立案偵查,完全夠上了故意傷害罪的判刑標準。

言月拒絕了和解,她對律師表示,希望這個案子可以按照上限判。

倘若是她自己受傷,祝青雯給幾個理由,賣賣慘,以前的她還會傻乎乎的考慮和解。但是,她一想到那天,許映白流的血,以及後來在醫院的他,心裡就滿是恨意。

她隻覺得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天真幼稚,曾幾何時,她還覺得,祝青雯很可憐,對她毫無防備。

從小到大,她的天真和幼稚,造成的後果,似乎卻一直都是許映白買單,來付出代價。

他一直很小心地嗬護著她這份天真。

她鼻子又酸了,覺得又幸福,又痛苦。

祝青雯這起案子還在偵查,消息被封鎖得十分之好。

秦聞渡在家煩躁不安,他和祝青雯已經失聯一周了。

那天談好計劃之後,晚上他再打祝青雯電話,就聯係不上了。

秦聞渡叫祝青雯約言月出來。分手之後,他用各種方式聯係言月,言月從來不理,言月的朋友也都對他態度極差。

所以後來,他想了個招,另辟蹊徑,叫祝青雯去約言月出來。

隻要見麵了,之後一切就都好說了。

秦聞渡問遍了身邊所有人脈,打聽祝青雯的下落。

一個朋友告訴他,祝青雯因為涉嫌故意傷害,已經被拘留了,朋友意味深長,“阿渡,你怎麼會和種人在一起,幸虧這事兒和你無關,也幸虧你分手早。”

秦聞渡問,“言月怎麼樣了?”

“沒事。有人幫了她。”朋友也說得模糊。

秦聞渡掛了電話,幾乎渾身癱軟。

既然被拘留,警方必然會追查祝青雯的通訊記錄,那麼遲早會查到他這兒來。

雖然他沒有教唆祝青雯拿刀去害言月。秦聞渡現在很不願意見到警察。

他在國外的時候染上了賭癮,不敢告訴父母,他注冊了一家公司,在朋友圈集資了幾千萬,實際上錢都被用來還債了。

他回國後,隻能想到言月這一根救命稻草。

言月很有錢,繼承了談珊琳大筆遺產,賣一套她的彆墅,幾千萬就出來了。

而且她是言高詠的獨女,以後還可以繼承言高詠的財產。

簡而言之,像是一座移動的金庫。

隻要和她結婚,他的一切問題都都不算問題了,都能迎刃而解。

秦聞渡覺得幾年前的自己簡直是瞎了眼。隻是那時候,言月對他那麼死心塌地,他完全沒想過,言月會那麼狠心直接和他一刀兩斷。

秦聞渡焦躁不安。

公司被發現隻是時間門問題。

他忽然就又恨起了言月的絕情,青梅竹馬那麼多年,說斷便斷,宛如對他毫無感情。

秦聞渡似乎已經忘了。

言月原本也是他用不正當的辦法,從彆人身邊搶來的月亮。

*

許映白受傷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

甚至,他沒把這件事情告訴許家人。

隻是因為這次意外,他和言月的婚期往後挪了兩個月。

好在還沒發請柬出去,推遲也無妨。

許周和倒是支持,他原本就覺得,婚期定的太近有些倉促。

許明川沒說什麼,齊帆最近一直留在國內,他心思幾乎完完全全撲在齊帆身上,一天去找她好幾次,都被齊帆拒之門外。

言高詠叫言月回去一趟,“結婚日子怎麼改了?”

他很平靜,似乎上一次,和言月的爭吵都完全不存在。

“許家是不是又不要你進門了?”他說,“上次你不是還在鬨著要和許少離婚?”

“怎麼,現在和他又好了?”他瞧著言月,看小孩子一樣,神情甚至有幾分戲謔。

言月神情很平靜,她沒和言高詠提起這些事情,言高詠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女兒,差點死在彆人刀下的事情。

她和言高詠,好像已經成了這個世界上最陌生的人,完全不像是一對父女。

言高詠又說,“何冉要和我離婚了。”

“你們婚禮日子既然要推遲,到時候我已經離完了,你婚宴她不用去了,也好,本來就上不得台麵。”

對於言高詠而言,離婚隻是個輕飄飄的小事,說起來和在菜市場買菜一般簡單。

何冉原本是言高詠助理,言高詠和她簽了婚前財產協議,離婚何冉也討不到多少好處,和她結婚後,甚至還不用給她發助理工資了。

言月抿著唇,她完完全全不覺得意外。

言高詠就是這樣一個,冷血到了極致的人。他的心裡,永遠隻有他自己,隻有他的錢和利益。

言月不想和他討論這些事情,她直奔主題,“以前許映白寫給我的信,你放在哪裡了。”

言高詠磕了嗑煙灰,“什麼信?”

“以前,許映白搬家回京州後,給我寄來的信。”言月說。

她一字一句,說的極為清晰。

“爸爸,你還幫我保存著吧。”她輕輕說,一雙清亮的眸子凝著他,叫他爸爸。

言高詠性子很細致,他專門有一個書房,保存各類紙質文件,重要文件都會有三份備份。言月知道,許映白給她的信,大概率也還被他保存著。

言高詠久久沒說話。

“爸爸。”言月柔軟地說,“我知道,當年你是為了我好。”

“想讓我彆傷心了,生活可以早些回歸正軌。”

“我現在和許映白已經說開了。”她說,“隻是好奇,想看一看以前的信。”

她看起來柔軟又純稚,不像上次那樣渾身是刺。

言月沒心機,從不記仇。

言高詠這輩子隻能有言月一個女兒了,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實在不行的話……”言月眸底劃過一絲失落。

言高詠忽然站起身來。

盒子很有年代了。

言月打開盒子,看到了一遝子厚厚的信件,郵票已經有些泛黃。

信封上,寫著言月家的地址。

言月收。

她一眼便認出,是許映白的字。

那時候,他的字跡,已經有現在的風骨了,雖然還有些稚嫩。

“謝謝爸爸。”言月抱著盒子,朝言高詠道謝,隨即,離開了言家。

走出家門後,她麵上笑容已經瞬間門消失。

惡心。

可是,她想要那些信。

言月想,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她也學會了不那麼真誠的微笑。

她拆開一封信件,看到他的字跡,鼻尖已經開始發澀。

隔著那麼那麼久的時間門。

每一封,開篇都是相同的:【給言月。】

言月一封封看了起來。

每一封字不多。

說了說自己最近的日常生活,平鋪直敘,他的生活,是安靜規律、寂寥孤獨的。隨後,問言月近況最近如何,他對她的喜好了如指掌,經常會說起,他的生活裡,有多出什麼她可能喜歡的事情。

倒是沒有說過一句想她。

那時候的許映白落筆,文風已經是極為克製的,隻是畢竟年齡不大,偶爾也還會有些有點稚氣的話,是現在的許映白絕對不可能說的。

她看著看著,忽然又含著眼淚笑了。

心裡特彆暖,見到信後,她的心結已經徹徹底底放了下來。當年,許映白即使去了京州,心裡也還是記掛著她這個朋友的。

他從小到大都對她好。

還是個小少年時的許映白,模樣似乎也在腦海中裡越發清晰。

他似乎從小就是這個性子,一直把溫柔和在意包裹在冷淡裡。

言月叫司機徑直開去第一醫院,她抱著盒子,“哥哥,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她在他床邊坐下,像是獻寶一樣,把盒子遞給許映白。

他顯然一眼便認了出來。

言月問,“我沒有回過信,你居然一直寫了這麼多。”

他低著眼,“你一直不喜歡寫字。”

言月也不喜歡看字,喜歡聽童話。他完全不感興趣,因為給她念,都聽了一腦子,那時候,他經常想,他走了,會是誰給言月念書。

他翻看了幾封。

言月雙手托腮,笑眯眯的,“有什麼感想麼?”

“哥哥,你真記掛我。而且以前的哥哥,好可愛啊。”她手指在信封上指指點點,“還會和我說睡前看的童話故事呢……”

男人從信件上挪開了視線,打斷了她,聲音淡淡的,“字很醜。”

言月,“……”是不是故意轉移話題,而且哪裡醜了。

許映白從小被要求練習書法,從顏柳入門,後臨《靈飛經》筆鋒飄逸秀雅,眼下這信上的筆跡雖然說還遠沒現在的成型,但是怎麼說不上醜。

不過他對自己的要求一貫是變態苛刻的,和小時候家裡教養有關。現在也如此。

人窮其一生,或許都擺脫不了原生家庭留下的烙印。

“那不給你看了,這是我的,我要拿回去收藏。”言月要把盒子搶回來,他卻沒鬆手。

於是,言月不小心就撲在了他身上。

男人溫熱清冽的氣息近在咫尺,他已經扣住了她的細腰,含住耳尖吮咬,聲音低低的,“可以不提以前的事情了嗎?”

“有現在的我,不可以嗎?”

言月半邊身子都酥了。

……

既然婚期延後了,言月最近直播的日子便也變多了。

言月露臉之後就懶得再戴口罩了,都是直接大方地播,沒想到,因為她的臉蛋太漂亮了,直播間門人氣比起以前漲幅快太多。

w偶爾還會來直播間門看她,但是次數不多。

言月還是按照以前的方法對待他,客客氣氣,好像她一直不知道w到底是誰一般。

沒想到,因為兩人太客氣,都客氣出名了。

被圈子稱為最純潔的主播和榜一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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