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映白是不是真的瘋了?
言月腦子很清楚, 對許映白這種冷心冷肺的男人而言,找他要愛情實在是很困難。她這段時間忙於大學生活,惦記許映白的時間也少了。言月不確定, 許映白這樣忽然改變的態度,到底隻是他對她的占有欲作祟, 還是真的喜歡她。
言月不喜歡欺騙自己, 也不喜歡敷衍。
如果許映白和她談戀愛,那麼她一定要他是全心全意愛她的。
“所以,許映白,你今天叫我來,和我說這些, 是在表示, 你現在又想和我談戀愛了?”言月理順了一下思路,“不管我有沒有男朋友都一樣?”
他溫聲說,“是。”
男人看起來很矜貴,沒有理會言月話裡帶著的火藥味,仿佛直接略過了她後半句話。
言月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她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哥哥, 你是不是沒追過人?”
“這個世界上,談戀愛,大部分是男人追女人的。”言月說, “以前我喜歡你,所以不用你追,但是現在不喜歡了,追我的人很多,你想追的話, 需要先排一個號。”
言月說的很清楚。
說完後,她就站起來了。
令她意外的是,許映白卻並沒有被她這樣的話激怒。言月從小認識他,知道他自尊心很強,性子清冷孤傲,言月原本以為,自己這樣說話,許映白會生氣。
許映白說,“嗯,給我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他清晰地說,“追求你的機會。”
那雙烏黑的眼看著她,離得很近,很專注,眼裡意味和之前好像有些不一樣。被許映白這樣看著,言月麵頰忍不住也有些升溫。她拿起自己外衣,“我要回去了。”
許映白也站起來,溫溫和和說,“不然留下吧?很晚了,外頭在下雪。”
言月說,“許映白,你追女孩子,第一天就讓彆人留在你家過夜嗎?你就這麼急色?”
言月要時時刻刻提醒他,記得他們現在不是兄妹也不是青梅竹馬,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關係。
他頓了一下,“我開車送你回學校。”
言月說,“我不要你送,讓張叔送我。”
張叔是許家司機。
最後,是許映白送她上車的,給她係好了安全帶,拉上車門,囑咐司機送到宿舍樓下。
言月不讓他上車。
回到宿舍後。她一直憋著,進了宿舍終於忍不住笑意。
舍友都注意到了,“月月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啊?”
“我今天聽汪晴說,月月在宿舍樓下被一個開豪車的超級大帥哥接走了,是不是真的啊?”
言月,“……也就還好。”
“是嗎?聽汪晴說帥哥膚白貌美氣質好啊。”
“是不是你對象?”汪晴一臉八卦,“看著不簡單,感覺你很好像很熟。”
言月喝了一口飲料,思索了一番,“不熟。”
她又說,“他在追我。”
她強調了一下追這個字。隨即宿舍一下都炸開了,言月確實很多追求者,隻是她不喜歡的話就會直接拒絕,不給對方機會,而且也在宿舍也從不提起,這一次和之前好像都不一樣。
實際上,言月之後生活也沒什麼變化。期末考試結束之後,不久就是寒假和過年了。
言月打算回櫟城過年,按照慣例,許映白應該會留在京州,一般他暑假回櫟城,寒假留京州。
寒假前,外聯部有次聚餐。
在學校裡的一家餐廳,言月喝了一點果酒,麵頰紅紅的,京州的冬天很冷,推開餐廳的門,外頭冷風卷著雪一下吹了過來,割得臉蛋有些生疼,她把圍巾往上拉了拉,整張臉就露出了一雙光華四溢的眼。
她和同學一起走出來,汪晴使勁兒拽她,她才看到餐廳門口的一道修長影子。
許映白不知道在這等等多久了,大衣肩上落了一點雪,化開了。他朝這邊看了過來。
言月想裝作沒看到。汪晴朝她促狹一笑,很有不當電燈泡的自覺,已經和彆的朋友一起溜了。
許映白走上前,握了她的手。這個動作小時候言月特彆熟悉,那時候他們都不大,出門時,許映白偶爾會這樣握著她的手。
言月掙了一下,沒掙開。
她揚起臉,用氣音對他說,“乾嘛?”
他平和地說,“追你。”
兩人青梅竹馬了那麼多年,彼此都很了解。許映白沒鬆手,他也沒打傘,雪花從天空深處飛旋而下,他睫毛上掛著一點點晶瑩的雪,化開買後,整個人不像平時那樣清冷,顯得柔軟不少。
言月腳尖點著地,“我沒說你可以牽我的手,我又不喜歡你。”
她振振有詞,“假設你用哥哥的身份,可以牽我的手,但是用男朋友的身份,你還沒到這個等級。”
許映白看著她,鬆了手。
言月,“……”
她忽然又有點那麼不暢快了。
其實許映白對她的感情她很了解,她在他心裡一直很重要,隻是男女朋友和青梅竹馬最重要的區彆就在於,對對方有沒有異性之間的吸引力。
許映白一直冷心冷肺,言月之前說他是性冷淡,也不是完全開玩笑,她可不想和一座冰雕談柏拉圖戀愛。
言月又不高興了,她忽然停下腳,對他說,“低頭。”
他太高,言月夠不到。
言月趁著他低頭,直接就踮起腳貼上了他的唇,紅紅的,很柔軟,她貼著那兩片清涼的唇,能感覺到他頓住了,顯然很意外。
言月也沒貼很久,實際上也算不上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