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蟲崽子(2 / 2)

許岑風聽懂了法厄斯的意思,他溫熱的掌心落在雌蟲腹部摸了摸,最後將對方從床上抱了起來,身形看似清瘦,實則十分有力。

法厄斯覺得有些丟臉,下意識掙紮了一瞬,結果被許岑風抱進了浴室裡:“泡一泡熱水吧,免得疼。”

許岑風昨天不想吵醒法厄斯,所以隻是簡單給他擦拭了一下,用熱水洗洗比較好,能解乏。

浴室裡有一個下沉式浴缸,熱水潺潺流出,霧氣四處彌漫。法厄斯趁著放水的功夫,雙手撐在洗手台前照了照鏡子,果不其然發現自己後頸的蟲紋已經變了色,心中頓時升出一種微妙的感覺。

許岑風見狀從身後抱住法厄斯,吻了吻雌蟲的後頸,白皙的手臂與對方古銅色的皮膚對比分明,低聲道:“很漂亮。”

他在誇他的蟲紋。

這句話在蟲族聽起來非常露骨,因為蟲紋是一個非常隱私的部位。法厄斯聞言腿軟了一瞬,他轉身麵對著許岑風,狹長的眼眸懶洋洋眯起,似乎有些不信:“真的?”

許岑風將他抵在洗手台邊,正準備說些什麼,法厄斯的身形忽然僵了一瞬,麵色頓時古怪起來——

他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

法厄斯之前就感覺有些怪怪的,起初還以為是標記過後的正常反應,但剛才不小心抵上洗手台,這才察覺幾分不對勁,詫異看向許岑風:“你往裡麵放了什麼?!”

許岑風微妙猶豫了一瞬:“助孕塞?”

法厄斯聞言臉色直接綠了:“該死!”

他低低咒罵一聲,立刻拿出了塞子扔進垃圾桶,眉頭緊擰,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誰讓你給我塞這種鬼東西的?!”

許岑風就知道他會是這種反應:“生一隻蟲崽不好嗎?”

法厄斯聞言不屑嘁了一聲:“那種東西又哭又鬨隻會帶來麻煩,我可不會生。”

他語罷直接轉身步入浴池,在裡麵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泡澡,水珠順著他古銅色的胸膛滾落至腹部,沿著漂亮的人魚線沒入了水池。

許岑風見狀走過去和法厄斯一起浸在裡麵,心知這種事急不得。他閉目靠在浴池邊,在腦海中回憶著自己上輩子最後一次和法厄斯親熱是什麼時候,而對方又是什麼時候懷上的蟲蛋,但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很難推測出具體的日期。

法厄斯見許岑風不說話,還以為他不高興了,無意識皺起眉頭,心想雄蟲就是麻煩。他故意遊到許岑風身邊,精壯的胸膛緊貼著對方,勾唇提醒道:“喂,我如果懷了蟲蛋,這裡可就不歸你了。”

雌蟲都要負責哺乳的。

許岑風聞言悄然睜眼,墨色的瞳仁剔透乾淨,閃過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他伸手將法厄斯摟進懷裡,和對方一起浸泡在暖融融的溫水中,低聲認真道:“你是屬於你自己的。”

法厄斯直接扣住了他的後頸,霸道挑眉:“但你是我的。”

這一點沒得商量。

法厄斯不一定想要蟲崽,但他確定自己想要麵前的這隻雄蟲,然而老天爺偏偏和他作對,越討厭什麼就越來什麼,翌日清早,他家的門鈴就被蟲按響,拍賣場將他之前買下來的小奴隸送了過來。

“回稟首領,這是您之前點名要的奴隸,罪契和身份證明都在這裡了,以後他就歸您調配,還有什麼需要可以儘管吩咐我們。”

法厄斯坐在沙發上,眼見拍賣場經理滿臉陪笑地將一隻黑漆漆臭烘烘的“小瘦猴子”推到自己麵前,無意識皺起了眉頭:“怎麼瘦不拉幾的?”

他有潔癖,最討厭臟兮兮的東西,此刻已經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答應許岑風拍下這隻罪奴了,偏又不好反悔。

經理滿臉陪笑道:“首領,這隻雌蟲崽子才十三歲,還沒有成年呢,再養養就會胖的,不過他性子有點野,您可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東西留下,你走吧。”

法厄斯語罷拿過桌上的罪契瞥了眼,然後交給一旁的仆從收好,開了一張巨額支票交給拍賣場經理,後者看見上麵的數字頓時樂得牙不見眼,立刻識趣告退離開了這裡。

彼時許岑風剛好從樓上下來,他看見客廳中間站著的小奴隸,不由得愣了一瞬:“他是……?”

法厄斯總覺得自己聞到了那隻蟲崽子身上臭烘烘的味道,他皺眉點了根煙,試圖用煙草味驅散那種若有若無的臭氣,沒好氣對許岑風道:“你在拍賣場看中的那隻小崽子。”

許岑風沒想到拍賣場的辦事效率這麼高,畢竟罪奴不同其他的貨品,擬定交接手續非常麻煩,正常也要花費一個星期的時間。但他轉念一想,法厄斯是整個北部的首領,速度快一些也正常。

許岑風從樓上慢慢走到了那隻瘦小的雌蟲麵前,然後傾身蹲下打量著對方。不知是不是因為常年漂浮在海上的原因,這隻雌蟲崽子的膚色看起來要比彆的蟲更為黝黑一些,麵容尚且帶著幾分青澀,一雙暗綠色的眼睛充滿憤恨和警惕,渾身都是被苦難打磨出的尖銳棱角。

許岑風看見了這隻雌蟲身上的傷痕,猶豫著伸出手:“你……”

“吼——!”

這隻雌蟲崽子見狀忽然低吼出聲,喉間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咕嚕聲,雙手變幻成爪進入半蟲狀態,擺出了一副攻擊的姿勢。

“該死的狗崽子!”

法厄斯在沙發上看見這一幕,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踩著軍靴走到那隻雌蟲崽子麵前,一時連對方周身的臭氣都顧不上,揪住雌蟲的後衣領就要扔出去,冷冷譏諷道:“你的爪子拿去地裡刨刨土還差不多,想打架還差的遠呢!”

蟲族長得再像人,基因裡也帶著獸性。

這隻雌蟲崽子就像未馴化的野獸,眼睛死死盯著許岑風的脖子,法厄斯絲毫不懷疑要不是自己在場,下一秒他就會撲上去咬斷許岑風的咽喉。

這種危險的家夥絕不能留。

S級王蟲的威壓非同凡響,那隻雌蟲崽子原本在法厄斯手裡掙紮不休,但感知到他的精神力威脅後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不甘不願安靜了下來。

許岑風見法厄斯往外走去,下意識拉住了他的手:“你去哪兒?”

法厄斯心想還能去哪兒,不耐吐出了兩個字:“退貨。”

他可不是花錢買罪受的冤大頭,這隻雌蟲崽子又瘦又醜又臭,留著做什麼?

許岑風卻攔住了他,開口勸道:“都已經付完賬了,留著吧,他才十幾歲,以後教教就好了。”

這隻蟲崽就算被送回去也會賣給彆的雄蟲,這麼小的年紀,除了挨打挨罵受欺負,能有什麼好待遇。

法厄斯聞言嘶了一聲,狹長的眼眸緊盯著他:“許岑風,你想當雄父想瘋了吧?”

他不過就是昨天口頭拒絕懷蟲蛋,許岑風至於這麼膈應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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