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蟲崽子(1 / 2)

雌蟲被雄蟲深度標記過後, 會有一段長達七天的虛弱期,哪怕身體素質強悍的北部雌蟲亦無法幸免。法厄斯中午的時候才從睡夢中醒來,腦子仍有些混沌, 他皺眉從床上坐起身, 結果因為生殖腔傳來的疼痛又悶哼一聲倒了回去。

“唔——”

法厄斯捂著腹部,艱難喘了口氣, 心想標記這種事爽是真的爽, 痛也是真的痛, 他昨天被許岑風活生生折騰了一晚上, 命都沒了半條,西部雄蟲都他媽這麼猛的嗎?

法厄斯躺在床上, 沒有一點想動的欲望,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身側, 結果發現許岑風不在旁邊, 又對著浴室裡麵喊了一聲, 還是沒動靜。

去哪兒了?

法厄斯無意識皺起了眉頭,一夜.歡.愉過後,大清早滾床單的對象就不見了身影,這種事怎麼想都有點令蟲不虞。但他又實在沒力氣爬起來去找許岑風, 隻能有氣無力地趴在被子裡, 費解思考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虛。

不合理。

萬分不合理。

法厄斯看不見自己的後頸, 但如果他能找個鏡子照一照, 就會發現自己的蟲紋已經變了色, 這樣事情就會變得瞬間合理起來, 可惜他沒有。

許岑風剛剛去廚房做了一點飯,他端著一碗熱湯上樓,推門就看見法厄斯半死不活的趴在床上, 一條古銅色的手臂從床邊垂落,指尖已經挨到了地板。

“哢噠——”

許岑風見狀進屋,反手關上了房門。他在床邊落座,把法厄斯那條露出來的手臂輕輕塞進被子裡,低聲詢問道:“要不要起來吃點飯?”

他知道雌蟲初次被破開生殖腔的時候都會非常虛弱,上輩子他們針鋒相對,也不知道法厄斯是怎麼獨自度過那段虛弱期的。

許岑風今天早上原本打算去花園外麵轉幾個小時,能躲則躲,免得法厄斯醒了暴跳如雷,但繞了一圈覺得把對方獨自丟下不太好,於是不到十分鐘就又回來了。

法厄斯聽見許岑風說話的聲音,終於從枕頭裡抬起了頭,他的唇色有些蒼白,從裡到外都透著虛弱,不虞掀了掀眼皮:“你剛才去哪兒了?”

許岑風一看法厄斯這樣,就知道他肯定還沒發現已經被自己深度標記的事,微妙停頓了一瞬:“我去廚房做飯了。”

“做飯?”

法厄斯聞言疑惑皺起了眉頭,心想哪兒有雄蟲會做飯的:“做什麼飯?”

許岑風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裡端著的碗,隻見裡麵盛著熱氣騰騰的肉湯,色澤黃亮,上麵還漂浮著一層透明的油花:“我熬了湯。”

他語罷頓了頓,又認真補充了一句:“給你熬的。”

“……”

法厄斯聞言沒說話,幽綠的眼眸緊盯著許岑風,似乎想看透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雄蟲大多錦衣玉食,彆說以雄為尊的西部,就算是以雌為尊的北部也沒有雄蟲下廚做飯的例子,許岑風剛才不見身影居然是跑去做飯了?哪裡來的奇葩?

法厄斯反問:“給我熬的?”

許岑風笑了笑:“給你熬的。”

手裡的碗有些燙,許岑風乾脆擱在了桌角,他斟酌一瞬,正準備開口和法厄斯解釋一下深度標記的事,結果脖頸間猝不及防傳來一股大力,視線天旋地轉,被法厄斯反壓在了床上。

許岑風愣了一瞬,慢半拍眨了眨眼,神色茫然:“怎麼了?”

他不知道,這副樣子看起來很想讓人欺負。

法厄斯低低出聲:“喂,許岑風……”

許岑風:“嗯?”

法厄斯悄無聲息捏住他的下巴,眼眸暗沉一片,仿佛在興師問罪:“你昨天是不是進了我的生殖腔?”

許岑風:“……”

哦,原來對方發現了。

法厄斯見他沉默,皺眉道:“說話。”

許岑風隻好承認:“……進了。”

他沒能遵守昨天答應對方的承諾,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愧疚,真心實意道歉:“對不起。”

法厄斯聞言一噎,不知是氣還是惱,他眉頭緊皺,沒想到對方就這麼承認了,語氣危險道:“誰給你的膽子深度標記我?”

許岑風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他總不能說自己上輩子和法厄斯睡覺睡出習慣了,他翻身把雌蟲壓在下麵,伸手摸了摸對方略顯蒼白的唇,低聲問道:“昨天是不是很疼?”

簡簡單單一個動作,詭異澆熄了法厄斯心中的怒火。

疼嗎?

當然是疼的,他又不是死蟲。

但許岑風大清早又熬湯又問候的,反而將法厄斯弄得有火發不出來。他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麼罰對方,最後扣住許岑風的後腦報複性咬了他一口,在雄蟲的唇瓣上留下了一個帶著血痕的牙印。

就像他標記了法厄斯,法厄斯也標記了他……

許岑風摟住他的腰身,低頭回吻了過去,唇齒間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卻愈發讓人上癮迷戀。恍惚間許岑風耳畔響起了法厄斯低沉沙啞的聲音,雌蟲霸道的占有欲終於顯露冰山一角:“以後如果敢找彆的雌蟲,我就弄死你,聽見了嗎?”

這句話許岑風兩輩子加起來聽過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他最大的優點就是脾氣好,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好,不找。”

“……”

法厄斯聞言一頓,他睨著許岑風唇上的血跡,最後沒忍住靠過去親了他一下,動作罕見輕柔。法厄斯伸手捧住許岑風的臉,和他頭挨著頭,鼻尖挨著鼻尖,呼吸交織相融,半晌後,忽然沒頭沒尾說了一句話:“我第一次被雄蟲標記。”

他是第一次。

這句話也許並沒有什麼深層次的含義,聽起來甚至有些蠢、有些傻,因為北部的雌蟲壓根不在乎這個。

但法厄斯的內心卻偏偏保守得不像話,他總覺得“第一次”這種事非常珍貴,如果沒有遇到合適的雄蟲,死也不想給出去。

許岑風不虧,法厄斯給了一樣很珍貴的東西給他。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