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共享野心與貪婪(2 / 2)

法厄斯故意頓了頓:“還行。”

許岑風知道他嘴硬:“剛才逗你玩的,好好戴著,送你的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他語罷將法厄斯轉過來麵對著自己,目光一一掠過對方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最後輕柔吻了上去,聲音在糾纏的唇舌間有些模糊不清:“那我就當你同意嫁給我了?”

法厄斯心想許岑風剛才該不會是在求婚吧?真稀奇,蟲族哪兒有雄蟲會主動求婚的?他伸手捏住許岑風的下巴,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閃過了一抹暗沉的笑意:“不同意也沒辦法,請柬都寫好了。”

說起請柬,許岑風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我們舉行婚禮的時候不用給西部發一份請柬嗎?”

北部與西部雖然各自為王,但明麵上都在蟲帝的統治下,去年西部的七殿下尤斯圖結婚時還特意邀請了北部的一眾貴族,他們不請好像不太好。

法厄斯咳嗽了一聲:“不用。”

去年尤斯圖結婚的時候他還嘲笑對方被蟲屎糊了眼睛,居然想不開以皇子之尊下嫁給一隻雄蟲,結果一扭頭巴掌就打到自己臉上了,真疼!

而許岑風不知是不是猜到了什麼,笑了笑,識趣沒有再繼續追問。

北部雖然民風彪悍,伴侶儀式卻並不馬虎,再加上法厄斯是首領,規格不免更高。許岑風本以為他和法厄斯的婚禮場地會在宮殿裡麵舉行,結果沒想到居然是一處古老的密林。

那天恰好豔陽高照,地麵上的積雪已經融化得所剩無幾,數不清的士兵駐紮在密林的道路兩旁,身上黑金色的軍服嶄新鋥亮。他們手持禮劍,臉上畫著某種金色的古老圖騰,和賓客一起共同見證霍斯堡這場百年難遇的盛大婚禮。

一名族中長老身穿寬大的純黑色祭服,頭戴彩色羽毛做成的冠帽,正站在神台上進行祭祀儀式,隻看他蒼老的臉頰和霜白的發絲,不難猜出他的年紀肯定是一百五十歲往上走。

“伊格長老今年已經有一百六十五歲了,是整個王室年紀最大的雌蟲,上一任首領的婚禮也是由他來舉行的。”

“北部其實不是沒有信奉過神明,我們的先祖曾經在這裡鑄造過一座神殿,用來祭祀祈福,不過在一個血月出現的夜晚神殿忽然坍塌消失了,並且再也沒有出現過。”

“按照北部的規矩,我們必須在先祖的見證下完成伴侶儀式。”

“這裡是禁地,平常隻有王族才能踏入。”

法厄斯知道許岑風不懂,所以當長老站在神台上閉著眼念念有詞的祈福時,他壓低聲音對身旁的許岑風解釋了一大通,不知是真的想給對方解惑,還是為了緩解自己初次結婚的緊張。

許岑風卻輕輕“噓”了一聲:“我知道,你彆緊張。”

法厄斯一愣:“我哪裡緊張了?”

許岑風看了眼法厄斯放在腰間槍套上略顯躁動的指尖,意有所指道:“你不用玩槍,婚禮上不會有蟲過來搗亂的。”

法厄斯:“……”

法厄斯默默放下了自己的手。

不知過了多久,台上的長老終於完成了祭祀儀式。他伸出雙手示意法厄斯與許岑風走到神台上來,麵前赫然擺放著一柄鋒利的匕首,一陣風過,密林寂靜清幽,一時隻能聽見沙沙的樹葉聲。

長老緩緩開口:“我已向先祖傳達你們的祈願,伴侶儀式一旦結成,永遠不能毀棄,你們想好了嗎?”

一向桀驁的法厄斯此刻倒是意外恭敬,他微微頷首,對著這位長老行了一個撫肩禮:“請您賜福。”

許岑風有樣學樣:“請您賜福。”

長老聞言捧起了神台上那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遞給法厄斯:“今後您將與他共享所有的權力與財富。”

法厄斯接過匕首,在指尖毫不猶豫劃了一刀,然後以鮮血點在許岑風的眉心。他注視著眼前這隻雄蟲,一字一句低聲道:“向先祖起誓,今後我的王權與你同享,我的財富與你共用,我的子民亦是你的子民,我的生命亦是你的生命,唯有背叛不屬於你。”

對於貪婪卑鄙的北部來說,願與對方共享權力與財富,已經是最至高無上的愛意了。

法厄斯語罷輕輕收回手,將匕首遞還給了長老。

那名長老將匕首在乾淨的泉水中浸洗片刻,複又遞給許岑風:“今後您將與他共擔所有的野心與欲.望。”

許岑風接過匕首,在指尖輕劃而過,白皙的皮膚上頓時冒出一縷殷紅的鮮血。他將這枚血珠點在法厄斯眉心,一字一句認真道:“向先祖起誓,今後你的野心就是我的野心,你的欲.望就是我的欲望,不因貪婪而棄,不因卑鄙而叛,你的罪孽就是我的罪孽,我的生命亦是你的生命。”

許岑風語罷,將匕首重新遞還給了長老。

那位長老將匕首封存入匣,沾起碗裡的泉水朝他們輕彈三下,蒼老的聲音曆經歲月打磨,就像一本寫滿曆史的舊書:“儀式完成,你們的姓名將刻入石碑,接受先祖的賜福。請務必記住,北部雖然不以背叛為罪,但世上仍有兩樣東西不可背叛,一是靈魂,二是伴侶。”

法厄斯問許岑風:“你聽見了嗎?”

許岑風笑著點頭:“聽見了。”

他語罷伸手將法厄斯拉到自己懷裡,落下了一個深情繾綣的吻,完成了伴侶儀式的最後一項。四周負責觀禮的士兵見狀齊齊向天鳴槍,璀璨的煙火在天空中炸開,似要與太陽一爭高低。

許岑風和法厄斯雖然是第一次結婚,但一整天的流程走下來都沒出過岔子,夜深人靜躺在床上的時候,他們難免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許岑風看似不急不躁,但偶爾也會在床上發瘋。他用一團濃烈的信息素將法厄斯包裹其中,眼見這隻雌蟲紅著眼尾咒罵不休,最後又對著自己哭泣乞求,心中忽然軟得不像話。

他捧住法厄斯的臉深吻、淺吻,撕咬、逗弄,最後在對方耳畔低聲吐出了一句話:“我們結婚了,法厄斯。”

法厄斯雖然神智不清,但還是因為這句話拉回了幾分清醒。他氣喘籲籲地趴在床上,聞言艱難從枕頭裡抬起臉,紅著眼睛看向許岑風,不確定的問道:“我們結婚了嗎?”

許岑風點頭:“嗯,我們結婚了。”

法厄斯忽然啞著嗓子叫了他一聲:“雄主?”

許岑風聞言愣了一瞬,他下意識看向法厄斯,卻見這隻雌蟲正看著自己,幽綠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泛著寶石般的色澤。

許岑風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伸手將法厄斯抱進懷裡,低聲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法厄斯感覺自己一定是被x傻了:“雄主……?”

他話未說完,猝不及防被許岑風封住了唇舌,不禁悶哼出聲,伸手圈住了雄蟲的脖頸,艱難吐出了一句話:“彆……彆壓著我肚子……”

許岑風一愣:“為什麼?”

該不會懷了吧?

法厄斯懶洋洋眯眼:“漏了。”

許岑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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