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偷看(2 / 2)

白蘭德卻沒察覺。他想起自己還有公事要辦,乾脆整理好衣服把阿綏拉到了書桌旁邊:“要不我教你寫字吧,你還不識字,趁現在早點學。”

阿綏也沒拒絕。

白蘭德翻找出一摞練字本,又拿了一隻鋼筆給阿綏,在紙上寫了四五個字教他讀音,然後就讓他自己慢慢練習了,自己則在書桌旁邊另外找了個椅子,開始寫檢討書。

阿綏發現薩利蘭法的字有些奇怪,感覺像是地球文字打亂拚湊上去的一樣,他囫圇也能認識幾個。

例如白蘭德正在寫的東西,開頭三個大字和“檢討書”很像。

阿綏冷不丁出聲問道:“你在寫檢討嗎?”

白蘭德沒想到阿綏會問這個,也沒瞞他:“嗯,寫幾千字就行了。”

白蘭德一生規行矩步,從來沒犯過錯,檢討書還是第一次寫,看起來難免有些生疏,字斟句酌。

阿綏在旁邊偷看,在一堆奇奇怪怪的字裡挑自己認識的讀,居然還真讓他發現了幾個熟悉的字眼:

“失職”、“逃脫”、“請求停職”。

阿綏心想白蘭德該不會是因為放走自己和許岑風被罰了吧?有心想問,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於是隻能在旁邊欲言又止地盯著對方。

白蘭德寫報告的時候很認真,神情專注,眉頭偶爾會微微蹙起一瞬,側臉在暖黃的台燈下泛著玉一般的色澤,將“漂亮”兩個字詮釋到了極致。他修長的指尖捏著簽字筆,無意識轉了幾圈,襯衫袖子挽到手肘,氣質卻又不像以前那麼溫潤,反而添了幾分禁欲感。

阿綏的視線太具侵略性,白蘭德仿佛察覺到什麼,偏頭看向了他:“怎麼了?”

阿綏搖頭表示沒什麼,然後把自己練完的字遞給他看:“我寫完了。”

白蘭德心想怎麼這麼快,他接過本子翻開了幾頁,原以為阿綏是趕速度瞎寫的,結果沒想到上麵的字跡古樸飄逸,處處都透著筆鋒和力道,比他寫的還要漂亮,不由得愣了一瞬:“這是你寫的字?”

阿綏點頭。

白蘭德有些詫異:“你不是不識字嗎?”

阿綏拿起桌上的書隨手翻看了幾頁:“我太爺爺小時候就教我練毛筆字了,我不是不識字,我就是不認識你們這裡的字。”

阿綏小時候學了很多東西,射箭騎馬琴棋書畫一個都沒落下,隻是剛穿越就掉到了星盜窩裡,一身才華沒處施展罷了。

阿綏語罷看向白蘭德道:“我還會彈琴騎馬,射箭畫畫。”

白蘭德靜等他的下文。

阿綏支支吾吾:“我不是什麼都不會。”

白蘭德笑了笑:“我知道。”

阿綏迎著他溫柔的笑意,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雖然窮得身無長物,但還是猶猶豫豫問道:“那我……那我能不能送你一個東西?”

白蘭德聞言一愣。

阿綏還會折紙。

他剛才用桌上的紙折了一個漂亮的愛心戒指,語罷遞給白蘭德,語氣認真而又鄭重道:“這個紙戒指送給你。”

他語罷又補充了一句:“等我以後掙了錢,給你買個金的。”

在阿綏的印象裡,金子就是最貴最好的。

白蘭德沒想到自己會收到阿綏的禮物,他垂眸端詳著手裡的這枚紙戒指,然後戴到自己的無名指上試了試,結果發現大小剛剛合適,心尖忽然軟了一瞬:“為什麼要送我戒指?”

阿綏不會疊彆的了,聞言搖搖頭:“沒有為什麼,就是想送給你。”

他更想送自己的那把劍,劍更值錢,可惜白蘭德不要。

白蘭德想說薩利蘭法都是雌蟲給雄蟲送禮,罕少有雄蟲給雌蟲送禮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喜歡阿綏的禮物,並且希望以後還能收到。

白蘭德擱下筆,無意識摩挲著手指上的戒指:“這個是紙的,戴久了會壞,你以後會送我彆的禮物嗎?”

阿綏半跪在椅子上靠近他身側,支著下巴認真許諾:“以後我每年都給你送禮物,送到一百年為止。”

白蘭德疑惑:“為什麼是一百年?”

雌蟲的壽命有足足兩百年。

阿綏掰著指頭數了數:“因為我隻能活一百年啊,我今年已經二十多了,練過武能活的久一點,差不多還剩一百年。”

他的太爺爺今年已經139歲了。

阿綏沒有太爺爺那麼厲害,所以他給自己定下的壽命是120年。

白蘭德心想阿綏到底是哪個奇怪的地方出來的,每天都在說胡話。他搖搖頭沒有在意,找了一個昂貴的雕花木盒把戒指放進去保管好,免得不小心弄壞了。

晚上洗澡的時候,白蘭德總是會控製不住想起阿綏剛才的許諾。他站在花灑下方,背靠著冰涼的瓷磚牆,心想薩利蘭法的雌蟲果然都大同小異,雄蟲稍微說一點好話就能把他們迷得暈頭轉向。

雖然白蘭德覺得自己不算那種蟲。

雖然他確實為阿綏的話心顫了一瞬。

白蘭德打濕頭發,伸手摸向旁邊的架子,結果發現洗發水用完了,隔著門喊了一聲:“阿綏?”

浴室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阿綏探頭問道:“怎麼了?”

白蘭德被水霧模糊了視線:“你打開儲物櫃看看,裡麵有沒有洗發水。”

阿綏聞言回去翻找片刻,拿了一瓶洗發水走進浴室,他撕開包裝放到洗漱架上,見白蘭德的頭發已經長到了腰際,出聲詢問道:“要不我幫你洗?”

白蘭德聞言動作一頓,不知該不該拒絕。

阿綏見狀就當他默認了,他挽起袖子擠了一點洗發露,然後揉搓出泡沫認真幫白蘭德清洗那頭綢緞似的漂亮金發。

星網上的視頻說了,南部的雌蟲都漂亮,愛臭美,愛乾淨。他雖然不知道白蘭德臭不臭美,但對方愛乾淨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白蘭德也沒拒絕,他在一片潺潺的水流中轉身抱住了阿綏,伸手攥住對方濕透的衣角,見雄蟲認真給自己洗著頭發,莫名想起了今天那場戛然而止的吻。

白蘭德有心補償,伸手解開了阿綏的腰帶,他咬了咬雄蟲的耳垂,聲音在水流中有些模糊不清,像一場旖.旎的夢:“阿綏,我幫你?”

阿綏聞言動作一頓,既不拒絕,也不接受,仿佛在思考什麼。他的雙手慢慢滑落下來,落到了雌蟲精瘦的腰間,垂眸的時候眉眼顯得格外深邃,像一副乾淨的水墨畫,純粹而又漂亮:“我……”

阿綏聲音暗啞,顯得遲疑猶豫,他將白蘭德抵在牆上溫柔親吻,過了好半晌才紅著臉緩緩吐出一句話:

“你能不能教我……怎麼標記你?”

標記代表著占有。

星網上的視頻說,如果你想和一隻雌蟲在一起,那麼就必須標記他。

阿綏今天正看到關鍵地方,結果就被白蘭德發現了,他剛才偷偷打開光腦,沒有密碼也登不進去,隻能尋求雌蟲的幫助。

白蘭德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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