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綏聞言一驚:“啊?!”
他和白蘭德還沒有完成伴侶儀式,就已經先行標記,放在薩利蘭法其實不合規矩。阿綏還以為哈靈頓首領是來秋後算賬的,結結巴巴道:“叔叔,你……你聽我解釋……”
白蘭德一聽就知道哈靈頓首領在打什麼鬼主意,微微皺眉,壓低聲音道:“雌父——”
哈靈頓首領卻道:“白蘭德,我以前難道沒教過你嗎,長輩說話的時候你隻需要在旁邊靜聽就可以了,隨意插話可不是貴族應有的禮節。”
白蘭德聞言隻好扭頭看向舷窗外間,一言不發,耳朵卻不自覺豎了起來,悄悄注意著阿綏的反應。
哈靈頓首領對於阿綏標記了白蘭德這件事不僅不生氣,反而頗為樂見其成:“你們都是成年蟲了,按理說我不該插手這件事的,但在帝都未婚就先標記名聲畢竟不好……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好像在瘋狂暗示什麼。
阿綏似懂非懂:“您的意思是……?”
哈靈頓首領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試探性問道:“您打算什麼時候和白蘭德舉行伴侶儀式?”
阿綏:“……”
阿綏聞言臉頰瞬間一紅,尷尬出聲道:“叔叔,我想等掙點錢再辦婚禮……”
他的口袋現在比臉還乾淨,之前原本打算找工作的,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始就住院了。他總得掙點錢再和白蘭德結婚才是。
哈靈頓首領聞言卻誤會了他的意思。錢?這還不簡單,他背靠整個南部,彆的或許不多,錢多的是:“冕下,錢不是問題,等您和白蘭德結婚的時候,您想要多少陪嫁我就給多少陪嫁,我在帝都上三區還有九套住宅,如果您嫌少我們還可以再置辦幾套,畢竟我平常久居南部,沒有在帝都久待,所以資產還沒來得及置辦太多……”
阿綏聞言人都聽傻了,連忙擺手解釋道:“叔叔,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是想自己掙錢,可不是想套白蘭德的錢,哈靈頓首領也太豪爽了,帝都一套房子少說千萬起步,他一出手就是九套,誰禁得住這種誘惑。
白蘭德眼見阿綏手忙腳亂,終於對哈靈頓首領開口道:“雌父,婚禮的事我們會自己處理的,您不用操心太多。”
哈靈頓首領終於發現了,生孩子就是來討債的,意味不明道:“白蘭德,如果你真的會自己處理,從小到大就不用我操那麼多心了。”
白蘭德:“總之這件事不用您操心。”
哈靈頓首領氣得一噎:“你……”
就在他們說話間,飛行器已經降落在了住宅門口。白蘭德和阿綏走出艙門,一回頭卻見哈靈頓首領仍坐在上麵不動:“您不進去喝杯茶嗎?”
哈靈頓首領卻道:“不了,等會兒軍部還有點事情,我要過去處理一下。”
白蘭德其實也不想和哈靈頓首領鬨得太僵,他聞言關上艙門,隔著舷窗道:“您慢走,有空常來。”
哈靈頓首領聞言臉色終於好了幾分,他頷首示意司機駕駛飛行器離開,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白蘭德見狀後退幾步,盯著天邊看了片刻才收回視線,他的目光不經意一瞥,卻忽然發現對麵的那棟住宅二樓似乎閃過了一抹身影,很像八殿下的雄主。
嗯?阿什亞閣下?
阿綏見白蘭德站在門口不動,疑惑問道:“你在看什麼?”
白蘭德微微搖頭:“沒什麼,對麵好像有蟲在盯著我們這裡看。”
他語罷頓了頓,不知想起什麼,出聲詢問道:“你和八殿下的雄主之前認識嗎?我看你們好像很熟的樣子?”
阿綏搖了搖頭:“不認識,我就是覺得他很像我三爺爺,我三爺爺也和他一樣戴眼鏡。”
白蘭德聞言神色微妙,依稀記得阿綏上次還說伽因像他三爺爺來著,怎麼一眨眼又變成阿什亞了:“你不是說你三爺爺瘸了一條腿嗎?”
阿綏理所當然道:“對呀,他瘸了一條腿,而且還戴眼鏡。”
白蘭德:“……”
好吧。
白蘭德拎著行李進門,和阿綏上樓一起整理了一下衣物。為了避免被偷窺的可能性,他直接拉上了臥室的窗簾,出聲叮囑道:“以後你白天在家的時候記得拉簾子,知道嗎?”
他老覺得八殿下的雄主形跡可疑,對阿綏似乎有些過於關注了。
阿綏蹲在行李箱旁邊整理自己的衣服,心裡卻一直在思考結婚的事情:“我不想一直待在家裡了,能不能出去找個工作?”
白蘭德聞言不免有些訝異,他走到阿綏麵前,傾身蹲下解釋道:“阿綏,你是純血雄蟲,不用出去工作的。”
阿綏皺眉:“但是我自己待在家裡很無聊,還沒有以前當星盜的時候有意思,你平常都去軍部上班的,能不能帶上我?”
白蘭德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不行。”
一隻普通雄蟲到了軍部都能引起一陣不小的轟動,阿綏這隻純血雄蟲如果現身,想也不用想,整個軍部估計直接炸掉。
阿綏想起了白蘭德無意中和他說過的一件事:“但你以前不是和我說過嗎,七殿下尤斯圖的雄主也在軍部工作,為什麼他能去我就不能去?”
白蘭德麵不改色道:“你聽錯了。”
阿綏現在已經會打字了,他聞言拿出終端搜了搜新聞,很快就彈出來一條視頻:“你看,星網上都說了,他是帝國目前唯一一隻有軍銜的純血雄蟲……”
阿綏說著說著忽然發現星網上有那隻雄蟲的圖片,黑發黑眸,看起來格外眼熟,皺眉思考片刻這才想起來什麼:
“!!!”
他想起來了!這隻雄蟲不是當初和他一起坐上旅遊大巴的那個遊客嗎?!這麼也穿越到這裡了?!
阿綏驚得謔一聲從地上站起身,把白蘭德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啊?”
阿綏聞言慢半拍回過神,忽然意識到自己和這隻雄蟲也不熟,最多就是坐過同一輛大巴車的關係,說不定人家早就把他忘了。
阿綏搖頭,又重新坐在了地板上:“沒什麼。”
可惜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同伴,結果壓根不熟,否則還能想辦法聯係一下,來個地球聯誼會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