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馬倫這次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乾係。
深夜時分,大批警車抵達馬倫公館,那些警員奉命上樓去清查裡麵的密室,把裡麵剩下的瓶瓶罐罐全部搬出來,擺在宴會廳的地板上挨個貼標簽拍照留證,足足折騰了幾個小時才整理完畢。
桑亞在遊闕的陪同下認領了自己的那雙翅翼,並且提取血液樣本回去對比,翅翼也被當做證物帶走了。
當他們做完所有筆錄離開馬倫公館的時候,恰好看見馬倫灰頭土臉被“請”上了警車,就連他的親戚也沒能逃脫乾係,被一起帶了過去。
白蘭德和阿綏剛才一直隱在暗處,直到所有賓客都散了才從後麵現身。他們走到桑亞麵前,神情稍顯凝重:“馬倫這次明顯是衝著你來的,他知道你不好下手,就把注意打到了萊米萊星身上,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小心。”
桑亞應了一聲,馬倫確實死死拿捏住了他的性格弱點,如果不是他們早有防範,後果不堪設想:“這次多虧你們了,否則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萊米和萊星呢?”
白蘭德指了指不遠處的車:“他們兩個昏迷了,我擔心留在樓上不安全,就把他們放到了車上,時間不早,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雌父對馬倫一家早有不滿,這次鐵了心要徹查,他們少說也要扒掉一層皮。”
南部早就有待肅清,這次的事無疑給哈靈頓首領整頓局麵撕了一個口子,馬倫家就是殺雞儆猴的典範。
阿綏什麼都不懂,隻是興致勃勃湊到遊闕身邊問道:“遊闕,說好了,下次我去你家找你玩啊。”
遊闕自然應下:“你有空隨時過來。”
阿綏更高興了:“我都不會跳舞,下次你有機會教教我,我剛才看你在樓下和納蘭多跳得可好了。”
遊闕聞言身形一僵,白蘭德已經眼疾手快把阿綏拉了回去,壓低聲音尷尬道:“回去我教你,這種事情就沒必要勞煩遊闕冕下了。”
桑亞還在旁邊呢,阿綏當著他的麵說遊闕和納蘭多跳舞,這不是故意拱火嗎。
阿綏撓頭應了一聲:“好吧。”
桑亞倒是沒什麼情緒變化,和他們揮手告彆:“時間不早,我們先回去了,下次有機會再聚。”
遊闕原本還擔心桑亞吃醋,不過看這情形還算正常,也就暫時放下心和對方一起開車回了家。
拉塞爾和克羅尼議長不知道今天的事,早就睡下了。桑亞輕手輕腳把萊米萊星抱到了房間休息,這才和遊闕一起回房。
遊闕穿了一天西裝,隻覺得緊繃難受,他進屋後就脫了外套,卻見地板上有一條長長的銀色馬尾辮,赫然是桑亞剪下來的那條。
遊闕走過去俯身撿起來,在手上繞了幾圈:“你的辮子好不容易留了這麼長,怎麼剪了?”
桑亞直接從後麵趴到了遊闕背上,差點把他弄個趔趄,溫熱的唇貼著耳畔,故意咬了兩下:
“太長了不方便偽裝,你喜歡?下次我不剪了。”
遊闕把頭發拾起放到沙發上,然後一手勾住桑亞的腿彎,一手撐地,借力把他從地上背了起來:“知道我喜歡你還剪?”
桑亞心想遊闕不就是喜歡揪自己的小辮子嗎,他用雙腿勾住遊闕的腰,緩慢輕蹭兩下,語氣中的不滿顯而易見:“那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彆的雌蟲纏你,還不是和馬倫家的那隻亞雌跳了舞?”
遊闕笑了笑,心想這隻雌蟲原來不是不吃醋,隻是秋後算賬。他掰開脖子上的手,直接把桑亞扔到了床上,然後攥住雌蟲纖細骨感的腳踝用力拖到床沿:“怎麼,你也喜歡跳舞?”
桑亞乾脆利落道:“不喜歡。”
他確實不喜歡。
宴會跳舞的時候必須邀請異性,桑亞不愛和那些雄蟲麵對麵貼著,遇上這種情況都是能躲則躲,當初在軍校裡學的那些舞蹈知識早就忘光了。
遊闕摟著他的腰,聲音刻意壓低,在黑暗中很是性感:“和我跳也不喜歡?”
桑亞聞到了遊闕身上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信息素味道,呼吸陡然急促了一瞬,這可比納蘭多下的催qing藥還要猛烈十倍。他低低嗚咽一聲,控製不住顫抖起來,極力往雄蟲身上貼:“我難受……”
遊闕不慌不忙撥開他眼前的碎發:“哪裡難受?”
哪裡都難受。
桑亞毫無章法吮吻著遊闕的喉結,然而無濟於事。他到底是軍雌,一個翻身就把雄蟲壓在了身下,動作十分大膽且一點也不矜持。
遊闕雙手枕在腦後,沒有半點想要掙紮的意思,似笑非笑問道:“你就是這樣對雄主的?”
桑亞眼尾紅紅地伏在他肩頭,小聲咬耳朵:“幫您省力氣,不好嗎?”
他在黑暗中撫摸著遊闕的臉頰,手腕一翻,掌心忽然出現了一枚亮晶晶的碎片,悄無聲息塞到了遊闕的指縫裡:“送給你。”
遊闕抬手看了一眼,忽然發現有些眼熟:“這是什麼?”
“我的翅翼碎片,”桑亞得意勾唇,用微涼的鼻尖輕蹭遊闕臉頰,“我趁警察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摘下來的。”
南部以前就有規矩,雌蟲如果遇到了命定的伴侶,就要贈送翅翼碎片定情。桑亞原本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送遊闕這個了,沒想到今天晚上又找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