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親的他很舒服,做那種事的時候更舒服,赫勒彌斯在這隻獵物麵前已經漸漸丟失了野獸該有的警惕性,無論對方是摸他還是親他,都沒有任何想反抗的念頭。
林空聞言胸腔震動了一瞬,似乎在忍笑,他低頭溫柔吻住赫勒彌斯,並在心中思考著今天晚上該換個什麼姿勢比較好,這隻蟲沒有羞恥心,在床上相當配合,除了一開始會生氣,後麵基本上就沒動靜了。
赫勒彌斯被林空吻得暈暈乎乎,習慣性伸手摟住了他,喉間偶爾會溢出一陣低沉沙啞的悶哼,聽起來格外性感,但來來回回也隻有那兩個字:
“林空……”
林空。
這是他最先學會的人類語言,儘管後麵在林空的教導下磕磕絆絆學了不少文字,但隻有這兩個字記得最深刻。
林空總感覺自己的心境好像發生了一點變化,一開始他和赫勒彌斯做這種事是為了討好,到後麵是為了釋放壓力,但現在,他忽然有些說不清楚了……
今晚紅月當空,對於所有蟲族來說,依舊是不能隨意出沒的夜晚。
林空原本想在床上多躺一會兒,但又怕弄臟了底下墊著的獸皮,乾脆用神袍把赫勒彌斯一裹,抱著對方步入了溪邊洗澡。
入水的瞬間,林空就明顯感覺溫度比以前涼了不止一點,像是天氣變寒的節奏。他沒忍住打了個哆嗦,出聲詢問赫勒彌斯:“冷不冷?”
赫勒彌斯沒什麼感覺,他蒼白的身軀掩在黑袍裡,直接拽著林空一起沉入水中,銀色的發絲漂浮在水麵上,隨著水波輕輕蕩漾。
【不冷,冬天來的時候才冷。】
林空聞言臉色一抽,覺得自己八成要掛:“你們這裡就沒有什麼能燒水的東西嗎?”
赫勒彌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皺了皺眉:【燒什麼水?】
林空大概比劃了一下:“有沒有什麼東西不怕火燒,而且能盛水?果殼也行,動物殼也行。”
原始森林就不要指望有鐵鍋這種東西了,能找出來兩個椰子殼都阿彌陀佛了。
赫勒彌斯雖然不用吃東西,但好歹在密林裡生活了這麼多年,林空一說,他就想起山對麵有一種高高的果樹,結出來的果實黑漆漆比石頭還硬,大型猛獸用牙都咬不穿,思考片刻才道:
【有,明天帶你去找。】
赫勒彌斯最近這段時間相當好說話,林空都有些不適應了,他在水裡遊到對方身邊,用一雙含情的笑眼盯著他道:“赫勒彌斯,你對我這麼好,我都差點喜歡上你了。”
赫勒彌斯頓了頓:【喜歡?】
林空親了他一下:“你又聽不懂了是不是?不過我也不懂這個詞,等以後有機會再給你解釋吧。”
林空每次做完之後都會幫赫勒彌斯洗澡清理,動作溫柔耐心,這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優點了,然後再用黑袍把赫勒彌斯裹得嚴嚴實實抱回山洞,免得被月光灼傷。
每到這個時候,赫勒彌斯就會顯得特彆安靜,特彆乖。
“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林空鑽進被窩的時候才終於感覺自己活了過來,他翻了個身,正準備閉眼睡覺,結果黑夜中忽然響起了“哢嚓”一聲脆響,身形不由得一頓。
林空:“?”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赫勒彌斯聽力敏銳,立刻察覺了聲音來處,他目光一凜,偏頭看向洞穴角落,隻見那邊放著一顆臟兮兮的蛋,在黑暗中微不可察地動了兩下。
“哢嚓——”
這次的聲音更明顯了。
赫勒彌斯清楚看見蛋殼中間出現了一條裂縫,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努力往外頂,他“嗖”地從床上坐起身,神情顯得有些驚疑不定。
林空也發現了不對勁,下意識問道:“那顆蛋是不是要孵出來了?”
赫勒彌斯冷冷吐出了三個字:【不可能。】
這顆蛋沒有經過任何能量的喂養,怎麼可能孵化成形?!他語罷直接掀開被子起身走到了洞穴角落,準備一探究竟,然而那顆蛋的裂痕越來越大,透過一層白膜甚至還能看見裡麵有東西在蠕動,很明顯不是死蛋。
林空也跟了過去看情況,他蹲在地上盯著那顆蛋,臉色有些微妙:“裡麵該不會真的跑出來一隻蟲子吧?”
同時內心忍不住歎了口氣,這要是隻貓多好,大冬天抱著還能暖手。
赫勒彌斯沒吭聲,因為麵前的事顯然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眉頭一點一點皺緊,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空在地上蹲了大概十幾分鐘,心中半是好奇半是害怕,他眼睜睜看著蛋殼白膜被啄開了一個小口,緊接著一條比巴掌還要肥大的白色蟲子從裡麵緩緩爬了出來,周身縈繞著濃鬱的藍光,象征著它強大的精神力和充沛的生命力。
如果說普通獵物的生命力是一粒米,那它大概就是一碗白米飯。
林空這輩子第一次看破殼,難免有些激動,見狀忙用胳膊搗了赫勒彌斯一下:“哎哎哎,你看見沒,孵出來了!”
這大白蟲子看著還挺漂亮的,目測手感肉乎乎,林空早就想養一隻寵物了,可惜他連密林裡的一隻野雞都打不過,這條蟲子不大不小,正適合養著。
“赫勒彌斯,這隻蟲如果沒毒的話我們能不能養著?”
“洞裡剛好有個坑,可以留給它睡覺。”
“好歹也是你偷……咳,撿回來的蛋,現在好不容易破殼了,丟了怪可惜的。”
林空知道養蟲很奇怪,但對於一個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快被無聊折磨瘋的人來說,無異於一劑精神良藥。
他語罷偏頭看向赫勒彌斯,期待著對方的反應:“你覺得怎麼樣?”
赫勒彌斯沒說話,而是一言不發將那隻胖乎乎的白色蠕蟲抓了起來,遞到眼前仔細打量,眉頭控製不住皺起,然後……
“哢嚓!”
赫勒彌斯毫無預兆收緊指尖,將這隻蟲利落掐死了,麵無表情道:【不能養。】
他攤開掌心,給林空看那隻已經停止蠕動的白蟲,平靜吐出了三個字:【它死了。】
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