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念實在是喜歡這樣的姑娘,發出邀請道:“沈女俠,不如以後與我玩?”
沈天香一刀砍空,勝負已定,她氣鼓鼓收刀,轉過身,正義凜然道:“你?你嫁人後看起來正常多了,但……我不和已經成婚的婦人玩!”
說罷,沈天香昂首闊步離開,順便給樓之玉下了戰帖:“下次咱倆再比過!”
樓之玉抱拳:“多謝女俠通風報信。”
沈天香拍上門,不忘提醒:“從後山走吧!”
樓之蘭道:“哥哥,那我們從後山走吧。”
樓清晝伸出手,讓雲念念把手放上來,握住,淡定道:“我還未和夫人賞完這春景,為何要走?”
樓之玉焦急:“哥,你是不知道那夏遠江是真的莽,他是那種、那種腦袋缺根弦的!咱們還是回家吧,從後山回家後,剩下的就交給我和之蘭,畢竟對方是大理寺卿……”
樓清晝道:“錯的又不是我。我護我夫人,半點沒錯,何必要躲躲藏藏,漲他們氣焰?”
雲念念默默給他比讚。
樓清晝說道:“我不僅不下山,我還要陪夫人逛到儘興。我不僅不走後山,我還要堂堂正正,從哪來就從哪裡走。”
樓之蘭也不讚同:“可,夏遠江……”
“他要等,那就讓他等。”樓清晝淡淡道,“與我何乾?”
樓清晝問雲念念:“念念來說,回家還是在山上賞春?”
雲念念:“玩!”
樓清晝一切儘在掌握中,笑道:“我就知道。”
雲念念:“我想嘗嘗雪頂茶。”
她看書的時候,就對這書中提到的雪頂春茶非常感興趣,書中是這麼寫的,用清晨的陽光融化的雪水烹煮生長在岩石上的春茶,那茶水不僅不澀,還有股美妙的甘甜,就像把春天融進茶中,喝進靈魂。
樓清晝輕聲應道:“好。”
雪頂茶自然是在山頂才能喝到,隻不過,山頂都被一些權貴給包圓了,雲念念不願鑽熱鬨,回憶了書中的描寫後,她走了小道。
書中說雲妙音拜完花仙後,甩開她的朋友,在黃昏時分,走了一條背陰的青苔綠泥小道看風景,和偷偷出宮踏春的六皇子和九公主在泉邊偶遇,又提到泉眼邊有個山民搭了個簡陋的棚子,沏了上好的雪頂茶給他們喝,比山頂上權貴包圓的那些要更甘甜清冽些。
之蘭之玉好奇道:“嫂子怎知這裡有路?”
“我還知道這條路儘頭,有個賣茶老頭呢。”雲念念道,“神吧?”
樓之蘭笑道:“哥嫂跟爹娘一模一樣,來了山上,就喜歡找小路走,也不知爹娘現在逛到了何處……”
樓之玉摘了道旁的小野花,纏進頭發上,說道:“指不定也在這條路儘頭喝茶呢。”
樓清晝笑了起來,抬手指向青苔上的腳印。
雲念念警覺:“難道她提前來了?”
樓清晝搖頭,指著紛亂的腳印和腳印旁的小圓窩說道:“是祖母和爹娘。”
果不其然,雲念念他們撥開草叢,看見了擠在小涼棚中的樓家人。
胖乎乎的樓老爹拍著肚皮,瞧見他的孩子們,高興道:“遠遠的聽見你們的聲音,我就與你們娘親說,到底是咱家的孩子,連找好地方的本事都一樣!念閨女快來,爹請你嘗嘗這好茶!”
雲念念雙眼如燈,快活地鑽進涼棚,謝了樓老爹,接過茶碗乾了。
樓萬裡扯了扯她手上垂下的發帶,胡子一翹,拍桌道:“這是怎麼回事?受傷了?”
之蘭之玉把事給說了。
雲念念放下空碗,總結道:“沒事,清晝已經替我出過氣了!”
樓萬裡緊繃的臉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拍著樓清晝的肩膀,遞來一碗茶:“這才像我樓家男人!”
樓之蘭道:“隻是,夏遠江還堵在山腳,說要和哥哥比試比試,給妹妹出口氣。”
樓萬裡:“無理取鬨!難道不是他妹妹先來欺負我們念念嗎?”
他一邊說,一邊取出一卷銀票,塞給樓清晝:“拿著,壓驚錢。”
樓清晝順手給了雲念念,“爹給的壓驚錢。”
樓萬裡白眼一翻,又取出一疊:“要你做這個傳話人?給,念閨女,壓驚錢!”
雲念念捏著厚厚兩打銀票,打了個嗝。
樓清晝問:“茶水如何?”
雲念念失落道:“不如茶顏悅色。”
樓清晝好似明白了那是她那個世界的好茶,眸光黯淡了些許。
賣茶的老頭不僅賣茶,還賣竹扇,竹子是普通的竹子,糊扇麵的紙也是普通的紙,兩文錢一把,圖個涼爽。
樓之蘭還在擔憂等會兒下山,夏遠江還在該怎麼辦,樓清晝則拿起一把紙扇,隨手扇了扇,收入袖中,付了錢。
“哥,你聽見我說了嗎?等會兒下山,你就在馬車裡彆出來,我和之玉應付。”
樓之玉:“隻是咱們兩個出手的話,兩個打一個,打贏了他也不會服。”
樓萬裡吹胡子:“怎麼?你們一個人還打不過?”
樓之玉:“那是自然,他可是有家傳的遊龍槍,而咱們又不能傷他,還要提防他,自然是難應付的!”
樓之蘭:“不,我說的應付可不是打,總之咱們不能出手,最好還是好好講道理,了卻他這個念頭……”
他們爭執不下,樓清晝卻淡定飲茶,末了,才開口道:“用不著那麼麻煩,他找我比試,我就讓他心服口服就是,你們不必插手。”
雲念念來了精神:“你現在還會武?”
“從前應該會。”樓清晝平靜道,“現在也應該差不多。”
他這話,十分沒有說服力。
大病初愈,又懶散,寬袖散發在這裡喝茶,怎麼想都不像是會武的,再說,武不似文,武不練,又如何能用?
樓之蘭把塞進袖中的銀票又取了出來,歎息道:“我還是想想彆的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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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遠江握著他的遊龍槍在山腳下等到太陽偏西,終於等來了樓家的馬車。
夏遠翠挑開車簾喊了一聲哥,一雙腫似桃的眼睛還在流淚。
夏遠江槍一豎,如小山一樣站在道路中間,說道:“小翠放心,哥哥一定替你出氣!”
樓家的馬車在不遠處停下,車上下來一個紫衣男人,從容不迫,氣韻如仙,他輕聲與車內人說了句不必擔心,握著一把竹扇慢慢走來,開口道:“等我?”
“你就是樓清晝?就是你,在花仙廟前辱我妹妹?!”夏遠江槍尖指著他。
“慎言。”樓清晝道,“是你妹妹出言不遜,又故意絆倒我夫人,使我夫人受傷,從始至終,皆是你妹妹行為不端自取其辱,與我和我夫人無半點關係。”
旁邊觀戰的夏遠翠想起今天的丟臉事,打了個響亮的哭嗝,又哭了起來。
“我不管那麼多!你一個大男人,少在這裡斤斤計較!”夏遠江怒道,“我妹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隻是和你夫人不對付,說了兩嘴,不小心把她絆倒了而已,你竟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她,你還算男人嗎?!”
樓清晝沉眉道:“不小心?”
夏遠江下意識一抖,他自知理虧,但妹妹當眾出醜是真,讓他被朋友瞧不起也是真,這般一想,這個理虧就不能認了。
夏遠江氣血上頭,“你護你妻有理,我護我妹妹也有理!今日咱們一對一君子比試!我要不把你按在地上道歉賠罪,我夏遠江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他一橫槍,上前就掃腿。
遊龍槍就是把槍抖動著打出去,槍身如龍遊動,這便需要舞槍的人力氣大,能駕馭這幾十斤重的精鐵好槍。
可夏遠江抖肩送槍而出時,卻見對麵的紫衣玉人不緊不慢展開手中的竹扇,這之後,他眼前一花,手中的槍就脫了力,回過神時,槍已在紫衣人手中。
夏遠江剛要奪槍,忽見紫衣人合了紙扇,扇頭就懸在他眼前,離他的眼珠子隻差咫尺。
夏遠江咽了咽口水,愣愣看著麵前的紫衣人。
他長身玉立,外表看起來純善無害,就這麼站著,看起來悠閒自得,可那蒙著薄怒的漆黑眼眸,和他周身散發的威壓感,令夏遠江莫名的害怕。
夏遠江的汗珠順著眉毛滴落下來,可他不敢眨眼。
夏遠翠尖叫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哥?!”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哥哥引以為豪的遊龍槍就到了樓清晝手中,而他哥哥在樓清晝的紙扇前抖如篩糠。
雲念念從馬車中伸出一雙手,輕輕撫掌,小聲讚了句:“牛!”
她知道,樓清晝能聽見。
夏遠江的喉結抖動著,卻發不出聲音。
樓清晝微微揚眉,向前送了竹扇,輕飄飄開口:“告訴我,是誰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合一吧,我字數多一點,更個六千,算是把兩節課合並在一起上大課了~
那麼課後小測試,第二題(本題計入總分):
根據上上上上文,我們得知,天君有兩把劍,那麼大家猜一下這兩把劍的名字是什麼類型的吧:
a昵稱型,類似於小x,大x這樣的名字,可愛係。
b錢財型,類似於金xx,招財進寶、金銀堆等,富貴係。
c性格型,類似於,淡泊明誌等,誌向係。
d天君不走尋常路,武器沒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