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瞥了眼:“欠條。”
係統附和道:“有段時間我們執行任務的頻率太慢,基本的生活費都維持不了,隻能欠下外債。”
薑暮蒼:“既然欠條已經收回來,是不是都還清了?”
係統點頭。
沈拂掃見欠條上的幾個名字,略微有些傷感:“他們多數已經在任務中殉職。”
擔心會接著翻出不體麵的東西,係統找了個筐子,把膠囊裡剩下的東西全部塞進去,後背擋著阻隔視線窺探。
沒有看完,薑暮蒼說不清是遺憾還是慶幸。
沈拂望著隻剩軀殼的膠囊:“大件物品,扔了怪可惜的。”
係統提議:“不如繼續放點東西寄存?”
沈拂興趣不大,依舊點了點頭。
係統寫了張明信片放進去,沈拂比較講究,放了一封信。
薑暮蒼小心翼翼提議:“我能把他放進去麼?”
手指的方向,正是係統盤腿坐的位置。
沈拂一個眼神掃過去,薑暮蒼識相歇了這份心思,改為丟進去一個隨身佩戴的玉佩。
沈拂檢查一番,準備將膠囊合上,骷髏頭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秉持著做人要有儀式感的原則,準備加入他們的隊伍。
係統輕嘲:“除了即將要凋零的花朵,你有什麼?”
總不能做成乾花扔進去。
骷髏頭抖了抖,扔進去一個備忘錄。
“……”
沈拂拽著係統,防止他暴走。
快遞員眼睜睜看完這場鬨劇,又哼哧哼哧地抱著巨大的時光膠囊離開。
折騰一通,沒乾什麼正事,幾人卻都有些疲憊——
心累!
薑暮蒼趁沈拂不注意將話梅乾塞進兜裡,砸吧嘴兩下,裝作吃的儘興。
沈拂配合他的演出,佯裝沒看見。
係統不說話的時候有種憂鬱的美麗,沒骨頭一樣往牆角一靠。
大半天已經荒廢,現在距離吃完飯還有一個小時,大家麵麵相覷,思考怎麼打發時間。
係統:“去酒吧?”
沈拂:“做個正經人。”語畢詢問薑暮蒼:“有什麼好主意?”
薑暮蒼思考許久,“……捉迷藏?”
“……”
骷髏頭花瓣抖動的厲害,掉下來幾朵,瞧著很是高興。
係統湊過來,一句話說進沈拂的心坎裡:“他們倆童年是多缺愛?”
傻孩子歡樂多,沈拂姑且將他們當做傻兒子看待,點頭表示可以:“誰來當鬼?”
係統偏過頭,一臉的不情願。
沈拂也對找人沒興趣,太累,他更喜歡等人來找。
骷髏頭蹦躂兩下,自告奮勇。
薑暮蒼對這個角色也很有興趣,抽簽後勝任鬼的位置。
為了烘托氣氛,窗簾全部被拉嚴實,再加上薑暮蒼幾乎沒有聲響,增添了恐怖氣氛。
空間不是很大,各自發揮奇思妙想,沈拂抓住視覺盲區,一步跨出,站在外麵的窗台沿上。
係統比他還要簡單粗暴,刪除了好幾串數據減輕體重,倒掛在吊燈上。
原本骷髏頭是藏在床底下,見識了他們的操作,覺得這種藏法太掉價,飄進廚房躺在鍋底,保險起見,鍋蓋一並合上。
係統第一個被發現,高處是視覺死角這條定理在薑暮蒼這裡並沒有實踐性。
沈拂趴在空調室外機上覺得不舒服,自己露了馬腳。
隻剩下骷髏頭,三人合力都沒有發現。
對方似乎還在興頭上,即便沈拂喊了遊戲結束也沒有任何出來的意思。
係統刪除的數據太多,目前狀態和紙片人差不多,還在恢複當中,“隨它去吧,玩膩了自然會出來。”
三人改打撲克牌,天色徹底黑下去,係統去廚房準備晚飯,什麼都沒檢查,直接開火準備將鍋燒熱。
骷髏頭一躍三尺,鍋蓋被掀翻摔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響。
沈拂跑進廚房的時候,隻看見被燒熱的骷髏頭鑽進係統懷裡,一副被嚇壞的樣子。
“照這種情形,被嚇到的難道不該是係統?”沈拂偏過頭問薑暮蒼。
後者頷首:“大概是還沒回過神。”
話說完還沒過三秒,係統忽然叫了一聲,將骷髏頭往窗外一扔,拔腿就抱住沈拂:“有鬼!”
沈拂把爐子關掉,安慰了兩句,薑暮蒼下樓將自家堂哥從草坪上撿回來。
不能任由一個精神上受了創傷的人繼續做晚飯,沈拂煮了泡麵分給剩下人:“飯後還要繼續做遊戲不?”
整齊劃一地搖頭。
對這個結果很滿意,沈拂繼續問:“晚上要不要一起看場恐怖電影?”
依舊是搖頭。
認真觀察了他們每一個人的神情,沈拂美滋滋地吃著泡麵,已經預見未來幾天會迎來難得的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