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不流:“……”
更加一言難儘了。
不過觸感倒是挺好。
頹不流腳步踉蹌,也不虐待自己,任由灰霽把他抱到沙發上。
很快,灰霽送上了他親手做的食物。頹不流垂眸看了一眼,粗加工的時令食材,清淡養胃,賣相頗佳。
可惜他被折騰了兩天,身體軟綿精神不佳,也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飽了?”灰霽有些擔心,“要不要再吃點兒?”
“沒胃口,”頹不流啞著嗓子說,“被你氣飽了。”
“被我喂飽了。”灰霽幾乎是同時開口,還自動曲解了他話的含義。
頹不流:“……”
“再喝點兒湯,”灰霽又說,“畢竟你昨晚流了那麼多水……嗷!”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頹不流擰了一下。這下灰霽不敢再放肆,終於安分了下來。
灰霽在一旁傻笑,頹不流躺在沙發上,處理這兩天堆積起來的工作。
沒過多久,他手機響了。一分鐘後,頹不流掛斷電話,表情有些古怪。
“怎麼了?”灰霽在他旁邊坐下,溫熱的大掌輕輕揉著他後腰,“不舒服?”
昨天頹不流就在喊腰疼,他當時雖然聽到了,但非常惡劣地沒有停下,反而還……咳……
回憶起頹不流之前的反應,灰霽忍不住有些心癢,又有些愧疚,手中動作表現得越發溫柔。
頹不流非常享受灰霽的服侍,像隻被撓下巴的貓咪一樣,滿意的眯起了眼睛。
直到按摩結束,他這才拿出手機,調出通話記錄給灰霽看:“季璋的電話。”
“季璋?”灰霽霎時沉下了臉,神情冷峻起來,“不用理他,現在季家亂得不行,他找你準沒好事。”
頹不流:“可我已經答應他了。”
灰霽拿過手機,滿臉嚴肅:“我替你拒絕。”
“不必,”頹不流搖頭,“他說事情與你有關,我想去聽聽。”
灰霽愣了一下,雙手抱住頹不流,緩緩收緊:“抱歉,是我牽連你了。”
頹不流抬眸他:“為什麼這麼說?”
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灰霽漸漸沉下了臉:“季璋曾暗示過要給我繼承權,前提是我聽從他的安排,和對家族有利的人結婚。”
“權勢令人膨脹,”頹不流評價道,“自從季明入獄後,季璋就掌握了季家大部分權利,做出這樣的威脅並不意外。”
灰霽沒有說話。
實際上,季璋說的遠不止如此。
原話比他轉述給頹不流的,要難聽一萬倍。
“我承認你是我的兒子,但繼承家族需要付出代價。”季明入獄那天,季璋就找到了他,高高在上地宣布,“你若要想拿繼承權,就必須聽從我安排和人結婚。至於那個頹不流,我也不乾涉你們,你喜歡就收回家隨便玩,不喜歡就直接甩了。”
前麵的威脅灰霽還沒有放在眼裡,直到季璋提到了頹不流。
灰霽瞳孔皺縮,冷嗤一聲:“我若不聽呢?”
“你若不,”季璋垂眸看他,表情帶著初次見麵時的疏離,“那我會重新評估,你是否具有繼承者的價值。”
“不勞你評估,”灰霽冷冷打斷了他的話,“我現在就明確告訴你,我不想做所謂的繼承人。”
季璋萬萬沒想到,灰霽竟然會當麵拒絕他。當即沉下了臉:“季霽,你不要不識好歹。”
“哦對了,”灰霽挑眉,又補充道,“順便提醒你一點,我也不想被人叫做老二。”
“季霽!”季璋風度儘失,暴怒出聲。
可惜灰霽早已經轉身離開,沒再給他一個多餘的眼神。
那次談話不歡而散。
季璋以為灰霽會回心轉意,會為了龐大的家業回來求他,卻不曾想灰霽鐵了心要和他鬨脾氣。
季璋甚至開始培養季翰默,他收季翰默為乾兒子,把名下的事業交給他,想以此來給灰霽製造危機感。
卻不料灰霽依舊不為所動。
無論如何,季璋都想不通,明明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他甚至不乾涉灰霽和頹不流,可灰霽為何還會拒絕?
季璋不明白灰霽的選擇。
就像是當初他不理解灰蘭,為何在聽說他訂婚後就會離開。
在季璋的觀念裡,明麵上有妻子,私底下養情婦真的太正常了。
而且灰霽還是既得利益者,沒有理由會拒絕他才是。
既然灰霽不可能拒絕,那問題就出在頹不流身上了。
因此季璋找到了頹不流,想要從他身上尋求突破口。
見麵那天是個大晴天,季璋把頹不流約到一家高檔餐廳,隨著他的交談,老管家動作優雅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
“我知道季霽現在很迷戀你,”季璋高高在上地說著,“但季霽才20歲,且身份高貴,以後等著他的是數不清的誘惑。以後,他生命中會出現無數個比你優秀千百倍的人,他不會為了你一個人而停留。”
“哦?”頹不流不疾不徐,“所以你想說明什麼?”
“我建議你趁早變現,畢竟你比他年紀大,家事也不如他,等他新鮮感一過,你就拿不到任何好處。”季璋看了眼桌上的支票,居高臨下道,“這是一千萬的支票,離開季霽,這筆錢就是你的。”
頹不流抬眸掃了一眼,視線輕蔑得仿佛在看一片垃圾。隨後他收回視線,不疾不徐:“季總,我這邊也有個建議。”
“要加價?”季璋露出了然於心的表情。
“不如這樣,”頹不流微微一笑,“我給你一個億,你跪下叫我爹。”
季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