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噗嗤。”
看著莫名其妙笑出聲的傑森, 蝙蝠俠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他也沒有出聲詢問。
因為他知道如今的傑森絕對不可能跟他解釋原因，他和傑森之間存在的巨大矛盾使他們無法彼此交心。
而且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決掉麵前的事情, 他得從紅頭罩手中解救企鵝人。
雖然從表麵上來看劫持了企鵝人的是一個和他……布魯斯·韋恩長得很像的青年，但是實際上企鵝人的性命其實一直掌握在紅頭罩的手中。
而紅頭罩對企鵝人也抱有一絲殺意。
即使他的殺意並不明顯, 但是紅頭罩確實有殺死企鵝人的想法。蝙蝠俠可以看出來。
而且傑森和那個名為安卡的青年是一夥的，蝙蝠俠的這個猜想早在高速公路的煙花事件以及其相關後續的一些事件中被事實完全證實了。
傑森似乎找了一個遵守著不殺原則的新搭檔。在得知這一情況後，蝙蝠俠的心中忽然之間產生了一股奇妙的感覺。
即使那個青年……安卡看起來和小醜的精神狀況極為相近，就連他們的行為方式也有一些相似之處，蝙蝠俠也依然可以肯定安卡從始至終都不抱有殺死他人的想法。
高速公路事件中依然存活的小醜可以證明這一點，就連被安卡劫持之後還能夠繼續活蹦亂跳的企鵝人也可以證明蝙蝠俠的猜想。
按理來說，蝙蝠俠應該對一切保持著懷疑，然而他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請相信你的眼光，請相信你的直覺, 請相信你自己。
“……”
莫名其妙的是，感性戰勝了理性。依然有所疑慮的蝙蝠俠最終聽從了來自內心深處的聲音。
雖然企鵝人被安卡的行為方式嚇得向自己發出呼救, 但是他的最終目的隻是為了嚇唬企鵝人, 黑發藍眼的青年看起來隻想讓企鵝人對他產生名為恐懼的強烈情緒。
安卡·弗拉基米爾剛才針對企鵝人的一切動作都表明了一點, 他隻希望企鵝人能夠笑一笑, 或者哭一哭。
隻要企鵝人願意露出笑或者哭……這二者之一的任意一種表情，露出瘋狂笑容的青年就會立刻放下被他所挾持的企鵝人。
當這個離譜的想法從腦海中冒出來後, 黑暗騎士差點以為自己瘋了。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蝙蝠俠壓了下去。
目前可以得知的是企鵝人在安卡的手上是安全的, 隻要他不改變想法並且把企鵝人反手扔給傑森的話, 那麼今天將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死在這裡……
不對，這不對勁。
蝙蝠俠突然想起了一件被他不小心遺忘了的事，那就是昨晚負責夜巡的紅頭罩沒有殺死任何一個人。這個事實讓蝙蝠俠產生了目前身為紅頭罩的傑森其實還在堅持著不殺原則的想法。
好吧，這聽起來像個笑話, 因為傑森確實打破了他一直以來都遵守的不殺原則。
但是出於蝙蝠俠不知道的某種原因，紅頭罩並不沒有將殺人作為解決方式的唯一手段，他會根據不同的情況來選擇是否通過殺人來處理自己所遇到的問題——
從各方麵的分析來看，企鵝人的情況都是絕對安全的。
“好無聊啊，為什麼科波特先生你就不能笑一笑呢？隻要你願意對我笑一笑，那我就可以立刻放了你——如果你擔心我說謊的話，我可以讓黑暗騎士來接手你的命。”一臉無聊的安卡將手中的匕首再次調整了一下位置。
金色的刀刃從企鵝人的脖子動脈上轉移到了臉上。
“瘋子，這家夥就是個瘋子！不說羅賓，蝙蝠俠你為什麼隻是站在一邊看著啊，為什麼啊……你們難道真的打算選擇冷眼旁觀嗎？！”感受著金屬特有的冰冷觸感的企鵝人忍不住渾身顫抖。
好吧，雖然企鵝人的生命安全有所保證，但是他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不好。他現在看起來非常害怕。
企鵝人現在總覺得自己隨時就要被人給殺了。
這個場景看起來非常滑稽且使人發笑。
要不是擔心笑出聲會破壞黑暗騎士的嚴肅形象，蝙蝠俠真的很想樂一下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噗……對不起，我有些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沒想到企鵝人居然會露出這種表情！！”
好吧，在憋笑比賽中率先出局的是羅賓選手。
“哈哈……哈哈哈。”
下一秒後，參賽的另一位選手也出局了。
“現在大家都笑出聲了——這都是你的功勞啊，親愛的科波特先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看見接連有人露出笑容之後，舉辦憋笑比賽的黑發藍眼青年也忍不住再次大笑出聲。
他非常感動，甚至感動到了流淚的地步。
“這場表演非常成功，感謝科波特先生的配合。”
黑發青年眨了眨被透明淚水浸潤的藍寶石眼睛後，就對著圍觀他與企鵝人表演的觀眾們露出了一個溫和無比的笑容。
“你媽的，我根本就沒有在配合你啊！！！”
企鵝人依然在破口大罵。
“這裡是不是隻有我和紅頭罩是唯二的正常人啊啊？！”實在受不了的企鵝人把原本放在了蝙蝠俠與羅賓身上的目光轉向了紅頭罩。
在蝙蝠俠以及羅賓登場之後，紅頭罩看起來一直都是在旁觀看戲的樣子，然而看似漫不經心的他其實一直都對蝙蝠俠以及羅賓保持著警惕。
而且就在剛才，他還狠狠地諷刺了一頓這對雙人組合的視力問題。
在企鵝人看來，紅頭罩剛才的話就是在嘲諷蝙蝠俠和羅賓看不出劫持了他的那個瘋子是個進阿卡姆的好苗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企鵝人，你的這場表演很有意思的，難道不是嗎？”仿佛是想要故意嘲諷他似的，原本一直看戲旁觀的紅頭罩也立刻笑出了聲。
企鵝人:“……”你們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2
在聽到紅頭罩發出了暢快無比的笑聲之後，企鵝人就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並非是精神層麵上的黑暗，而是精神與物理雙重意義上的黑暗。
因為他奧斯瓦爾德·契斯特菲爾德·科波特波瀾狀況的一生，很可能在今天就要被宣告結束了。
至少他感覺現在，他真的沒有任何辦法能讓自己繼續活下去。
蝙蝠俠和羅賓不知道抽了什麼風，這倆人一直在一邊光看著不動手，他倆甚至還配合著那個瘋子發出了笑嘻嘻的聲音。企鵝人決定在心裡狠狠地鄙視這倆人，就算是死後他也要在地獄裡繼續鄙視這兩個混蛋。
而紅頭罩……或許本就等待著這一刻，畢竟他和紅頭罩之間其實是有矛盾的，前段時間因為黑麵具而產生的摩擦雖小，但也不能完全忽視。
就算今天沒有發生他被瘋子劫持的事情，特地跑來踹門的紅頭罩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紅頭罩絕對是故意過來找他算賬的，企鵝人是這麼認為的。
現在的情況簡單來說就是，企鵝人生存無望。
冰山餐廳裡的那堆手下，他們的實力完全不夠這四個人塞牙縫，就連哥譚人心目中最最可靠的蝙蝠俠和他的羅賓也徹底指望不上了，至於紅頭罩……這家夥絕對隻會趁機下狠手而不是幫自己忙。
企鵝人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倒黴蛋。
他甚至覺得他的生命已經開始流失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冰冷，就跟挾持了他的那個瘋子的體溫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