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個長得像布魯斯·韋恩的瘋子外表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但是在企鵝人這個當事人看來,那家夥的體溫就跟死人沒什麼區彆。
他勾著自己脖子的手是冰冷的,從口中呼出的二氧化碳在這並非冬日的天氣當中也是冷的,緊貼著他皮膚的金屬匕首也依然是冰冷的。
冰冷,完全的冰冷,他就像是從墓地裡爬出來計劃持刀殺死活人的死人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企鵝人總覺得安卡·弗拉基米爾劫持自己的行為就像是渴望與生者世界進行親密接受的亡者一樣。
那家夥看起來就是個死人,不,或許他就是個死人。
這家夥的一切都是冰冷的。
不對,有一個東西似乎是熱的。
安卡·弗拉基米爾這位亡者的眼淚……似乎是溫熱的。
等等,死人的眼淚怎麼可能會是熱的呢?
企鵝人突然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親愛的科波特先生,熱淚……有沒有讓你感受到活著的喜悅呢?”
被企鵝人稱之為“亡者”的青年早就放下了貼在他臉頰上的金屬匕首,放下武器之後的對方將從眼眶中流出的溫熱淚水塗抹在了他的臉上。
然後,企鵝人流下了眼淚。
3
企鵝人哭了,哭得很大聲。
麵對這突發情況的蝙蝠俠和羅賓有些不明所以,看不見某些東西的他們不理解為什麼原本還在叫罵著的企鵝人突然嚎啕大哭。
但是紅頭罩看到了一切,他甚至知道企鵝人哭泣的真正原因。
企鵝人流淚有兩個原因——
一是源自於活著的喜悅(單純的身體本能),二是單純因為開羅爾物質過敏(人體的防禦機製)。
原本一直半抱企鵝人的人形BT被安卡一直握在手上的那柄金色匕首給解決了。在將匕首從企鵝人臉上拿下去的那一刻時,他還順手將那隻人形BT能夠連接生者世界的聯係給徹底割斷了。
人類屍體壞死後所化成的BT能夠借助“黑色繩子”一直留在生者世界。
據說,臍帶是連接生命的紐帶,嬰兒利用臍帶可以與母親連接,他們從母親那裡獲得了生命,切斷了臍帶就代表著誕生於世。
人類屍體所化為的BT也有著名為臍帶的存在。
它們的臍帶與正常的臍帶完全不同,BT的臍帶是黑色的,BT們可以借助繩子一般的黑色臍帶繼續留存在生者世界——臍帶將它們與生者世界相連接。
這就是所謂的[死亡擱淺]。
切斷臍帶就是將它們送回死者世界。
安卡所持有的那柄金色匕首據說是一把專門用來切斷BT臍帶的特製武器。有些特彆的BT無法使用遠程武器來殺死,所以這個時候就隻能使用冷兵器來近戰了。
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的傑森還挺震驚的。
因為安卡這個崽種嘴上說著自己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快遞員,但是結果他會的東西似乎都跟送快遞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普普通通的快遞員,但是會使用槍、手榴彈、火箭炮風等各種不同類型的熱武器。
普普通通的快遞員,但是會屏息潛行、暗殺近戰,還對恐嚇威脅之類的心理攻勢頗有感悟。
傑森:“……”你管這叫快遞員???但凡換個地方這他媽的不是妥妥的恐怖分子嗎?!
雖然對安卡身為快遞員會的東西有些難以接受,但是在想到未來那嚴苛無比的生存環境之後,傑森瞬間就釋然了——不多學點東西在那種鬼地方根本活不下來。
不論是四處徘徊的BT還是什麼以殺人為樂的恐怖分子啊,全都是一些需要用點手段才能應對的存在。
“既然科波特先生都哭得這麼悲傷了了,那我就不繼續打擾他了。”解決掉BT並且從中收獲了開羅爾物質的安卡完全放開了企鵝人。
他將哭泣著的企鵝人推了出去。
麵帶柔和微笑的他摘下了頭上的黑色帽子對在場的三人行了一個優雅的紳士禮。
至於紳士禮所用的帽子?
——那是安卡從企鵝人頭上搶下來的。
至於意見和禮貌問題?
——反正當事人都沒意見,其他人的意見安卡也懶得搭理。
傑森:“……”這他媽什麼強盜做法。
在禮儀完全結束之後,安卡對著企鵝人的後腦勺舉起了他的雙手。
不,嚴格意義來說,他是對企鵝人舉起了一把槍。
蝙蝠俠:“?”
羅賓:“?”
傑森:“?”
“雖然還沒到那個時候,但是我還是想說一句……”
看著三人全部處於震驚狀態之後,結束表演完成謝幕禮的安卡立刻就露出了瘋狂的笑容。
他笑得非常開心,就跟第一次見糖果的小孩一樣。
然後大笑著的安卡在蝙蝠鏢打飛他手中武器之前的那一瞬間,一邊眨著藍色的眼睛,一邊扣下了扳機。
“——Good night!”
從槍口中發出了閃耀的電光之後的槍由於蝙蝠鏢的撞擊而立刻從安卡的手上脫離。
企鵝人在“咚”的一聲過後,也立刻倒在了地上。
接著,企鵝人就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呃……好吧,看來我玩得有點大。”
在看到武器因為蝙蝠俠扔出的蝙蝠鏢而飛得離他本人很遠之後,安卡在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笑容的同時也不忘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彆打人,我投降——!!”
安卡蹲在了地上大叫出聲。
某個崽種玩得挺大的,但慫得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