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 恐懼即為喜悅(下) 奇妙……(2 / 2)

說起來有些可笑,會因為他的恐懼毒素而陷入深度恐懼的蝙蝠俠其實是稻草人的恐懼對象之一。

黑暗騎士是他的噩夢體現之一。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會輕易認輸。

哥譚市的阿卡姆精神病院和黑門監獄裡關了一堆瘋子和罪犯,雖然這麼說聽起來有些奇怪,但是那群混蛋都沒完全認輸,他哥譚著名反派稻草人要是隨隨便便就向蝙蝠俠認輸了……

就先不說某些作惡多端的一線反派了,有些比他還拉胯的罪犯絕對會趁機會狠狠地嘲笑他,稻草人忍受不了自己被人嘲笑。

稻草人厭惡彆人嘲笑他。

他也絕對不會放棄這通過折磨他人而獲得樂趣的手段。

自阿卡姆逃出來的稻草人始終在改良自己創造出來的恐懼毒素,他一直持續著這種行為,沒有什麼特彆的原因,隻是為了獲得恐懼、為了獲得樂趣、為了獲得喜悅——

終於有一天,稻草人找到了一種奇妙的物質。

那是一種金色的神秘物質。

它的固體形狀像是張開的雙手,它的姿態和顏色都非常的漂亮。就像是在陰雨天氣中,從經由雨水濕潤的泥土裡突然長出的有毒菌類一樣,它的顏色豔麗且又奪人眼球。①

經過多次的對照實驗,稻草人發現了那種物質的特彆之處。

那種不知名的金色物質不僅具有使人陷入深度恐懼與頻繁噩夢的能力,它甚至還具有強烈且持久的汙染性。這聽起來很像是輻射汙染的表現。

這種物質的分量在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後會對生物的機體造成很大的影響,破壞生物的荷爾蒙分泌,破壞生物的免疫係統……它全都可以做到。

如果不能及時對受到這種物質汙染的患者進行藥物治療,那麼忍受不了長久身心折磨的患者會通過結束自己的生命來解除這不斷加深的恒久痛苦——長痛不如短痛大概是這個道理。

這聽起來很危險。

但是呢,不得不說,這種奇妙的物質……實在是太棒了!

稻草人對自己的發現感到了莫大的喜悅,感動的他甚至激動地狂笑,情緒激動無比的他很快就將這種不知名的物質加入了自己新研發的恐懼毒素當中。

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產品成果的稻草人在某個晚上對哥譚市的某個地區的居民發起了恐怖襲擊,那片地區的活人通過他親手釋放的恐懼毒氣被全部拉入了恐懼與死亡的陰影。

就連想要阻止他的蝙蝠俠都失敗了。

哥譚的黑暗騎士陷入了恐懼之中,他喪失了阻止他的能力。

“蝙蝠俠會死在我的手上……沒錯,就連小醜那個瘋子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將由我來完成,所有罪犯都將以我、以犯罪之王稻草人為榮!”

在看到蝙蝠俠跪倒在地對著他露出了脆弱姿態,甚至輕聲呼喚父母的時候,稻草人就感覺自己已經摘得了哥譚犯罪界……哦不,世界犯罪界最高榮譽的桂冠,就連最著名的犯罪小王子小醜都比不上他。

他,稻草人將打敗世界第一的偵探——蝙蝠俠。

“沒錯,我會殺死蝙蝠俠……”看著白板上由黑色油性筆書寫的各類化學公式,以及腦海中浮現的蝙蝠俠的慘狀,哥譚的超級罪犯·稻草人激動得渾身顫抖。

“真的嗎?殺死蝙蝠俠?你真的可以殺死蝙蝠俠?”

位於廢棄地鐵隧道的稻草人實驗室裡突然傳出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被突兀的人聲所驚到的稻草人立刻轉頭環顧四周。

一旦計劃成功犯罪資曆將要壓小醜一頭的超級犯罪分子正試圖尋找到那不明聲音的來源之處。

“你這天真的想法真是讓我笑掉大牙了啊,親愛的稻草人先生……如果你真的能夠在那天可以殺死蝙蝠俠的話,那你今天就不可能龜縮在這裡了。”

稻草人在這間地下實驗室裡找了好幾圈,但可惜的是,他什麼都沒有發現,就好像是剛才那嘲笑他的人聲隻是單純的幻聽罷了。

滴答,滴答,滴答。

宛若定時炸彈的聲音。

不對,那不是定時炸彈的聲音,那是水滴落到地上的聲音。

“你是,你是誰——?!”

沒能找到聲源的稻草人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他所站的水泥地上突然出現了一灘黑色的黏稠液體。

稻草人很清楚,他選擇的位置絕對不可能出現那些黑色“積水”,也絕對不可能是更加黏稠的黑色焦油,為了避免實驗途中出現意外情況,他特地選擇了一個位置比較高的地方作為自己的實驗室。

他的位置正在那些“積水”的源頭上方。

廢棄的地鐵隧道有許多空曠的房間,這裡平常不會有其他人過來,這正是稻草人選擇了這個地方作為恐懼毒素實驗室的主要原因。

但是現在,這裡有人過來了,那家夥甚至不是以普通手段過來的。

那個家夥是從黑色焦油裡爬出來的,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

“今晚的天氣不錯,稻草人。”

在無法看到夜色的地鐵隧道裡,自焦油中出現的不速之客發出了如此的感歎。

“你是誰?你怎麼可能?!”

原本有些吃驚的稻草人突然瘋癲起來,他抓起了放在實驗桌上的嬰兒玩偶對著自焦油中爬出的不速之客發出了憤怒的嚎叫聲。

“你怎麼可以做到將這些焦油當作自己的手腳一樣自由使用……這可是我都辦不到的事情!!擁有它的我都做不到這樣的事,為什麼你可以做到?!”

他就像是受到了小鳥撞擊而搖搖欲墜的飛機,稻草人的精神狀態就像是將要歸零的定時炸彈一樣不穩定、危險。

稻草人瘋狂搖晃著身體兩側的“機翼”,折疊的“機翼”緊緊抓著長相滲人的嬰兒玩偶,雙眼緊閉的嬰兒玩偶在稻草人的劇烈搖晃之下睜開了它的眼睛。

那是一雙像是玻璃彈珠一樣的藍色眼睛,那是來自冥灘的死亡之色。它無疑是誕生自冥灘的存在。

來自冥灘的嬰兒玩偶對抱著它的稻草人發出了“咯咯咯”的詭異笑聲。那是嘲諷的笑聲,嘲諷的對象有且隻有一個,那個人就是稻草人。

“……這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突然看不見海灘(Beach)了?!它……不,為什麼,你為什麼突然笑了?!你明明隻是個玩偶罷了!!”

由於頭套的關係,不速之客無法看到稻草人的真實表情,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稻草人現在的表情絕對不是很好看。

“什麼啊?你居然真的有這個東西啊?哦,親愛的,實在不好意思,但是你可以讓我近點來看看這個可愛的孩子嗎……”

麵帶微笑的不速之客將稻草人手中的嬰兒玩偶直接搶了下來,一腳將稻草人踢到在焦油灘裡之後,他就將自己的臉緊緊貼近了嬰兒玩偶的臉,就像是瞌睡的學生親吻冰冷的課桌一樣。

他閉上了眼睛,就像是在睡覺一樣。

“你得到的這個嬰兒玩偶似乎和希格斯是同款誒,這讓我突然很想念我那許久未見的舅舅了,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想念我……他大概是想死我了吧,我也真的想死他了——我是說,想他趕緊死。”

與嬰兒玩偶臉頰緊貼的假寐之人自言自語著。

稻草人:“……”媽的神經病。

“哦對不起,嚇到你了,稻草人,你彆激動……我絕對不會殺了你的。”

假寐的不速之客睜開了眼睛,他將雙手捧著的嬰兒玩偶放在了已經漫到腳踝處的焦油當中。他對這個來自冥灘、屬於稻草人的嬰兒玩偶已經失去了興趣。

他雙手空空的在稻草人的實驗室裡走來走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與冥灘有關的其他東西。

可惜的是,他什麼都沒發現。

無奈之下,不速之客最後選擇了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臉上掛著輕鬆笑容的他蹲在了半個身子都被浸泡在焦油裡難以動彈的稻草人麵前。

“——你手上的這個玩偶,它的等級比那家夥所得到的……不,比是我的等級還要更低一點的……但這正如我所願,畢竟我之前想的東西和我現在看見的東西並沒有太大的出入。”

蹲在稻草人麵前的不速之客有著一雙藍寶石一般的漂亮眼睛。

在平時的時候,它們或許可以稱作為一對美麗的藝術品;對於心理變態的人而言,它們或許可以留下來作為收藏品;但是在如今的稻草人眼中,這就隻是噩夢的另一種象征罷了。

“你是……你是杜姆斯(Dooms)?!”

看著死亡之色的稻草人發出了尖叫聲。

“Yes,I am Dooms.”

自稱“杜姆斯”的青年人對著稻草人伸出了戴著手套的右手。

五指張開的右手距離稻草人的大臉隻有五到十厘米的距離。

“你知道嗎?我認為,人們之間不握手就沒辦法建立連接,但是啊,我覺得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與我握手並且建立連接。”

這麼說著,他將右手的手套直接摘了下來。

“這是——什麼東西?!”稻草人發出了驚呼聲。

青年摘下手套之後,本該是人類右手的位置出現了其他的怪異東西,稻草人沒有看到具有人類任何特征的“人手”,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由黑色焦油構造而成的擁有人手外形的奇怪存在。

“你這家夥真的是人嗎?你這家夥絕對不是人類吧?!”

“怎麼罵人啊?你這家夥,我當然是人啦!”

被稻草人直罵不是人的不速之客,臉上無害的笑容變得更加深邃了,眼睛都快因此笑沒了的他對著稻草人的大臉就是一巴掌。

哦對了,他是用“右手”拍的。

“記得少說臟話哦,稻草人。我是人類,我是會生氣的。”

5

看著被自己拍了一巴掌,頭套上因此出現了一個黑色巴掌印的稻草人,安卡原本糟糕透頂的心情一瞬間好了許多,好到了他甚至願意將半個身體被禁錮在焦油裡的稻草人給稍微拉出來一點。

稻草人現在隻有雙腿還在焦油裡,不過他依然沒辦法跑路。

而且,安卡能看出來,稻草人的精神狀態比他剛看到這家夥時的情況更差了。

稻草人此刻雙手緊抱著自己的胳膊,身體也開始劇烈地顫抖,甚至有要發展到全身抽搐的趨勢。這讓安卡突然有些好奇,稻草人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因為他在焦油裡泡太久而身體太冷了的關係。

“你是天災的代言人嗎?她給了你多少錢,是5000w呢,還是50個讚啊?”

“滅絕體,她隻……給我……嬰兒……一個玩偶,那個女人……她在海灘(Beach)告訴了我這個Bridge baby(橋嬰)的具體用法……”

稻草人沒有向安卡選擇隱瞞,精神狀態極差的他直接將安卡想要的答案完全告知於後者。

“好吧,看來已經是重度汙染了。”

看著乖乖回答了自己問題的稻草人,安卡很快就對稻草人的真實現況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這是源自於快遞員經驗的最佳答案。

“……他看起來沒打算反抗,看來稻草人的精神狀態差到極點了,以至於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反抗了。雖然他看起來有些可憐,但我隻能說這完全是他自作自受的結果。”

不得不說,認為自己已經了解了開羅爾物質特性的稻草人太天真了,安卡沒想到稻草人居然敢這麼直接的將高濃度的開羅爾物質直接投入使用——

按理來說,人們對於未知的東西應該保持敬畏才對。

麵臨時間雨威脅的UCA時代的人們通過長時間的研究,終於大致了解了的開羅爾物質部分特性,即使如此,他們也不敢長時間接觸高濃度的開羅爾物質。

就連經常外出送貨的快遞員,他們身上所穿的厚重衣服也隻是刷了一層薄薄的開羅爾塗層,而這也隻是為了抵禦時間雨的影響。

快遞員們在送快遞的途中會因為腳滑和體力不支而摔倒在地,衣服上的開羅爾塗層也因此會被各類硬物剮蹭下來。

每天都送一大堆快遞的快遞員們就算當天的工作再怎麼忙碌,也始終會記得去到結點城以及配送中心的私人房間中好好休息一番,他們會趁著珍貴的休息時間給外套塗抹上新的開羅爾塗層。

雖然開羅爾物質……這柄劍的劍刃非常鋒利,但它同時也是保護人類不會在時間雨下化為累累白骨的強力盾牌。

“那位力量強大的[滅絕體]沒提醒過你嗎?像你這種利用外物……那個BB玩偶……利用那個玩偶所成為杜姆斯能力者的人並不是真正的杜姆斯能力者——你並沒有抵抗開羅爾物質汙染的杜姆斯體質。”

看著已經開始時而大笑時而大哭的稻草人,安卡不由得開口歎氣,他的臉上掛起了誇張而又嘲諷的笑容,藍色的雙眼之中卻露出了悲哀的神色。

如果不是因為稻草人長時間接觸了高濃度的開羅爾物質,安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或許會真的認為稻草人可能是遇到了什麼悲喜交加的事情——

這種生理反應對人類而言是絕對正常的生理現象。

但是呢,安卡身為知情人,他直接排除了上述的猜測,他隻會認為稻草人如今瘋癲狀態是由重度汙染而導致的病理現象。

“不過啊,真的會有人用[滅絕體](Extiy)這種奇怪的詞語當作自己的代號嗎?”

覺得蹲在地上太累的安卡站起了身,他坐在了實驗室的一張椅子上麵,那原本是屬於稻草人的位置。然而稻草人現在已經沒辦法坐上那個位置了。

重度汙染的稻草人身體“砰咚”一聲倒在了地上,倒地之後的他不僅身體停止了抽搐,而且也停止了哭泣和狂笑,從阿卡姆逃出來的瘋子在剛才已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稻草人。

稻草人在今天永遠安靜了。

“[滅絕體](Extiy)……EE,嗯,EE……真奇怪啊,比杜姆斯(Dooms)奇怪多了。”

用焦油“右手”托著下巴,雙眼流下了黑色的眼淚的安卡突然想起了布吉裡斯裡麵某位自稱法醫的中年男人,安卡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那家夥,是因為那位法醫也有著一個奇怪的代號——

“好吧,亡人(Deadman)這個代號聽起來也很奇怪……這麼一說,布吉裡斯的大家所用的代號都挺有特色的。”

休息完畢的安卡放下了托著下巴的焦油“右手”,從椅子上唰地一下起了身,戴著手套的左手擦了擦眼角的黑色眼淚,沉思凝重的表情被往常的笑容所替代。

“那個,我承認你的代號其實更加有特色……哦對了,你覺得蝙蝠俠會為了稻草人而殺了我嗎?我有些難以想象我被蝙蝠俠殺死的場景……”

和著某個不知名存在說著話的安卡看向了實驗室的大門位置,那是進入稻草人實驗室的正常方式,大多數的正常人都會從那個地方進來,然而擁有特殊能力的安卡則是例外。

他是通過黑色焦油這個液體傳送門過來的。

——而現在,正常的出入口那裡正站了一個人。

“蝙蝠俠不會殺人,所以我覺得他會好好暴打你一頓,然後把你扔進黑門監獄……或者阿卡姆?”

“真的嗎?雖然聽起來有些刺激,但我覺得進黑門監獄或者阿卡姆還是太早了一點,過段日子或許可以去見見世麵,但是現在不可以……所以說,這可怎麼辦啊?我最親愛的bb——!!”

“這麼說,你真的殺了稻草人?”

“呃……你覺得呢?”

“我覺得沒有。但你彆因此高興得太早……地上的這個嬰兒玩偶怎麼回事,在天殺的蝙蝠俠趕來這裡誤會事實並且毆打你之前,你可以立刻告訴我嗎?”

從正常方式進入實驗室的紅頭罩撿起了漂浮在焦油中的嬰兒玩偶,不得不說,這個緊閉著雙眼的玩偶嬰兒,在紅頭罩看起來有些眼熟。

“它看起來和你之前給我的那個嬰兒玩偶似乎是同款。所以說,它們其實是同一家工廠,同一道流水線上的產品嗎?”

哦對了,紅頭罩之所以覺得手上撿的東西眼熟得很,是因為他本人其實也有一個類似的嬰兒玩偶,那個滲人的嬰兒玩偶……某種意義上還是安卡送給他的。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bb,你先得回答我的問題——你覺得繩索和棍棒的區彆是什麼?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紅頭罩:“……?”

“好吧,簡單來說就是,你手上的這個是‘棍棒’,而我給你的則是‘繩索’。”

雖然有些困惑安卡向他詢問的真實目的,但是傑森依然給出了屬於他的答案,那是完全符合他個人風格的回答。

“我大概明白了。不過我還以為你會跟我說,你給我的那個玩偶是其實是‘繩結’——等等,你怎麼突然又哭了?……又是開羅爾物質過敏?”

不知道為什麼,安卡又開始流淚了,他流下了本質無比接近黑色焦油的眼淚。

“——那確實是開羅爾物質過敏。該死的稻草人把冥灘拉的離現實世界太近了。現在我們得想辦法把冥灘這個抽象的世界給推回去,不然的話……哥譚很快就要變成天空之城……好吧,也可能會是文學作品裡所說的失落的亞特蘭蒂斯。”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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