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晉·江唯一正·版 殿下拉著一個男人,……(2 / 2)

“岑大俠,你這就有點不應該了,我好心好意給你送酒送飯,你竟暗算我。”葉雲歸說罷走到一旁盤膝坐下,而後取過籃子,將裡頭的吃食打開,又取出酒壺和酒杯,斟了一杯酒。

岑默微微蹙著眉,目光死死盯著他,像是恨不得在他身上看出個窟窿來似的。

葉雲歸被他看得心慌,索性換了個方向,側麵對著他,眼不見為淨。

葉雲歸端起酒杯,將裡頭的酒一飲而儘。

沒想到這一杯酒下肚,燒得他胃裡一陣翻騰。

“本來是給你準備的,可惜了。”葉雲歸將酒杯放下,又拿起一隻包子,朝岑默問道:“岑大俠,你吃嗎?”

岑默的目光隻落在他身上,壓根沒去看那包子一眼。

“不吃我吃,本來想省了口糧給你,誰知道你不識好歹。”葉雲歸也不跟他客氣,拿著包子便咬了一小口,一邊吃還一邊點頭,看來對這包子的味道挺滿意。

岑默:……

岑默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便見他不疾不徐地將碗裡放著的兩個包子都吃了。吃完了包子還不算完,他又不緊不慢地剝了個雞蛋,小口小口地送下了肚。

葉雲歸前世身份尊貴,養成了一派貴公子的做派,吃相極好。哪怕是在這樣簡陋的坑裡,盤膝坐在地上,他吃起東西來也慢條斯理,絲毫沒失了從前的貴氣。

不得不說,看葉雲歸吃飯,還挺賞心悅目的。

可惜岑默這會兒是趴在地上的姿勢,實在是無心欣賞。

待將早餐吃完後,葉雲歸又取了帕子淨了手,這才將東西一件一件地收回了籃子裡。

“岑大俠,綁我已經給你鬆了,還是那句話,你就安心住在這裡吧,缺什麼儘管朝我開口。”他說罷見岑默趴在地上有些狼狽,便順手幫對方翻了個麵,這才順著梯子上去。

待到了地麵以後,葉雲歸又用繩子將籃子吊上去,而後放了個夜壺和木桶下來。

岑默麵色鐵青,無奈自己手腳都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葉雲歸蓋上了木板。

【小歸,你膽子挺大的,就不怕他記恨你?】滿月道。

葉雲歸擦了擦額頭上因為緊張而冒出來的冷汗,道:“我當然怕,不過我仔細想過了。像岑默這種人,肯定是軟硬不吃。我不過爛命一條,他若真想要,我怎麼討好他都沒用。他若不想要,我就更沒必要對他唯唯諾諾的了。”

【有道理,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滿月問。

“跟他耗。”葉雲歸道:“反正咱們閒著也是閒著,把他關上一個月,大不了我就當捉了他來是解悶兒的。”到時候,若真能順利招攬了岑默算是賺到的,若是不能他也不吃虧。

滿月:……

小歸真會玩兒。

經過這一次,葉雲歸慢慢掌握了滿月下毒後的副作用規律。

一旦岑默動武、逃跑引發藥性,那麼在岑默恢複後,他便會有大約一炷香的功夫渾身癱軟。

這效果對他來說,還算能接受。

雖然招攬岑默的進展並不順利,但經過這麼一遭之後,葉雲歸反倒沒那麼怕對方了。

有了滿月這張王牌,哪怕岑默有再大的本事,他也完全不必擔心。

不過後頭的幾日他也沒閒著,每天的一日三餐,他都會打開蓋子趴在坑口和岑默聊幾句。

大部分時候,是他報菜名,岑默衝他翻白眼。

“今天的午飯有糖醋魚,你也不愛吃魚嗎?”葉雲歸趴在坑口問道。

岑默坐在坑裡,頭都懶得抬一下。

“岑大俠,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這都餓了三天了,我聞著你連夜壺和恭桶都沒用過,可見你肚子裡早就空空如也了。”葉雲歸好言相勸,“吃點吧,你隻要點個頭,我就用籃子把飯菜酒水給你放下去。”

岑默仰頭瞥了他一眼,目光帶著幾分寒意。

可惜如今隔著個大坑,葉雲歸已經不怎麼怕他了。

“不吃算了,你彆瞪我啊。”葉雲歸沒蓋木板,而後將飯桌搬到了坑口,慢條斯理地吃完了這頓飯。

【小歸,岑默的肚子叫了。】

“你偷聽人家肚子叫,不違規?”

【我隻是提醒你,他現在應該有點後悔沒把你毒成傻子。】

“現在後悔可晚了,他要是聰明的話,還不如儘早低頭。”葉雲歸一邊品著茶一邊道:“我都沒朝他提要求,隻說他想要什麼開口,他倒好,還挺倔。”

【畢竟是個有頭有臉的刺客。】

“那我不也是有頭有臉的前太子嗎?誰比誰高貴?”

葉雲歸喝完了茶,便將大坑的蓋子蓋上了。

近日天氣一直有些陰沉,這日傍晚用過晚飯後,外頭便下起了雨。

院子裡的菜園子剛種了菜,經不得雨水直接淋,他們便取了些乾草來蓋在了上頭。

“殿下,岑默如何了?”李兆朝葉雲歸問道。

“噓,小點聲。”葉雲歸朝他比了個手勢,而後低聲道:“不肯理我,三天水米未進。”

李兆和常東亭對視了一眼,心道他們殿下這癔症看來是沒見好。

“殿下,如今眼看這雨就要下大了,咱們挖的那個坑那麼深,會返潮積水吧?”李兆道。

“對啊,那坑本來就不怎麼乾燥,若是返了潮,會不會塌啊?”常東亭也附和道。

葉雲歸經他們這麼一提醒,這才意識到自己把這個問題給忽略了。

“說得是,我得把他弄上來。”葉雲歸道。

“要不我去隔壁收拾一間屋子出來?”李兆忙問。

“不可。”葉雲歸四處看了看,低聲道:“忘了我跟你們說的了嗎?此事不可聲張。萬一有人監視著咱們這院子,發現有間空屋子住了人,肯定要派人來探查。我好不容易把人捉住,怎麼說也得讓他住上個把月。而且我不想讓你們見到他,最後萬一招攬不成,平白讓你們搭進去性命。”

李兆和常東亭又對視了一眼,心中又是溫暖又是難過。

看來他們殿下這癔症,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你們今日都離我屋子遠點,也彆讓墩子和小羊靠近,我把人弄上來。”葉雲歸說著便轉身回了屋。

他鎖好門之後,便去打開了木板。

坑內,岑默正麵色鐵青地坐在木桶上。

“你在方便啊?打擾了。”葉雲歸說著就要把蓋子合上。

卻聞岑默冷聲道:“我要沐浴。”

“啊?”葉雲歸一怔,“弄身上了?”

岑默豁得站起身,強忍著怒氣道:“我-要-沐-浴!”

葉雲歸這才看清,岑默坐在木桶上並非是在方便,而是因為坑內真的返潮了,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坑裡待了這麼久,身上肯定早已被潮氣浸透了。

“滿月,沒想到這岑默不饞吃的,竟是個愛乾淨之人。”葉雲歸朝滿月道:“早知如此,第一天就該往這坑裡潑點臟東西,或者直接讓你給他下點巴豆。”

滿月:……

幸好這話坑裡的岑默聽不到。

“岑大俠,你等我一會兒,我讓人幫你準備熱水。”葉雲歸忙將蓋子又蓋好,去吩咐了墩子幾句。不多時,墩子便跑來知會他說熱水燒好了。

葉雲歸不大放心,怕他們出來撞上岑默,又叮囑了幾句讓他們不必伺候。

待一切準備就緒,葉雲歸才重新打開木板,在坑內放了把梯子。

“岑大俠,上來吧。”葉雲歸道。

岑默一臉殺氣,卻奈何不得他,隻能忍氣吞聲地順著梯子爬了上來。

看得出坑裡是真的潮,岑默渾身上下都濕乎乎的,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的一般。但儘管如此狼狽,也掩不住他一身的英武和淩厲。

第一次如此正麵的在地麵上直麵岑默,葉雲歸發覺對方身量比他高了足有半個頭。單單是站在對方麵前,那股壓迫感都令他有些犯怵。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葉雲歸主動揶揄道:“岑大俠武功高強,這還是第一次爬梯子吧?”

岑默沒理他,但目光已經染上了幾分要將人碎屍萬段的冷厲。

【小歸,你不該調皮,這會讓他很生氣。】

“人的記憶都是有限的,我現在揶揄他幾句沒關係,隻要彆太過分,後頭對他體貼一點,他就會把我的惡劣都忘掉。”葉雲歸道。

【這是你的親身經曆嗎?】滿月問。

葉雲歸一怔,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但很快就掩下去了。

“我的衣服你穿可能有點小,隻能委屈你將就一下了。”葉雲歸拿著給他換洗的乾淨衣服,帶著他離開屋子,去了浴房。

好在去浴房不需要經過墩子和小羊的門口,隻是要經過李兆和常東亭的門外。

但葉雲歸並未隱瞞二人,所以也不怕他們瞧見什麼,隻要二人彆出門撞上就行。

他不知道的是,這會兒李兆和常東亭正趴在門縫上往外偷看。

方才葉雲歸吩咐墩子他們不要伺候的時候,被兩人聽到了,他們便猜測這要沐浴的人,應該不是他們殿下,而是殿下臆想出來的“岑默”。

兩人想看看,殿下是如何和自己臆想出來的刺客相處的。

是牽著根繩子拽著,還是怎麼著?

直到葉雲歸帶著岑默經過兩人門口……

岑默像是覺察到了什麼,驟然頓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了緊閉的房門。

李兆和常東亭嚇了一跳,隔著門板都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好在葉雲歸反應極快,他一手攥住岑默手腕,半拖半拽地將人拉著朝浴房走去。

屋內的兩人對視一眼,表情都很古怪。

“你方才看見了嗎?”李兆問。

“看見了。”常東亭道。

“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一樣嗎?”李兆現在懷疑自己得了癔症。

“應該一樣吧……我看到殿下拉著一個男人,進了浴房。”常東亭小聲道。

兩人又對視了一眼,神情比剛才更古怪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震驚!前太子殿下竟然大半夜拉著陌生男子去浴房……

今晚可能有二更,但是不知道幾點,明早再來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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