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晉·江唯一正·版 怎麼這幾日胃口這麼……(1 / 2)

葉雲歸全然不知坐在自己身邊的弟弟正經曆著怎樣的心路曆程, 他這會兒正麵對著滿桌的菜肴皺眉,隻因這些菜看著都精致無比,但吃起來卻沒有一道合他胃口的。

到了最後, 他索性隻吃了幾塊自己帶來的豆腐。

皇帝今日這個生辰過得很滿意, 心情看起來極好。

但葉雲歸卻覺得沒勁極了。

上一世, 他一直在儘心儘力做一個好太子,處處規規矩矩,從未行差踏錯。可那樣的他, 卻因為不會揣摩皇帝的心思, 最後落得了那樣的下場。

這一次, 他倒是學會了拿捏自家父皇的喜好, 知道該怎麼討好對方了,可麵對這樣的“父慈子孝”, 他心中隻覺得可悲。

“今日三殿下可是被氣得不輕。”回到住處時, 李兆忍不住開口道。

“是啊, 散席時,屬下看他臉都黑了。”常東亭在一旁附和。

葉雲歸苦笑一聲,“在父皇眼裡,我與他其實沒什麼不同。”

今日是他占了先機, 可在他看來, 這並不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殿下今日是不是沒吃好?”李兆見他臉色不大好,便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 一桌子葷腥熏得我直反胃。”葉雲歸回到住處後,讓墩子給他倒了一杯水, 半杯水下肚才覺得稍好了些。

“殿下從前一直都不怎麼挑食的,怎麼這幾日胃口這麼挑?”墩子疑惑道。

“許是天氣冷了,食欲不好吧。”李兆道, “殿下想吃什麼,讓禦膳房弄一些來。”

葉雲歸揉了揉肚子,明明覺得很餓,卻想不到什麼想吃的東西。

墩子見他如此,乾脆去讓人將葷的素的還有點心都弄了一些來。

葉雲歸挑挑揀揀半晌,隻吃了兩隻桂花糕。

“我突然想起了皇陵裡那株桂花,咱們都不在,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打理。”葉雲歸道。

“殿下若是喜歡,回頭讓人移回來,栽到汀園裡便是。”

李兆卻一擺手,“彆了吧,從皇陵裡移植多晦氣,不如弄一株新的。”

墩子聞言連連點頭,也覺得李兆說得有理。

“咳!”葉雲歸掩著唇猛咳了一聲,又讓墩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殿下怎麼了?可是這桂花糕吃的不合胃口?”墩子問。

“無妨,可能是在宮宴上待了太久,被那油煙味熏著了,還有點反胃。”葉雲歸又喝了半杯水壓了壓,好不容易將那股子想吐的欲.望壓了下去。

當晚,墩子又讓禦膳房煮了碗青菜粥給葉雲歸。

但他最後也隻喝了兩口便作罷了。

岑默待他躺下之後,走到榻邊坐下,抬手搭住了他的手腕。

葉雲歸下意識想縮手,奈何岑默手勁兒太大,他根本就掙脫不了。

“彆鬨,我沒心思。”葉雲歸道。

“什麼沒心思?”岑默問:“我隻是看殿下不大舒服,幫殿下號號脈,殿下是不是想岔了?”

葉雲歸耳尖一紅,索性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兩人之間一直沒有徹底和好。

葉雲歸有意冷落他,生怕兩人的關係更近一步會牽連到滿月,也怕自己會徹底陷進去不好收場。而岑默不知他的心思,怕把人惹惱了,自然不敢胡來。

岑默幫他號完一隻手,又換了一隻。葉雲歸隻覺手腕上被他搭住的地方,微微有些發涼,心裡也不由跟著有些發癢。

他平日裡麵對岑默時態度再怎麼疏離,心裡的感覺卻是沒變的。這會兒被岑默這麼有意無意地一撩.撥,便有些心猿意馬。

“你摸完了沒有?”葉雲歸悶聲問道。

“嗯。”岑默有些不大情願地放開了他。

“如何?”葉雲歸問。

“岑某是刺客,不是大夫,號不出什麼來。”

葉雲歸一臉無奈,“那你還摸得那麼認真?”

“我隻是太久沒與殿下親近了,想找個借口罷了。”

岑默甚少有這麼直白的時候,葉雲歸倒是不知該拿他怎麼辦了,索性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眼不見為淨。

“我今晚不想去偏殿了。”岑默道。

“都說了,我現在沒心思。”葉雲歸道。

“不是想做什麼,隻是想陪著你。”岑默見他沒有反對,小心翼翼躺到了他身邊。葉雲歸嘴上不饒人,身體卻很誠實,下意識往裡頭挪了挪,給對方騰出了點位置。

岑默見狀心中一喜,悄悄往他身邊湊了湊,卻沒敢放肆。

大概是因為兩人許久未同榻,葉雲歸當晚睡得不太踏實,做了一夜亂七八糟的夢。

第一天起來後,他胃口比昨日更差了,隻喝了半碗米粥。

墩子提議說讓太醫來看看,但葉雲歸不想興師動眾,而且他在莊子裡時太醫就隔三差五給他診脈,此番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晌午時,葉雲歸去給皇帝請了安,說要回汀園。

皇帝一見到他很是高興,忙給他賜了座。

“朕今日還在想你做的豆腐呢。”皇帝笑道:“不久前老六跟著老四去莊子裡看你,回來朝朕說吃了你做的豆腐,當時朕就想著,要是能嘗嘗就好了。沒想到你竟這麼有心,還真是讓朕嘗到了你的手藝。”

“父皇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兒臣這點小把戲,也就是哄哄父皇高興罷了。”葉雲歸道。

“你有心哄朕高興,這便是難得的事。”皇帝道:“朕這麼多兒子,能像你這般體貼朕心的,又有幾個?”

這話葉雲歸不大好接,便沒吱聲。

“同朕說說,你在莊子裡這些日子,有什麼收獲。”皇帝問他。

“兒臣在莊子裡,和那些夥計們同吃同住,看著他們收獲播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日奔波就為了一粥一飯,一件衣裳。兒臣有時候覺得,像他們那樣生活其實也挺好的。”葉雲歸道。

皇帝聞言略一擰眉,顯然對他這回答不甚滿意。

“朕喜歡你與民同樂,但不希望你忘記自己的身份。”皇帝正色道。

“是,兒臣知道,生為父皇的兒子,大夏朝的皇子,兒臣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心儘力助父皇保我朝安穩,百姓安居。”

皇帝聽他這麼說,麵色總算緩和了不少。

“昨日朕的壽辰,昌王派人送來了賀禮。他老人家一直不良於行,做晚輩的該多去走動一一。”皇帝說罷拿起一份禮單遞給葉雲歸,又道:“今日你替朕跑一趟,去給他回個禮,也去探望他老人家一番。”

“是。”葉雲歸忙接了禮單。

皇帝口中這位昌王,是皇帝的五皇叔,論輩分葉雲歸該叫他一聲五叔公。不過這些年來,葉雲歸與他的交集並不多,一共也沒見過幾麵。

昌王府和皇宮離得並不遠,坐馬車不過片刻便到了。

王府內比較安靜,進門後除了幾個灑掃的家丁,幾乎沒看到什麼人。

葉雲歸進去後被門房引到了前廳候著,不多時昌王便被人推著出來了。

這昌王看著年紀得有六七十了,雙腿不良於行,所以隻能坐在木輪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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