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郎君午時前是回不來了,外麵正在搜查逃犯,封路了。”
士兵解釋了一句後,這才接著道:“這位娘子,上麵有令,今日搜查要進院子。”
士兵態度還算客氣,他一說完,就有其他士兵去附近打聽這家的當家郎君可是真的一早出門了。
丁衡一大早出門的時候的確有人看見,剛才帶著江擎文回來,也是從後麵翻牆進來,所以附近鄰居很快便證實了丁衡的確一早就出門了。
“那還請幾位官爺搜查的時候下手輕些。”雲兮說完這句話後就往後一退給士兵們讓路,在剛才說話的士兵路過自己時,雲兮還塞了一把銅錢到他手裡。
辰哥兒站在一邊看到雲兮的動作,並未出聲,但是心裡卻想著等搜查的人走了,他一定要問清楚姨母為何要給這人塞錢。
士兵接了銅錢後態度更好,他也是看著這家沒有成年男子在家,而且雲兮哪怕把臉塗黃,但是五官不錯,身材也不錯。
因著雲兮是個長的好看的年輕娘子,所以士兵的態度才會一直那麼好。
搜查順利的讓辰哥兒驚訝,尤其是辰哥兒親眼見著丁衡和江擎文進了屋子,可是士兵們卻什麼都沒有搜出來。
住了七天,院子裡哪裡是什麼樣,辰哥兒心裡清楚。
可是等士兵們沒有搜到什麼,準備離開的時候,他臉上的詫異是怎麼也藏不住。
因著辰哥兒臉上畫了胎記,看著的確不好看,所以也沒有人盯著他看,不然就他這樣的表情,肯定要露陷。
看著雲兮將幾個搜查的士兵送出去後又仔細關上門,辰哥兒再也忍不住,看著雲兮道:“姨母,舅舅和丁副將呢?”
麵對辰哥兒的詢問,雲兮隻能意味深長的一笑,她當然不能告訴辰哥兒,那倆個人被她弄暈放空間裡了。
“你在院子裡看著灝哥兒,姨母進去將他們放出來。”
怕丁衡和江擎文在空間裡醒過來,雲兮沒有耽誤,說完這話就又進了屋子。
丁衡隻覺得自己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雲兮在往他臉上潑涼水。
“你……”丁衡早就猜到了雲兮有秘密,明明從太子府逃出來的時候隻帶了兩套換洗衣服,可是後麵卻拿出了那麼多東西,要說這是原本藏在小院子裡的,可是他在剛來的時候就看過。
雖然沒有仔細看,但是他也能確定,很多東西,剛開始小院子裡也沒有,“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問。”
丁衡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詢問,他雖然有勇無謀,但是不傻,雲兮有這種手段,關鍵時刻,可是能保命的。
“不是我不說,隻是這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雲兮也知道自己最近露的馬腳太多,不過她也沒有辦法,隻能故意裝著自己沒有秘密,“待會江擎文醒過來,你幫我一起騙住他。”
雲兮是先將丁衡弄醒的,因著江擎文今天剛來,對院子裡不熟悉,會好騙一些。
“嗯。”
丁衡應了一聲後,就看著雲兮往江擎文的臉上拍了很多涼水,等江擎文慢慢睜開眼,他這才道:“我們躲過去了,不過最近你是不能出門了。”
江擎文睜開眼後看到雲兮剛準備詢問剛才是怎麼回事,結果還沒有開口就被丁衡的這句話吸引住。
“這沒事,正好這幾日我可以待在家裡教導辰哥兒讀書。”
江擎文自幼被江氏教導讀書寫字,如今想著又要教還給姐姐的兒子,他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雲兮聽到江擎文這話也是不斷點頭,這麼幾天有丁衡盯著辰哥兒練武倒是沒有耽誤,隻是她雖然有讀書認字,但是教導辰哥兒卻是不合適的。
辰哥兒要學的都是治國之策,不像她,幼時看的都是話本和詩經。
“那可要準備筆墨書本?”
“暫時不用。”
江擎文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他自幼就熟讀詩書,之前也被太子暗示過,他將會成為辰哥兒的先生,所以他幾年前就開始準備了。
現在淮王還盯著京城,所以目前他們不能動靜太大。
雲兮一聽江擎文這話也沒有繼續堅持,她雖然有一些私房,但要是采買筆墨和書本,還真的用不了多久。
江擎文雖然不知道雲兮的心思,但是他也能猜到雲兮他們逃跑的慌張,身上的銀子肯定不多。
抬手當著雲兮和丁衡的麵脫掉外袍,將外袍翻過來,就露出了不應該此時出現在外袍上的內襯。
“江家離開時除了不易帶走的房子等物,金銀票據都帶走了。我原本沒想到淮王會這麼膽大,得知姐姐出事後,就偷了阿爹的私庫。”
江擎文說著話,也用力撕開內襯,當內襯被撕掉,一疊一疊的銀票就掉了出來。
“金銀都不好隨身帶,我藏在了城外的十裡坡,銀票都帶來了。”
江擎文的神色得意,全家隻有他知道江家家主的私房有多少金銀票據,也知道他藏在什麼地方。
這次他和江家家主撕破臉,義無反顧的回京,也就意味著背叛了家族。
不提一個背叛家族的人以後到底會有如何的結局,江擎文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雲兮是感動的。
“之前我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就知道你是江家為數不多的好人。”
雲兮仔細地將一張一張金票和銀票整理好,有了這些金票和銀票,辰哥兒以後的生活,也有了保障。
江擎文原本還挺得意,一聽雲兮這話,就不樂意道:“江雲兮,我比你大,你該喚我兄長或是阿兄才是!”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丁衡一聽江擎文這話就驚訝道:“你比雲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