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 你的訂閱未滿60%, 訂閱後, 正文馬上送上~ 秦錚聽到雲兮提起丁衡,這才道:“聽擎文說, 你已經被太子許配給丁衡?”
沒想到秦錚會這麼問, 但是雲兮還是老實的點點頭。
“姐姐選的丁衡,要不是出事,或許此時我已經在備嫁。”
雲兮說完,就聽到身後響起丁衡的說話聲,“雲兮,你要不要帶著灝哥兒出去轉轉?”
這麼明顯支人的話,雲兮不能裝沒聽懂,而且看到丁衡, 她也明白過來, 剛才秦錚會那麼問, 完全是因為看到了丁衡。
不明白這個倆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平和的過往,但雲兮還是聰明地選擇離開, 不參與這件事情。
“那我去煮點麵湯來,戚大夫交代過, 他醒來後半天就能吃麵湯。”
原本特地買回來的母雞之前就殺了一隻, 如今剩下的三隻被她養在院子裡, 要等到秦錚再養些日子才能吃。
雲兮抱著灝哥兒出門後, 丁衡這才看著秦錚道:“彆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向柳王提過想娶雲兮!”
要不是當時雲兮還隻是太子妃身邊的婢女, 身份不夠做秦家的少主娘子, 如今,可就沒他什麼事了。
秦錚聽見丁衡的話後隻是挑一下眉,手中的藥正好適口,他端著藥碗一飲而儘後,這才看著丁衡道:“你和雲兮,還未成親。”
如今隻有他們倆人知道秦錚和丁衡對雲兮都是一見鐘情,隻是太子和江氏都覺得,雲兮的身份不夠做秦家的少娘子,所以才會便宜丁衡。
秦錚沒有來之前,丁衡一直都將自己的心思隱藏的很好,雲兮也隻是知道丁衡是姐姐給自己選的夫君,並不知道,丁衡早就對她有了愛慕之心。
不過秦錚對雲兮,也隻是當初的一見鐘情,不像丁衡,他在最後關頭,私心裡還是偏向了雲兮,同意太子妃帶著雲兮和辰哥兒逃走的建議。
而秦錚,在最後關頭,他選擇的隻有柳王妃和灝哥兒,根本就沒有想到,如果太子府出事,雲兮一個二等婢女,等待她的,不是跟著太子妃一起殉葬,就是被送到軍營,充作軍.妓。
丁衡聽見秦錚這話直接冷哼出聲,他可是和雲兮有婚約,知道雲兮秘密的,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代替的。
雲兮根本就不知道丁衡把自己支出來要和秦錚說什麼話,帶著灝哥兒到院子裡後,灝哥兒就盯著母雞一直看。
從未見過活雞的灝哥兒對這種會叫還會飛的東西非常好奇,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直跟著母雞轉。
看到母雞低空飛起,他就會笑的胖臉上梨渦都出現,恨不得自己也加入這一場愉悅的飛行裡。
“藥送進去了?”
身後突然響起戚大夫的聲音,雲兮轉身看向他,回道:“送進去了。”
雲兮原以為戚大夫隻是問自己一句話,誰知道戚大夫說完話後並沒有離開,而是道:“當年我要是會縫合之術,沒有用加了石灰粉的傷藥給鳴兒用,他也就不會突然去世。”
雲兮沒想到戚大夫會突然提這件事情,她想了想,最後開口道:“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就不做軍醫?”
軍醫和普通的大夫不同,軍醫是有品級的,雖然官位不高,但是卻比大夫的地位高。
戚大夫沒有否認,他不做軍醫,的確有鳴兒的原因。
戚大夫沒吭聲,雲兮也沒說話,院子裡隻有灝哥兒‘啊,啊,啊’和母雞說話的聲音。
有了戚大夫在,秦錚的傷勢好的很快,萬裡也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個小院子裡,用的就是丁衡當初鏢局的兄弟這個借口。
家裡多了萬裡這個過了明路的人幫忙,丁衡養傷期間,家裡的粗活雲兮都交給萬裡來做。
就在萬裡過明路後的第三天,這天一大早,吃完朝食後丁衡就找到了雲兮。
“雲兮,我待會要出去一趟。”
聽見丁衡的聲音,雲兮下意識地抬頭準備拒絕,他們剛安生兩天,她可不想再提心吊膽。
但是她一抬頭,卻看見丁衡的表情格外慎重,好似有事關性命的事情需要他去辦。
原本準備阻止的話一看到丁衡這樣的表情就被堵在喉間,想了想,雲兮開口道:“一定要出去?”
“必須要出去!”
丁衡回答的格外堅決,夏末的早晨,第一次撒謊的丁衡看著雲兮沒有加任何修飾的臉,緊張地一直暗地裡握緊拳頭。
雲兮並未看到丁衡緊張的樣子,雖然她並不想讓丁衡出門,但是又怕丁衡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那你要小心,如果被發現,不要直接回這裡來。”
雲兮不放心地交代一句,丁衡沒有一絲不耐煩地等著雲兮交代,等確定雲兮沒有什麼要說的後,這才出門。
剛走出大門,丁衡抬起手摸了下腰間最後的一點私房銀子,想著之前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都因為太子出事找不回來,就將淮王更恨上幾分。
雲兮不知道丁衡出門做什麼,但是在丁衡出門小半個時辰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她看著一直偷偷打量她的江擎文,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江擎文沒有想到雲兮會這麼快發現不對勁,可是他又不能說,隻能含糊其辭道:“沒有啊,我隻是讓丁衡幫我帶點東西。”
那幾兩銀子,可是他藏起來最後的私房銀子,就那麼幾兩,還是原本準備攢著買筆墨的,也不知道丁衡能不能剩點回來。
江擎文咬死不說,不管雲兮怎麼問,都隻肯說自己讓出門的丁衡帶東西。
看著這樣的江擎文,雲兮就肯定他們有事情瞞著自己。
可是雲兮仔細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這幾個人會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丁衡在出門一個時辰後終於回來。
他提著一個小包袱,一回來就趁著雲兮不注意鑽進他們住的屋子。
看著那緊閉的房門,想著那麼小的一間屋子裡待了老少八個郎君,雲兮就忍不住黑臉。
“辰哥兒,你出來!”
彆人雲兮沒有辦法,她隻能喚辰哥兒,屋裡的辰哥兒聽見雲兮的聲音後,又等了十幾息的時間,這才從屋內走出來。
隻是這次出來的不止辰哥兒,就是秦錚也被萬裡給扶了出來。
看著江擎文手裡捧著的一件玄色緞子曲裾,雲兮突然愣住。
“原本姐姐一定給你準備了非常完美的及笄禮,但如今家裡的情況不允許,我這個做阿兄的,隻能和他們一起湊銀子給你買一件曲裾。”
江擎文捧著曲裾來到雲兮麵前,看著驟然落淚的雲兮打趣道:“最主要的不是我們為你準備的曲裾。”說完這話,江擎文就轉身看向丁衡。
丁衡被江擎文一看,立刻向前一步,就像腦中演練幾十遍的那樣開口道:“我原先為你準備了金簪,可你也知道之前的事情,所以我如今隻能給你這根銀簪。”
丁衡將剛才出去買的刻著點點桂花的銀簪拿出來,看著雲兮束在身後早就及腰的烏黑長發,緊張地道:“雲兮,你可願戴上我為你準備的發簪?”
聽著這古代的表白,雲兮的臉頰不受控製地發紅。
這可不是普通的生日禮物,她要是戴上這發簪,可就意味著答應要嫁給丁衡。
雖然之前姐姐江氏有說過丁衡是她的夫君,可是她對丁衡卻沒有什麼感情,這些日子的相處雖然讓倆人的關係有所進步,但是雲兮還是不願意這麼早嫁人。
可按著這裡的規矩,丁衡就是家裡長姐為自己選的夫君人選,他能為自己做今天這樣的事情,已經很好。
“成親的日子,由我定!”
她現在的身體才十五歲,而且還是虛歲,太小了!
丁衡現在腦海裡隻有雲兮剛才說的‘成親’兩字,至於後麵的話,他自動忽略,平日裡那麼精明的人,今天咧著嘴笑的像個傻子。
看到雲兮這麼輕易就答應丁衡,江擎文撇撇嘴道:“真是便宜了丁衡。”
一根不到五兩銀子的銀簪,就娶到了他的妹妹。
秦錚坐在一邊看著江擎文一臉的不樂意,開口道:“又不是成親,如今你可是丁衡的舅兄,還怕沒有辦法折騰他?”
秦錚的話一出,江擎文就眼睛一亮。
戚大夫帶著杜仲在一旁看熱鬨,等著雲兮接下丁衡的銀簪後,這才走上前拿出自己為雲兮準備的賀禮。
“這是我多年來手繪的草藥圖冊。”
“這麼珍貴的禮物,我不能要!”
“可以。”其實雲兮原以為今天就要開始教學,既然戚大夫不急,她也就更不急了。
“這個傷口縫合,要是用在戰場上,效果一定更好。”
丁衡一說,萬裡就不斷點頭。
這裡幾個人,他們兩個都是上過戰場的,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傷口縫合的好處。
“這個戚大夫應該懂,他之前不是軍醫嗎?”萬裡這話隻是隨口一說,可是他說完後,就看到丁衡一直看著他,不自在地問道:“你看著我做什麼?難不成我說的不對?”
萬裡一邊說一邊還瞪著丁衡,他沒說錯!
雲兮雖然不知道這裡麵有什麼不能說的事情,但是看著丁衡的表情不對勁,就猜到了這事情不能提。
“吃飯,待會還有事!”
作為這個家裡唯一的小娘,雲兮掌握著幾人的吃喝,她說的話,還是非常有效果的。
“對,正好待會你看看能不能將他們倆的臉也改一改?”
丁衡順著雲兮的話將話題變成了他之前想好,早就準備提的事情。
他們之前吃飯也是不說話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吃飯的時候,就你一言我一語說了起來。
今天看來,這個習慣還真的不好。
雲兮一聽丁衡的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順勢點頭道:“待會我看看。”
秦錚倒是不急,他還要養病,至於萬裡,他臉上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征,倒是可以加個胡子。
萬裡聽到丁衡和雲兮的話,就知道雲兮要給自己變臉,他想著丁衡那變化很大的臉,立刻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戚大夫全程沉默地吃飯,沒有因為其他人的話有任何影響。
等吃了哺食,戚大夫去給秦錚換藥,雲兮這才看著丁衡小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丁衡也沒想著瞞著雲兮,隻是這事,有些不好說。
“不好說?”
看著丁衡為難的神色,雲兮就猜到了這件事情怕是真的不好說。
丁衡點點頭,想了想,開口道:“戚大夫之前是軍醫,醫術很好。他沒有成親,也沒有子嗣。軍營裡有個他的同宗晚輩,他一直說要認那位兄弟為兒子,結果那兄弟最後一次上戰場受了傷,抬回來的時候還有醒著,就是腿上有個大口子,原本彆的軍醫是要鋸腿的。但是戚大夫不讓,結果那位兄弟被戚大夫親自醫治兩天後,去了。”
丁衡的話雖然少,可雲兮還是腦補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戚大夫沒有成親所以沒有子嗣,好不容易有一個同宗的晚輩,拿他當兒子對待,結果他卻親手治死了‘兒子’。
如果聽了彆的軍醫的建議鋸腿,最後隻會是個少了一條腿的殘廢,但是不會死。
腦補完整個故事後,雲兮張張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怪不得當初她說戚大夫他的止血消炎的藥粉不好後,他的反應會那麼強烈,原來這件事情裡還有這麼一個故事。
因著知道了這件讓戚大夫傷心的往事,雲兮對戚大夫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戚大夫活了快一輩子,又怎會發現不了雲兮的變化。
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一直注意這秦錚的身體,非常認真地醫治他。
萬裡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雲兮才有時間給他弄胡子。
眾人都等在院子裡看著雲兮,雲兮也不緊張。
拿出剪刀剪了萬裡一些頭發,雲兮挑挑撿撿就給萬裡貼了一下巴的胡子,為了改的明顯點,雲兮還在萬裡的額頭上弄了一個指甲蓋大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