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等於沒說。四爺皺眉,這個時候不準備好,你都不知道在鎮上等著你的是什麼。但他也不想冒頭,行吧!書生說什麼是什麼,走一步算一步。
果然,一刻鐘不到,能看見鎮子和靠著鎮子的幾個村子。莊家地路邊倒是不少,可惜秋收了,地裡要什麼沒什麼。中間有過了兩處丘陵,那裡到處都是雜木林,沒有村子也沒有啥人煙。如今看到規模不小的城鎮,幾人腳下都快了。哪怕沒有吃的,但有人的地方討一碗水喝也是好的。
不到鎮子就遇到茶棚,幾個人也不要茶,就要人家的井水,給我們喝點就行。
但做這種生意的,做的就是來往的營生。遇到叫花子都叫人喝口熱的,何況這麼一個組合的人,至少裡麵有兩體麵的。
店家特彆熱情,“粗茶管夠,稍等。”
書生趕緊攔了,“今兒喝不得粗茶……”說著,就看一起來的夥計打扮的人,“你隨店家去,提半桶井水即可。”
這是長心眼了,怕再被人放倒了,因此,叫自己人跟著,提井水來,保險!
夥計也機靈,忙去了。不僅去了,還嫌幫店家把鍋裡的水添滿,這才提了一桶上來,順帶的拿了一隻碗,幾個人輪流著喝。如此,要放倒也不會都給放倒了。補丁小夥子一直忍著,在要起身告辭的時候才趕緊喝了兩瓢,他是防著藥效若是慢的話,他要一起喝了,那要被放倒了,一個都沒跑。
如今這麼一會子工夫過去了,確實沒事,那就應該沒事。
要走了,店家才說,“要喝就多喝點,今兒鎮子上人多。清音閣從金陵請來了南音班,今兒第一天開唱,都奔著那邊去了。”
南音班嗎?書生有所耳聞。一行人一邊往鎮子裡去,一邊聽書生說這個南音班,四爺隨意的聽了一耳朵,聽對方說的熱鬨,好似多少人追捧似得。可這樣一個戲班子,跑到鎮子上乾嘛?那是鎮子上輕易能請的到的?分明就是有蹊蹺。
清音閣果然是個雅致的所在,要麼一個人拿二兩銀錢進去,要麼就是對上對子直接進去。
書生拉了四爺,“一起吧!”
四爺擺手,“你先進去瞧瞧,我去彆處看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弄些銀錢來,往後路上還得開銷,半個時辰之後,彆管如何,還在此地集合。”
甚好。
然後五個人就散開了。書生從正門進了清音閣,除了四爺之外的其他三人去了清音閣的後門。這三人都是乾活乾慣的,知道除了那兩種進去的辦法之外,還有第三種,那就是——後門處!這裡這麼多客人,最缺的就是打下手的。三人也不想掙多少錢,但進去做幫閒肯定能把肚子糊弄飽。
四爺沒管這些人,轉身接續往前走,他想找家首飾店,不行畫兩張圖樣,怎麼不換兩錢使呢?原身就這點特長,能用的也隻有這個了。可還沒到首飾鋪子呢,就覺得有什麼東西衝著自己扔過來。
他微微朝邊上躲了一下,然後有個東西擦著他的胳膊落地上。低頭一看,是個沙包。他以為是哪個孩子玩的,幫著給撿起來,才說還回去呢,結果一轉身,就看見個十三四歲,一臉嬌憨的小姑娘從一家綢緞鋪裡探出頭來。許是發現差點砸到了人,很可愛的聳聳鼻子,然後吐了一下舌頭,隨後就紅著臉跑過來了,到了四爺跟前才站定,仰起頭水潤著眼睛看著四爺,怯生生的伸出手,“那個……是我的!”
四爺:“……”美人計!
跟林家六姑娘很是神似!
桐桐假扮嬌憨,那是蔫黃瓜刷綠漆,扮嫩扮的沒譜了。但味道還是自己熟悉的蔫黃瓜味兒。眼前這個姑娘也就是十三四歲年紀,皮子嫩,瓤兒也嫩。可實在沒法子,習慣了蔫黃瓜,還真改不了這一口了。
他把沙包直接放在地上,然後繞過這姑娘走了。
人家姑娘一時愕然,然後轉臉看過去,隻看見一個走的異常堅決的背影。
她反映了半晌,這才氣急敗壞的撿起沙包,然後氣哼哼的回鋪子,不由的朝外‘呸’了一聲,怒道:“怕不是個傻子!”
因為這個插曲,四爺不得不改變計劃,自己單獨行動走不通。這次美人計沒成,誰知道前麵等著自己的是什麼。
得!還是去清音閣吧,跟書生一塊,不會顯的自己有多特彆。
進門要求的對對子,就是那麼一碼事。隻要平仄基本工整,就算過。一個小鎮子能有幾個讀書人?這麼安排本來就是為了等他們一行人的,你要進,他們一定會放人。門口守著的人,大概是覺得四爺第一次沒進是不會對對子,見四爺又過來了,兩人一個忙著拉了一個客人說話,背對著門口,一個捂著肚子,像是上茅房去了。
沒人攔了!
四爺:“……”得!今兒不進來,彆的地方還是會碰見的。進吧!
直接進去,上了二樓,在角落裡看見了狼吞虎咽的書生……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