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從何來(29)三合一(客從何來(29)眼看過年...)(1 / 2)

客從何來(64)

真送了個錘子!

但喬茉兒依舊甩袖而去, 臨走意味深長的給林雨桐留下四個字――好自為之!

林雨桐:“……”我說的是真的!

她癟了癟嘴,不信拉倒。當然了,喬茉兒估計沒有什麼惡意。之前自己對她有恩, 如今她開口了, 二話不說就把喬藥兒給賣了,一點都沒隱瞞, 把事情告知她了。以她現在的處境, 她犯不上為了彆的事得罪自己。甚至她的心裡, 還是想維持這份不怎麼牢靠的關係的。因此,她不會說想要害自己或是如何。之前那一問,看似在詢問自己,其實何嘗不是在提醒?

提醒有人關注你, 想知道國公爺給你送啥了,甚至於她的潛意識裡, 她都覺得在這樣的場合裡提醒自己事不安全的, 因此用那樣詢問甚至於詰問的語氣。

林雨桐環顧四周之後, 然後朝屋頂上看看。想想,大白天站屋頂上太顯然了,心裡尋思著,要是有什麼特彆的人隻假裝從巷子裡路過,這好些事想聽去也就聽去了。

那這其實在哪裡說話都一樣, 隻要有這種長著順風耳的人, 就注定了在哪說話都不安全。

這倒是給自己提了醒了:過日子就是過日子,無關的就得是清風過耳。彆說去做了,說都不要說。

就跟現在一樣, 人家甩袖走了。那自己的態度就得是,走了就走了, 跟我有個鳥關係。

她腳步輕快的又跑到林家那邊,孫氏就問:“這就打發了?”

“實話告知就行唄。”林雨桐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至於她信不信的,那是她的事。”

宮裡的消息孫氏知道,她隻以為說的是喬藥兒賣了一家子的事。至於說她爹送她閨女啥了,她再怎麼想也想不到那玩意是啥。人家說沉手的很,她想著她爹有金礦的,而且這金礦把持在手裡好些好些年了。笨想也知道她爹啥最多,那除了金子好像也沒彆的。再配合‘沉手’這個說辭,得了!除了金子也不可能是彆的。之前自己也確實提醒過,您那麼多金子,也不看桐兒過的啥日子。這他作為外祖父,送孩子一箱子金子怎麼了?

才一箱子――小氣!

這也就是她從不過問自家小閨女過日子的事的原因。隻要有金子還有過不好的日子?東西不好買?

不存在,那是你的金子還不夠多而已。

身邊的人總提醒自己說:金子多也架不住孩子小不會過日子,再給拋費了!

拋費就拋費!她外祖那麼些個金子,桐兒不花誰去花。反正自家是不缺花銷的!隻老王妃和自己老娘的那一份,自己三輩子也花不完。桐兒不花點她外祖父的,難道要留給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做夢!我寧肯我閨女給敗了。

所以,拋費完再要去就是了,能是多難的事?

故而,回了一趟娘家,孫氏這個親娘傳遞給閨女的意思是――要去做這世上最輕省來錢最快的活。

什麼活最輕省來錢還快?

答曰:啃老!

林雨桐看過去:“找您和我爹要呀?”

林嘉錦轉身就走,好像沒聽見。

孫氏白眼一翻,“找你外祖父要去!”

林雨桐:你們到底是對那一箱子東西有多深的誤解。

誤解就誤解吧,懶的解釋了。反正飯也吃了,咱就回吧。今兒在林家,林雨桐發現家裡的運作也還行,比較正常了。要麼說,還是老人兒可靠呢。

林家那邊年輕的是走了一些,可原先三房這些不關緊要的人過去一補充,好歹能運轉。而孫氏這邊呢,隨時有老王妃和老郡主的人補充進來,也一樣,影響不大。

林雨柔就不行了,她夫家本就規矩嚴。她公公的官職本就不高,還嚴格按照朝廷的規定養奴仆。本就沒有多的!這次一走,人手一下子短了。這家又是儉省慣了的,她都得親手乾許多事了。

她說的時候林家人唏噓,但林雨桐沒說的是,其實自己也在動手乾很多事。

不過是自己年輕,在他們看來不算是正式成親的那種,所以繁雜的事情應該不多。隻是林雨柔帶著孩子,才會顯得特彆狼狽。

可嫁人了,這就是過日子呀!跟蒲公英似得,落在哪塊地裡,就得跟著過什麼日子。

林雨桐和四爺回來的時候,金大妮跟何二郎已經走了。兩人其實回來的比較早,為的就是跟兩人見一麵。

周氏就道:“宮裡出了那麼大的事,彆人家且罷了,隻承恩侯府跟著懸心!”

情理之中。

周氏這邊說著話,就發現隻兒媳婦站在跟前說話了,老四轉臉又去哪兒了?扭頭找了一圈,就又見他兩手拎著不知道是啥玩意從馬廄那邊過來,還朝這邊喊了一聲,“我先把馬車上的東西給搬回去。”

後麵還跟著二刀,手裡也滿滿當當的。

然後兒媳婦就蹦Q走了,“我也拿點吧,要不然你們得跑幾趟。”

這得是從娘家搬了多少東西回來?

就是一車子菜乾,如今也值幾個銀子的。可回娘家的時候兒媳婦拿了點啥?除了針線,就是幾樣吃的。自家養的閨女得虧不是兒媳婦這樣,當然了,也是家裡沒啥給閨女搬的。

但今兒閨女來,背著人跟她說點事。

等老四又出來搬的時候周氏把人攔住了,“我聽你大姐那意思,之前你大姐拿回來的銀子,你年前把那銀子還了?”

還了,“要不然,我大姐在我姐夫麵前,理直氣壯不起來。”

那不存在!你姐沒理也氣壯,“但這事你跟你媳婦商量了沒,那麼些錢你說拿出來就拿出來!?”

“我不商量我哪兒來的那麼些錢?”四爺直接推給桐桐了,不認他藏了私財。

周氏臉都變了,“合著你哄了你媳婦的錢給家裡還債的?”

“哪裡是哄?”四爺就笑,“她不是那小氣計較的人!一家人不分那麼清。”反正不承認銀子是我的。

周氏的心肝都跳了,“你這是瞎胡鬨!這人家回娘家跟林家一說……我這臉燒的呀!”

“沒事!”四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到時候我應對。”

你應對啥你應對?周氏都急了!

“到時候我就跟我老丈人說,是我想叫您這個婆婆在麵對我媳婦的時候不能理直氣壯擺婆婆的款兒……這不就行了!”說完就走,嘴角的笑意還在。

周氏愣了一下給反應過去,這個死孩子,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她想了想,這銀錢可不是小數目,還是追到四房,跟小兒媳說說,用了她的,家裡終究是要還的。

婆子們都在後廚忙著呢吧,院子裡沒人通報。周氏在外麵咳嗽了一聲,跺腳像是要把灰跺掉,發出響動來叫裡麵的人知道自己來了。

林雨桐就道:“娘,您進來吧。我這手占著呢,就不迎您了。”

進去的時候這小媳婦正在歸置東西,炕上擺的都是。各色的藥材,各色的布匹,甚至是醬菜都是一罐子一罐子的。

林雨桐就叫周氏去嘗嘗醬菜,“郡主府裡,有原來老王妃常用的廚子,是宮裡的禦廚。做醬菜的手藝是極好的。以前每年都存好些在地窖裡,上上下下都愛吃,慣常也送人的。今年這不是家家的人都少了,看情況走親戚的人都不多,不是實在親戚,今年打發人問聲好就得了,也不好走動。東西就多出來了,我就多拿了些。咱家才來京半年,什麼都沒預備。等開了春,各色的菜下來了,哪怕是野菜,該備著都得備著了。”

這是過日子的話!

周氏也沒真嘗,隻打開罐子,一股子酸辣味兒就撲過來,肚子都跟著叫了,開胃的很,但這放屋裡不行,“味兒太衝了。”

林雨桐就笑,“這個留出來,打發人給大姐送去。說不準大姐很快就有喜了,想吃這一口呢。”

周氏愕然,自己沒留大閨女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孩子回來說上回小日子來的時候隻見了一點點血,這回本該來了,她還沒來。成親了嘛,當娘的肯定要問呢。不是說要催她,反正姑爺一直對外就身體不好。這身體不好,我家姑娘三五年七八年的不懷孕,就我家閨女那體格,能是我家孩子的毛病嗎?因此上,對自家閨女的生育,她是一點也不操心。但也想著,萬一有了呢?她整天的舞刀弄槍,抱著石磨健步如飛的,要是懷上不定就折騰的沒了呢。

這一問人家才說了,可給她氣的呀!趕緊打發人回去,叫以姑爺又不舒坦的名義先請大夫瞧瞧去。老四家回來的時候她在二門口站著,為啥的?不就是心裡著急嗎?這到底是有沒有?倒是給句話呀!

誰成想,自家這小兒媳的嘴跟開了金光似得,“借你吉言!借你吉言!”說完了,想起正事了,“老四之前還了兩千兩銀子的債……”

“我知道!”林雨桐都不用跟四爺商量,直接來了一句,“我給的銀子!”

周氏:“……”突然真就有點不那麼理直氣壯了,“儘快還你!今年年底……”

“不急!不急!”

“當然得急了!”欠著兒媳婦的嫁妝銀,她尋思著,“家裡還有莊子,要不然把莊子的地契給你拿過來?”

給閨女還債,不能拿家裡的家業抵債,但是給兒媳婦是可以的,將來也給不了彆人。等家裡以後攢了錢,再慢慢的給家裡的公中添置也行呀!

四爺拎著東西又進來了,在外麵聽了一耳朵,才要說話呢,就見桐桐轉過身來,跟周氏說了一句,“要不不用還了,您把您兒子抵給我算了。”

周氏:“……”果然還是個憨的!

四爺在邊上接了一句,“趕緊應下呀!人家都說是‘娶了媳婦賣了兒’,反正娶了媳婦之後的兒子一般都靠不住了,這靠不住的還能換兩千兩銀子,您上哪找這好買賣去?趕緊的呀!應著!”

這一唱一和,本來正經又尷尬的事,被這倆熊孩子說的跟玩似得。

誰跟你們開玩笑了!嘻嘻哈哈,沒一句正形。

她也憋不住給笑出來了,回了一句:“我這兒子不值兩千兩,我不能坑你!人先壓給你,銀子還是要還的!”說著,就甩袖出去了。

身後是小兩口肆意的笑聲,傻不拉幾的,都到底在笑啥。

出了院門,正趕上承恩侯府的人來報喜,二刀正引著過來呢:果然是大妮回去就診出喜脈了。

這報喜的人是承恩侯夫人身邊的嬤嬤,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誰成想竟是有喜了,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可不是喜事嗎?

林家大房那個何大郎,成親也得有五六年了,妻妾無一個有過孕的。

四爺和桐桐聽了個音就出來了,林雨桐更是給了厚賞!今兒這是天晚了,要不然周氏非得去瞧瞧的。

因著這個大喜事,林雨桐就道,“乾脆晚上都過來涮鍋子吧,也不叫三嫂做了,我這兒都現成的……”

周氏就覺得,這個兒媳婦,乖巧不乖巧的另說,但是‘可人’這一點上,那真是彆的媳婦都比不了的。

大過年的,本就講的是個團圓。老太太就喜歡這種,一家子兒孫聚在一塊的熱鬨。

許是好久沒吃涮鍋子了,許是大家的日子過的艱難了,好久沒這麼吃肉了。反正林雨桐從娘家帶回來的一隻羊,四條腿都片成肉卷入鍋了,素菜豆腐沒人愛吃,都奔著肉去了。

楚氏過來也是帶了不少禮,但都是外麵商號裡買的禮品。林雨桐是沒看,叫她放著就罷了。王氏過來倒是帶了稀罕東西――蛇肉!

對!王氏又收了小乞丐掏蛇窩得來的蛇,然後宰了凍起來了。

這玩意林雨桐還真要,“今晚不吃它,明兒我拿她跟雞燉了龍鳳湯,都嘗嘗。”

而劉氏拿了些乾泥鰍過來,“留著以後燉湯吧。”

她那裡的乾貨最多,都是她娘家叫來往的客商給捎帶的。林雨桐也稀罕,“這個留著燉豆腐。”

楚氏就後悔,不該聽自家娘的,說什麼一定的鄭重其事。看看,這是壓根沒有的事。要是把家裡的熏肉拿來,指不定人家更歡喜了呢。

其實拿什麼林雨桐才不在意呢,主要是楚氏回了一趟娘家,肯定又有許多話要說。她的態度不想太過熱切。

果然,都上炕吃飯了。林雨桐一般做炕沿上,隨時能幫著拿個東西。在家她是主人嘛!

誰知道今兒楚氏比她還積極,“弟妹受累了,我坐下麵就成。炕上暖和,你坐上去,安安穩穩的吃頓飯。”

成吧!你都這麼說了。

然後坐下人家都在說這個料碗好吃,那個說放點蒜末味兒更好了,都在說這個呢。甚至王氏看著男人喝酒,還有點饞,林雨桐才說要不咱們也來點,結果楚氏在邊上跟林雨桐搭話,“……那女衛,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聽說是上麵的主官還沒派下來,誰也不知道是誰?您今兒回去,沒聽到什麼信兒嗎?我家小妹,這才去了幾天?我爹托人找關係的,然後想法子叫家裡的嬤嬤去看了。說我妹妹一見家裡的人就哭,說不是人過的日子。那手都凍的腫起來了,說是晚上就是帳篷,幾十個人擠著呢。三個人一床被子,可還不許家裡人送東西進去!您說說,有這道理嗎?”

林雨桐避諱這玩意,她怕上麵一個抽抽,把她給征調了。因此從不關心這個事情。她隻能道:“既然去做女衛的,那就跟公爹和幾位哥哥一樣都是當差,沒差彆。你是沒見過女衛,再冷的天,叫乾什麼就得乾什麼,幾十裡的山路,那麼大的雪,怎麼著啊?該走還得走。憐惜啊,可憐啊,這用不上。就是我進去,二嫂以為能好呀?她就是公主,該受著也得受著。想享福就彆去,去了就不能抱怨。那裡隻論強弱,沒人同情弱者。要是實在受不了,就乾脆算了。那條路怕是走不通!”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

“就是想著,能不能給調到誰身邊做個親衛……”

異想天開!

林雨桐還沒說話呢,老太太就猛的放下筷子,臉沉沉的。桌上誰也不敢動了!周氏麵無表情,但已經是暴怒的邊緣了。

楚氏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尤為不安。

男人那邊不知道這裡出了啥事,都停了筷子朝這邊看。

林雨桐挨著老太太,輕輕的拍了拍她,然後笑著回那邊,“祖母說,叫你們少喝些,我們也看的眼饞了。”說著就說楚氏,“二嫂,趕緊的呀!給咱們也拿一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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