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橋是長的不醜,盧淑琴的長相在那裡放著呢,倆孩子能醜到哪裡去?清瘦挺拔,乾淨斯文,因為乾過農活,後來是鍛煉也沒落下,人很結實,看著很精神。真的,外形上比不上四爺吧,但至少是個八分男孩。
這模樣……感覺沒對象很不正常的。
盧淑琴到底是出過國的,現在人家知道的還挺多,偷偷的問桐桐呢,“他是不是不喜歡小姑娘……”
你這發散的有點遠。
見這都開始胡思亂想了,林雨桐才把事情說了。盧淑琴是不能理解那種精致是哪種精致,林雨桐吃飯的時候就給她表演了一套。宮宴上那一套可比那個精致多了。
盧淑琴看的渾身不得勁,“這麼端著……累不?”
累呀!但架不住習慣養成了,所以喜歡呀。
反正就是打小想把閨女往公主那方麵培養,但顯然,沒見過什麼是真正的公主的,把路走偏了。但不能說人壞。
而且,那姑娘大概隻覺得橋橋合適,哪哪都合適,未必是真的有多喜歡,要不然回來之後,橋橋沒再收到對方的電話或是短信,顯然是家裡阻止了,然後她就被阻止了。
盧淑琴點點頭,“工作沒了還能再找,到哪裡都能混口飯。就是回家種地,咱家的股份,一年的紅利比你們上班掙的都要多。也不是要謀生……就是乾點喜歡乾的就行。職業嘛,隨時都能選擇。但是婚姻不成,將就的婚姻,痛快不痛快隻自己知道。這小子,這事上還算沒糊塗。”
因為這一茬子事,兩口子倒是再沒催橋橋找對象。中間辦簽證和準備,又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先去了英國。他想去看看國外的名校是什麼樣兒的。
這一年過的飛快,兩口子難得有時間。因著桐桐上課也就是一周三四天,還都是一兩節課就沒事了。兩人的空閒時間一下子多了起來。這一多,那基本就是帶著孩子出門,把周圍能去的景點都逛了一遍。大街小巷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帶孩子去。一周抽出一半的時間在玩,剩下的一半時間學學東西,學著描紅拚音和算數。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偶爾也會選擇用英文跟他對話,或是把同一句話用幾種語言都說一遍。他是覺得好玩,然後就跟著學。學會了就找他爺爺去炫耀,問他爺爺那是啥意思。金保國最喜歡的還是跟孫子玩這個遊戲,尤其是在廠子裡或是在酒桌上,他得把免提開著,叫大家聽聽這他孫子得多能耐。
金保國除了曬孫子,還有一項技能,就是裝窮裝慫。人家說你是金百萬了,怎麼怎麼著的。金保國就抱怨,“那就是個虛熱鬨,啥百萬呀?之前是賺了點,但也就是剛把銀行的賬平了。現在不怕銀行要債了,也敢說實話了,一年七八萬是有的,但七八十萬,那是夢裡夢出來的。我要是有那麼些錢,我乾啥一天累的跟三孫子似得?我掙這兩年足夠後半輩子了,我誰給拚死拚活的乾呢?不過是我家老大家兩口子看著人五人六的,但兩人那工資,彆提了……有股份?他們兩口子當年就沒買,不是說不是咱村的戶口沒資格嗎?哪裡有什麼股份?我家倒是有,但是那股份當年被楊碗花給老二媳婦了。也就是人家林家那邊說是給他們留了一半,那得是將來吧!現在?我家寶貝孫子的開銷都是我和老林出的。指望他們兩口子,那我孫子得過啥日子?那幾年還有個發明賺賺錢,但那玩意可遇不可求的,後來又炒股,你們說,這炒股有譜沒譜,今兒賺了明兒賠了的,我不敢指望。”這個話大家大部分還是能說服人,因為隻要求四爺和桐桐辦事的,能辦的就幫你辦了,不能幫的也把原因說了,但還是想法子給你找一條能走的道兒。但不管不成,從來沒說收東西。就是廠裡的事也一樣,不管是加工廠,還是種植公司,隻要打電話過去,你就說啥事情,從來沒有推脫過。
但很多事情還是要動人家人脈關係的。他們不收東西,但他們用了人家,也不說送人家啥,但逢年過節的,上門帶點禮,這都不是小數目。這又是一筆開銷。
這村裡不管誰家有事,人回不來,但電話肯定打回來,禮金肯定到位。你說這樣的人,叫人說話。
老張家因為張老五的事,跟林家和金家鬨的很不愉快。後來張家的幾個兒子也都退股了,如今家家都起來了,隻他們家靠著種藥材過活,沒一點分紅。那看金家和林家就很不順眼。金家他們不敢動,但對林家……早前往老宅那邊扔過磚頭,半夜專門把林家地頭的灌溉水渠給打開,叫往裡麵死命的灌。這家子不知道被誰給挑唆了,還是從哪得了消息,說是林雨桐完蛋了,做冷板凳了,打發到D校學習去了。
真他娘的腦子有坑!
最後被逮住了,村裡人自發的,一點沒留情麵,直接給送派出所去了。
從頭到尾,林雨桐連一點信兒也沒得。這事一出,倒是把已經打算把老爺子老太太帶著住到縣城的盧淑琴和林有誌給攔住了。
林有誌屬於那種溫和的人,一般不惹人的。這事過了,他沒跟林雨桐講,也覺得就這麼過去算了。可金保國不是吃素的,他覺得對方是打了我兒子和我兒媳婦的臉了,再加上一個什麼道兒都能走的錢果果。
錢果果覺得該以牙還牙,金保國搖頭,“咱們以牙還牙,在彆人看來,就是欺負人。這事你彆管了,我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