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從何來(45)(客從何來(45)“嶽父!...)(1 / 2)

重啟時光(96)

林有強過去的時候, 遠遠的就聽到錢豔群跟兒子說話,“……買上一段袋子,從那誰家地頭那口井裡抽水, 給人家錢都行。今年好長時間不下雨了, 還得用引水過來給噴一噴,不用多, 就是外皮濕了就行……”

這個有用嗎?太麻煩了, “光是水管子就得一大卷……”貴就不說了, 這麼折騰,特彆麻煩的。

錢豔群早知道林有強來了,那踢踏踢踏的走路聲她聽了大半輩子了,因此她頭也不回, 聲音放下,還神神秘秘的, “你們知道什麼, 這玩意弄好了, 百萬彆想了,但幾十萬還是弄來的。”

哄人呢,誰信呀?!

林雨柱是再不信這個話的,“您這是又中了誰的毒了?咱彆這麼折騰唄,現在村裡去其他地方收藥材去了, 我都想跟著出門了。占一個點拿一份錢, 總比守在家裡強。”

嗯!這個想法靠譜。

但現在不得不蒙你,錢豔群斥責兒子,“你知道個屁!行了, 你不願意乾,我叫棉棉兩口子過來幫忙, 將來分你妹妹跟妹夫,你最好彆有想法!”

杜曉茹就拉婆婆,低聲提醒,“林……我爸來了!”

什麼你爸,就是錢有強。

錢豔群扭頭看了一眼,臉上並沒有多少怒色,而是不冷不淡的問道:“你來乾啥來了?”

林有強跟以前一樣,蹲在地頭也不往裡麵去。蹲下後就抬頭道:“你這是折騰啥呢?要是地不夠,你跟我說呀。咱們這邊的地是不好租,但是往河灘那邊去呀,那邊那地也行的。”

錢豔群瞟了他一眼,“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是又打啥主意呢?我跟你說林有強,你少拿話甜呼我,你那心裡有幾個歪歪腸子,我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她嗬嗬冷笑,“你得意啥呀?彆瞧著我坐過牢,我就怎麼的怎麼的了,我告訴你,我這兩年多牢坐的,那是比這大半輩子學的東西都多。”她臉上的得意一點都不掩飾,好像這幾年是去上大學進修去的,“自以為守著那點股份就萬事大吉了,你自己的侄女還不知道呀?那是多狠的人呐!為啥現在這個入這個股那個入那個股的,還不是怕將來這股份會被稀釋……哦!對了,你不懂啥叫稀釋股份。”她說著就跟兒子和媳婦到,“你們以後願意咋對他都行,也彆想著那股份了,給你們約沒多少,不給你們也沒多大的損失,彆為了這個憋屈自己……”

不值錢了呀!

林雨柱急著要說話,杜曉茹趕緊拉住了,她有點看明白了,婆婆這像是在下套了。這種姿態她以前看的多了,婆婆慣常給彆人下套的時候也是這番作態。就是不知道公公肯不肯上當了。

這一拉扯,錢豔群就看見了。自家兒子這個老實,這個笨呀,她就攆人,“叫你買水管子去呢,傻愣著乾啥呢?你們先把錢墊著!將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不就是一兩千塊錢的事嗎?至於不?”

不是!關鍵是那麼大老遠的引水來,值當不?

林雨柱還要說話,杜曉茹拉著就走,“媽,我這就去取錢叫他去買。不過取錢得點時間……”

“今兒給辦了就行,早點晚點的也不在這一天半天的!”

林有強是看著兒子和媳婦沒搭理他從他眼前過去了,他心裡還不是滋味了一把。人有時候就這麼奇怪,女人糾纏吧,嫌煩,怕麻煩。人家走了個利索,半點也不留戀,人這心裡還是怪不是滋味的。

當然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還是錢!知道錢的好處了,怎麼能沒有那東西呢?

他也聽出來了,錢豔群現在就是坐著看他倒黴呢。股份稀釋他沒聽過,但不難理解這個意思。就是以後這個股份不怎麼值錢的意思吧,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錢豔群有她的道理,“你想象,咱村嫁出去的姑娘,有多少都是離婚再複婚,然後兩口子都落戶在咱們村了。以後也一樣,姑娘都不外嫁,連帶著女婿和生的孩子,這得多出來多少戶人家……”

林有強並不知道這跟股份稀釋有多大的關係,但他樸素的認識裡卻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再者了,每年給大家分這麼多錢,上麵那些人貪啥?不得想法子整事,有事了就有機會從其中獲利。

他對錢豔群這個論調信了七八分,但嘴上是不肯承認的,隻道:“桐桐說的,股份不變。”

錢豔群點頭,一副不爭論的樣子,“那你就每年收你那六萬的紅利唄。”

是的!如果每年隻六萬,一點不升,大家有啥法子嗎?一樣沒法子,又是廠子要擴張,又是要再投資的,這麼多借口呢。

錢豔群越是不爭辯,林有強越是信這個事。

他溜溜達達的回去,當時啥也沒說,錢豔群撇嘴一笑,把手裡忙的活徹底的扔下,這要忙各屁。

卻說林有強回去錢豔群開著空調吃著西瓜看著電視,見他一回來就問:“去哪了?咋現在才回來,我都餓了。”

哦!那我去做飯。

“做啥飯呀?這大熱天的,再把你熱著?”紅秀起身笑著看他,“街上新開了一家地攤魚,說是味道可好了,咱倆去吃唄。”

那不得錢嘛!

一年到頭除了那些紅利,再沒彆的了。去年那六萬,再加上縣城房子租出來的二萬,一共八萬。可結婚給她買婚戒買衣服啥的,都花了不少。回來這房子粉刷買家具家電啥的又是一筆開銷。還有平時的日常花用,基本不做飯,都是下館子,啥好吃吃啥,這是小數目嗎?家裡不進錢的時候,錢下去的特彆快,一點都不經花。如今錢愛群再拿了兩萬七,又把人家租地的錢退給人家一萬多,他哪裡還有錢?

三兩千頂天了。

這錢得撐半年,到年底再分紅利,哪裡撐得住喲!

紅秀見他磨蹭,就眯眼,“你這是沒錢了吧?”

“有!”林有強一點磕巴都沒打,“想哪去了,咋會沒錢呢?走走走,吃魚去。我這不是想呢嗎?到底哪開了一家地攤魚……”

紅秀冷哼,這林有強彆看沒啥大本事,但忽悠女人的本事是一等一的,也輕易不上女人的套。結婚也都半年了,也沒從他手裡把銀行卡的密碼給套出來。所以,這貨手裡到底有多少錢,她並不知道。

還說有錢是吧,我就看你還有多少錢。

三兩天花的經不住了,林有強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著急,錢當真花不了幾天了。

怎麼辦?沒錢了,這女人怕是要離婚的。

他心裡有數的很,晚上折騰完他不叫紅秀動,而是低聲道,“生個孩子吧!你沒孩子,我那兩個……有跟沒有都一樣。我比你還大點,這將來我要走了,你怎麼辦?錢這東西吧……我爸我媽就是例子,手裡要股份有股份,可沒人照看行嗎?我這頭呢,就是對我不好吧,我那是親兒子親閨女,我養了他們打,他們將來要是不養我,那告了就有人管。你呢?你咋辦呢?我也知道,你是不信我,心裡也不稀罕我。可我是稀罕你,我也不是不把股份給你,真的!我心裡也有顧慮……咱再要一個,再生一個我就把家徹底的交給你管,行不?”

紅秀心頭一顫,一輩子沒孩子,這是一輩子的痛。可我這不是不能生嗎?要是能生我至於離婚了嗎?

“現在這醫學發達了,試管嬰兒啥的,隻要想,就能做。”林有強一臉的篤定,“要不,咱先去醫院瞧瞧,當年瞧不好的,現在指不定就能瞧好了……”

總之,得把整個女人的心思先得勾到彆的地方去。

然後轉天就把人帶到縣城的一個中醫家裡,還跟紅秀道,“這是我問了有誌,叫有誌找桐桐打聽的,說這裡看的可好了。”

叫號脈,然後給開了一堆草藥。人家又叮囑了可多,像是吃的喝的之類的都得注意,反正就是外麵飯館子的飯少吃,化妝品之類的少用,藥吃十天後再來,看看脈象。堅持吃上三個月到半年應該就有會有喜信兒。

這叫紅秀都死了的心瞬間給活泛了,“我還能生?”

能!

紅秀心裡也擔心呢,“我們這年紀……可都不小了。”

“你們都是高壽的脈象。”老中醫信誓旦旦的這麼說。

於是紅秀回去就消停了,要求低的很。啥清淡吃啥,小米粥小青菜,有點肉沫,早上有個雞蛋就成的。

但是中藥是有用的,至少時有時沒有的例假準了。之前還想著快要絕經了,誰知道這就正常了。這就是能懷孩子最基本的前提吧。

縣裡現在信中醫的人越來越多,因為大家就是做這個營生的嘛。彆的地方草藥貴呀,但在咱們這地方,隻要大夫給開藥了,那都不用去藥店抓藥了,拿回來自己就能配齊了。十天的藥,攏共就給了大夫二十塊錢的診費,再就是來回的公交車費,啥玩意都不拋費。

林有強心裡安穩了,這麼著的話說不定能撐到年底。可到年底紅秀要做試管怎麼辦?聽說這得十多萬呢!

錢從哪來?

他找錢豔群去,果園那邊的房子小,也不隔音。他站在外麵能聽見裡麵打電話的聲音,錢豔群的聲音從裡麵斷斷續續的傳出來,“……再要把那麵土崖要回去,那可不成!我跟你說桐桐,不是我不賣你這個麵子,你也要為我想想,這事要是原價要回去,那我是吃了大虧了。我尋思,我要拿那一麵土崖入股,這麼重要的東西,我不多要,給我三股就行……五十萬不行……八十萬也沒戲,啥東西有細水長流的好呀?就是給我一百萬,可這一百萬是有數的。拿紅利的話,三五年這一百萬就來了,我不傻。咱村裡隻這一個地方合適,你們離了這個地方不行,反正我的條件就是這樣,給我三股……”

林有強在外麵聽了一會子工夫,蹲在房子回頭沒動地方。等裡麵打了電話,好像要抽柴火做飯了,他才過去。

錢豔群一副嚇了一跳的樣子,“乾啥呀?走路也沒個聲響,嚇人一跳。”

林有強朝地裡指了指,“我來看看要不要澆水。”

那你看去吧!

錢豔群忙她去的去了,黃鱔醃好了,擱在鍋裡爆炒,一會子醬香的黃鱔就出鍋了,就這這個鍋做一碗湯,再貼個餅子,轉眼飯就得了。

等林有強裝模作樣的轉悠回來,這邊已經開飯了。他朝飯菜上掃了一眼,咽了咽口水,就蹲在邊上,“看你過的好,我心裡就踏實了。”

錢豔群心裡一哽,又來這一套是吧?她繼續吃她的,沒言語。

林有強見沒攆他,就低聲道,“咱家那個加工廠的股份,確實是有你一半!”

“光有我一半嗎?那還有孩子的份了。我跟孩子至少占七成……”錢豔群說著揮動著筷子,一副特生氣的樣子。但轉眼她又麵色如常,然後冷笑一聲,帶著幾分嘲諷,“行了,都給你了,都給你了,你趕緊給我滾遠點,少在我麵前轉悠。”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態度,果然錢是人的膽。

他現在越發相信,錢豔群手裡捏著一隻下蛋的金雞。

但他有他的邏輯,“我知道你氣的狠了,但這幾年我也沒法子,跟紅秀結婚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我在縣城惹上混混了,紅秀認識的人雜,她要跟我結婚,我要是不答應,都不知道會被人打斷胳膊還是打斷腿,我也是不想跟家裡惹麻煩!七成股份我給你,過到你的名下都行,我這不是一直沒機會嗎?紅秀這女人奸的很。不過背著她,彆叫她知道,這主意我還是能拿的。我現在給你寫協議摁手印都行……”

錢豔群背對著林有強,心裡拔涼拔涼的,這不要臉的果然來算計我了。

她搶人著沒拿刀砍人,還語氣特平靜的說呢,“哄誰呢?真當我二傻子呢!你就說你先乾啥吧?我可不信你好端端的對我大方起來了。”

林有強跪下抱著錢豔群的腿就哭,“彆看咱倆離婚了,可咱倆的關係最親呀!比我爹我媽都親……我要出啥事,彆人不救我,我知道你得救我的!我在縣城我是被人騙了,那人說是做海鮮生意的,真的!那個螃蟹個個比我的手掌都大,皮皮蝦這麼長,我心說,咱們這邊的人現在有錢了,也吃的起海鮮了,對方那車壞了,人病了,貨急著出手呢,我心說這便宜不好碰,碰上了彆放過呀。我就跟人借了高利貸。把這貨給買下來了,誰知道買下來才知道,那玩意庫存的時間長了,那蝦一過熱水隻剩下殼子了,裡麵的肉都化了。我徹底賠了,還被人舉報說賣不新鮮沒檢疫的東西,罰了我十多萬,還有說吃了我的東西住院的,又給人家賠錢……這些事我都不敢叫雨柱和棉棉知道。我跟紅秀結婚就是想著這女人手裡肯定有錢的,想暫時過的難關,誰知道,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想離現在也離不了。我把股份給你七成,剩下的三成湊活著過吧。錢給你和孩子,那麼些債務,我背著就行。那個女人……那就是找來替你受罪的,你千萬彆恨我。”

錢豔群心說,我當時得是多傻,這一個一個的理由編的,跟真事似得。

她的眼淚也下來了,臉上做出心疼的樣子來,嘴上卻硬的很:“少拿話哄我?你也就是哄哄我罷了,你要真敢寫,我就敢把那土崖分你一半!”說著,一把推開林有強,“起開!”

林有強看見邊上的紙筆,好像是要記賬用的,過去就寫了,寫了就簽字,“給你和孩子七成,現在去村裡過手續都行。”

錢豔群眼神複雜的看了林有強一眼,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就走。

到了地方,村裡一個個的麵麵相覷,這林有強轉性了吧。

人家就問,“你是自願放棄這七成,給前妻的和孩子的?”

林有強就趕緊搖頭,“是交換,用這七成交換她手裡土崖的一半承包權。”他看了一眼在門口跟誰說話的錢豔群,趕緊催促那個幫著寫證明的文書,“就這麼寫吧。”

這人還覺得林有強總算是像個人了,要那一半承包權有個屁用呀!這不是變相的補貼前妻嗎?

然後不等錢豔群進去,林有強就拿著東西出來,催促錢豔群,“摁手印吧,先摁手印。”

不等錢豔群細看,他拉著錢豔群的手直接給摁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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