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人呀(18)三更(這代人呀(18)都在一個...)(2 / 2)

“這不是正說著呢嗎?鎮上需要,我覺得桐桐說的有道理,作為企業家要有社會責任感,所以都捐了!”

“捐了?”楊碗花以為聽錯了,“那可是整整八萬!這就捐了?”

捐了!

那還不如給林家呢!林家哪怕扣一半,還有一半其實是給了自家兒子的。這現在呢?兒子沒得著,整個的雞飛蛋打!

八萬塊錢,她能在縣城買兩三個院子,隻放在那裡年年都有收益。哪怕有自己一個,也不至於跟金保國吵架就怕人家攆人,因此除了金家她無處可去。而現在,這八萬就這麼沒了。

“不行!”捐什麼捐呀,“我不答應!”她一把推開擋路的金保國,“我找林家去,這錢我得要回來。”

要回來?怎麼要?

金保國補充了一句,“剛才沒看見來了一輛車兩個人嗎?那是鎮上的會計跟出納,錢已經捐出去了……人家帶走入賬了。”

楊碗花不可思議的很,睜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她去找林雨桐不是這個意思!

那可是八萬呀!她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錢。她敢保證,整個村的人現階段都沒人見過那麼多錢。

現在沒有了!

於是,楊碗花病倒了,躺在床上一聲聲的‘哎喲哎喲’的呻|吟。

之前聽楊碗花吹她的大方的那些人在背後都笑話呢,說是楊碗花是算準了鄰家不要那錢,才假大方的。卻不料找個兒媳婦分明就是個冤家,給她來了這麼一下。

這些笑話楊碗花沒心管了,她這次真不是裝病,是心疼的渾身都沒勁兒了。躺下的第一天,她還願意跟老太太說說話,比如抱怨一下鄰家養的敗家閨女。

誰知道老太太的理論向來跟她不在一個點上,人家是這麼想這件事的,“這錢從來沒有白花的,這錢林家沒接,可也是因為桐桐才花了的。這錢花出去了,將來說不定就會用另外的法子回報到桐桐身上……”比如考慮提拔的時候,能占點優勢。這種光明正大花錢的機會可不多,這麼一算,虧了嗎?不虧!隻得從更長遠的時候來看。這個契機不好找,剛好碰上了,這進一步可就不一樣了呀。老太太心裡的算盤劈裡啪啦的這麼一扒拉,覺得劃算,因而是真不急。她還好心的希望楊碗花能接受這一套理論,然而楊碗花更生氣了,現在一個小小的領導就把自己收拾成這樣了,這要是還往上升,那自己在人家眼裡算個啥?擠兌的自己在家裡還有沒有辦法立足?

心病更重了,重了的結果就是躺在那裡起不來。

給老太太也不做飯了,老太太也不勉強,覺得現在走出去□□耀了,拄著拐杖,從街這頭到街那頭,想吃啥就下館子吃去,餓不著她。以前是叫到家裡,那是出去了人家講究。現在不用了,她還怪喜歡這種恭維的,竟然覺得這樣也甚好。

金保國在廠裡吃也行,反正專門雇著人做飯呢,工人都是本村的人,一起吹牛打屁的還熱鬨呢。尤其是現在好歹算一優秀的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家,去了鎮上人家的態度都不一樣了,他也覺得這有些錢花的是真值。捐出去那麼多……大不了抓緊時間都乾點,把這點再給掙回來。

還願意早晚問她一次的也就剩下大兒子了,可一看見大兒子就更生氣了,兒媳婦敢欺負婆婆,說到底是兒子的問題。

是兒子沒囊沒氣的,被人家給拿捏住了。

“媽給你跪下行不行,這林家的姑娘實在是不成,她要進了門,就得逼死媽呀!你要是個孝子……就彆娶這個姑娘……”說著,正要下床。

四爺一把把人給扶住了,特嚴肅的道,“不行啊!我被人給拿住短處了,照片都拍出來了,要是鬨到單位,可就出大事了……”

楊碗花一下子給愣住了,竟然不能從兒子的臉上判彆真假。

等人出去了,她反應過來了,這話就是意有所指呀!她的臉上頓時精彩極了,黑了白白了黑的,隻覺得一口氣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躺平吧,偏偏那口氣就梗在了胸口,喘口氣都難。

可人家兒子很孝順呀,出去了一圈又回來了,帶回來一瓶中成藥――逍遙丸。

“按時服用這個,連吃三天,就心平氣和了。”四爺現在也能做半個大夫了,反正給他個衛生所,人家是能玩的轉的那種。

所以,給楊碗花開的藥還是準的。

藥是好藥,當天吃了,晚上就不覺得憋氣了,於是第二天人家重新出山了。逢人就說,“這一下子捐了八萬,家裡真掏空了。這給他們結婚,就是咋簡單咋來……你們說,我這下麵還緊跟著一個嗣明呢,這麼些錢彆說娶兩媳婦,就是四個媳婦都娶回來了……不是我心小,實在是這筆錢數目太大了……”

盧淑琴就在門口剪她家門口那月季了,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的,當時啥話也沒說,趕上周五的時候,她主動跟四爺提了,“明兒去省城吧,去看看房子。首付家裡來出,寫你倆的名字……”

四爺能要嗎?

但盧淑琴這會子特彆強勢,“不成,必須是你倆的名字。咱們不貸款,隻分期就行。我們算了一下,最多三年就能分期還完。”

四爺能不知道這是啥意思嗎?城裡的房子不用金家買,一分錢都不出,就說將來做婆婆的好意思去城裡跟兒子住嗎?

咋辦呢?

這倆女人呢,一個是咋咋呼呼的啥也沒乾成,一個是啥也不說,但拿定主意死活不改的。

楊碗花是往回縮,就怕林家占便宜。林家是要使勁花,就怕自己不占林家的便宜。

成!叫桐桐跟楊碗花一個屋簷底下,那是難為楊碗花,他還真擔心一塊住不了三年,楊碗花先瘋了。

到底是原身的親媽,不能太過分,分開好!徹底的分開最好!

這要去買房了,林雨桐想起來了,還沒跟橋橋說這個事呢。橋橋現在是抓住一切能抓住錢的機會,自從過完年去了省城,到現在都沒回來。暑假都沒回來,因為一撥補習班借著一撥補習班,錢賺的彆的都不咋要緊的感覺。

然後自然而言家裡這些事沒跟他細說過。

晚上都睡下了,十點半多了,估摸著他回宿舍了,林雨桐才把電話打過去了,把事情簡單的跟他說了一聲。

話很簡單,就是打算要結婚了,對象是誰誰誰,然後完畢。

橋橋是沒反應過來,金嗣業?誰呀?!

掛了電話反應過來了,他差點把洗腳盆給踢翻了,對著這個二手的破手機手忙腳亂的把電話再給撥回去,“姐,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沒人給你玩笑,有段日子了,家裡這不是忙這個忙那個,忙的忘了跟你說了嘛。”林雨桐又補充了一句,“那什麼……彆擔心,媽挺好的,她很讚成。明兒過去看房子,錢咱們家拿,她還主張寫男方的名字……”

這更玄幻了好嗎?

彆急!姐,結婚的事咱不急,這事得緩緩。我跟你說接,我要不答應,這個婚也結不成。

林雨桐:“……”他倒成了攔路虎了。

林雨橋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到底是哪裡不對,還真一時想不起來。

宿舍的同學就笑他,“哪有攔著姐姐結婚的?”

你們不懂!我們家的事有點複雜。

林雨橋躺在床上,一晚上半夢半醒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心慌什麼。可能覺得上麵有姐姐撐著,他自己比較輕鬆。就像是姐姐在家,他在外麵從來不會擔心家裡。突然這麼一說嫁人,哪哪都不對。

夢到半夜,整個人醒過來了,鼻子突然一酸,也不知道到底在酸什麼。

他儘量調整自己,一大早就跟學生家長聯係,改一下上課時間,今兒肯定顧不上了。結果才吃了早飯,電話就響了,車已經到學校的大門口了,要是有空,一塊去轉轉。

他急匆匆的朝大門的方向跑去,遠遠的看見校門口筆挺的站著個人,他突然知道那點彆扭從哪裡來了。當初帶著媽媽來省城,租的房子……當是交鑰匙的那個人,姐姐說是她同學的哥哥,這隻怕是錯了的。

那個房子不是姐姐找關係租的,而是眼前這個人給幫的忙。

可姐姐就在眼皮底下,兩人什麼時候聯係上的,且發展成戀人關係的,又完全想不出來。這兩人的地下工作做的真不錯。四爺被挑剔的看著,他過去攔了這個小夥子的肩膀,“走吧,叔嬸都在車上坐著呢,你跟你姐坐後排。”不由分說給塞到了車上。

林雨橋先往媽媽臉上看,見她精神好,麵色紅潤,還饒有興致的看路邊,指著一個新開的店,“啥時候新開的。這省城就是不一樣,幾個月不來就變個樣,真要是隔上兩年……再來未必認識了。”

林雨橋掃了一眼,“哦!有些店都是畢了業的學長學姐合夥開的……”

“工作不好找嗎?”林雨桐就問道。

“也不是。”林雨橋搖頭,“就是各有各的想法吧。”

林雨桐就說,“其實,我不建議你再外麵代課,掙錢是能掙一些,但太耽擱時間了。你都大四了,要麼準備找工作,找實習單位。要麼就是準備考研。家裡現在不缺你念書的錢。你學統計的,這個以後還是很好找工作的……”

四爺就問:“或是也是想考公,你學的統計,這個一般專業性比較強,但也清貧,不過是穩定,相當穩定。”

林雨橋就再次看媽媽的臉色,“媽,您覺得我該朝哪個方向發展?”

啊?

盧淑琴擺擺手,“彆問我了,我轄指揮,害的你姐一天到晚焦頭爛額的。事沒少乾,錢沒多拿……穩定是穩定,也窮的真穩定。你看吧……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現在先給你姐買房,我跟你爸還年輕,再乾幾年,給你把房子也攢出來了。你沒啥負擔,想怎麼著怎麼著……真彆擔心我……”

林雨橋就試探著道,“那我不急著畢業,先考研,再考博,爭取留校,您看行嗎?”

這算是收入可以,社會地位可以,而且也相對穩定的一條路子。

盧淑琴一愣,其實還是顧慮到她的感受了吧。

她才要說話,林有誌拍了拍她的手,“他這麼想的,那就是好好的尋思過了。才說不管呢,那就彆管,由著他折騰。”

林雨橋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這才扭臉看他姐,低聲問說,“姐,您跟我交個底,跟……”他用下巴朝前點了點充當司機的四爺,“啥時候談的?彆跟我說回去之後才談的。你們是不是早好上了,上大學之前就好上了……那時候他在部隊……”

你怎麼會這麼想?

林雨橋嗬嗬一笑,“您彆告訴我當初咱們租房子……那人是您同學的哥哥?”

林雨桐:“……”這樣啊!

雖然沒人具體的問過,但好像兩人要把這個過往編嚴實,編的嚴絲合縫也不大容易。因為時間線確實難有重合的地方。

林雨桐憋了半分鐘之後,憋出了兩個字:“……網戀!”

網上認識的,隨便聊聊,然後聊的很投機,就奔現了。奔現之後誰知道是頗有淵源的人,就是這麼回事。

林雨橋:“……”這話你叫我怎麼信?

四爺:“……”還能想出更有創意的戀愛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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